第6章 鹤眠与弋宸与书1

第六章：鹤眠与弋宸与书1
  上学，下学，被主家的孩子抓住欺凌，被为旁支的孩子和仆从无视。
  月菅鹤眠的生活再一次陷入了一潭死水之中，没有意义，没有感觉，只是就这样活着，每天思考着无边无际的命运，激不起水花。
  在月菅家是找不到月菅鹤眠想要的东西的，不仅如此，还会被渐渐同化。
  月菅家，就是这样的存在。
  又是这样孤寂的一天，月菅鹤眠被困在这样毫无变化的日子里快要半年了。
  孤寂，腐朽的气息快要压的月菅鹤眠喘不过气。
  在先生说了下学之后，月菅鹤眠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他人先行离开，再打算离开。
  不过是几分钟，学堂里就只有月菅鹤眠一人，真是宽敞啊。
  缓缓站起身正打算离开的月菅鹤眠却突然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
  “鹤眠小姐，家主传唤。”那是跟随在家主身边的武士，月菅鹤眠见过这个人，他的腰间还佩戴着太刀，是为了保护家主的安全。
  一向默默无闻的存在，怎么会被家主突然想起来？
  月菅鹤眠想不明白。
  难道是终于要迎来和他人同样的命运了吗？
  “是。”月菅鹤眠只能暂且放下自己的书，随同这位武士去见那位月菅家的家主大人。
  武士带的的路刚好是去武道场的路。
  原本那条平日里不过几分钟的廊道，对月菅鹤眠来说，就好似过了半个世纪，见面的地方不是会客厅，也不是室内，而是那个对外开放的武道场。
  武道场的占地面积很大，但现在却空无一人，穿着白色武道服的男人一下一下挥着手中的木制太刀，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华丽和服的男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武士站到了华丽男子身后，看来，那就是家主大人了。
  月菅鹤眠没有抬头，跪坐下来，行了个大礼，这是专门对上位之人所行的礼数。
  “月菅氏旁支，月菅鹤眠见过家主大人，这位大人，大人日安。”
  礼数齐全。
  月菅家主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月菅鹤眠起身，接着和另一位大人攀谈起来。
  月菅鹤眠站起身，低着头，默默的退至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
  “就是她？”穿着白色舞蹈服的男子专心致志的挥动着太刀，良久才开口，望了一眼低着头，五岁的月菅鹤眠。
  “百谚大人，月菅家唯一符合条件的女孩只有这位。”
  能被月菅家主叫做大人的家族，百谚，似乎是一直忠心于天皇的家族，地位尊贵。
  但这些，月菅鹤眠一个从未离开过月菅家的女子，是不知道的。
  “女孩，抬头。”
  百谚家主停下了挥剑的动作，以施舍的语气对着月菅鹤眠说着。
  “大人，鹤眠惶恐。”
  月菅鹤眠不知道这一次抬头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但凭借着这位百谚大人得语气，等待自己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个年纪得月菅鹤眠又能做些什么呢？
  月菅家主乐得能够将月菅鹤眠送出去，得到百谚一族得青睐，自然不会阻止。
  见到月菅鹤眠这样的举动，月菅家主有点被落了面子，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甚至动起手，一把掐住月菅鹤眠得下巴，迫使月菅鹤眠抬头。
  “月菅家的家规没有好好教导你吗？”
  上位者得命令就是绝对，不管是献出自己得生命，还是尊严，必须遵守。
  五岁得月菅鹤眠无法反抗，月菅家主下手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痛楚从被捏住得地方传来。
  如果呆在这里的是月菅家其他的族人，一定巴不得得到百谚大人的青睐，可是，站在在这里的是月菅鹤眠。
  “脸不错，就是性子还需要打磨。”百谚家主细细打量着月菅鹤眠的脸，哪怕只有五岁，也能看出月菅鹤眠长大后的美貌。
  对上了那双暗红色的双眸，百谚家主仿佛发现了什么玩具一样，对着月菅家主说出了这句话。
  上位者的最常见的消遣游戏，是最喜欢打落满身傲骨的天才，也最喜欢看着一个人逐渐被这个时代同化。
  就连月菅鹤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坚持的东西，一眼就被百谚家主看出来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哪怕死亡也想要逃离束缚住自己家族，又被自己的姓氏困在原地，宁愿不断地麻木自己也不愿被这个家族同化。
  “那么百谚大人是打算由月菅家调教好送去贵府还是？”月菅家主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也看出来百谚家主对月菅鹤眠的满意。
  没有双亲的孩子，真是欠缺调教。
  百谚家主看着月菅鹤眠，思索片刻。
  “或许，还是由本家人调教，会更乖巧些。”
  是故意的！这位大人是故意这样说的！比起假意讨好的猫，百谚家主更喜欢温顺的玩具。
  “那么还请订个期限吧。”月菅家主于百谚家主的几句话就顶下了月菅鹤眠的今后的命运。

  这就是之前月菅惠子提醒月菅鹤眠的原因。
  百谚家主喜好幼童，特别是五岁到八岁的孩子。
  且对待她们的手段相当狠辣。
  在百谚家主的夫人还在世时，百谚家主还有所收敛，但是就在之前的那个冬天，百谚夫人病逝了，只留下了自己七岁的百谚小公子。
  再加上，百谚家与月菅家关系一直交好。
  为了稳固两家之间的情谊，自然要送出月菅家的情谊，还是以陪伴百谚小公子的名义，送出去的。
  月菅家之中，唯一符合年岁的只有月菅惠子和月菅鹤眠。
  但是比起还有利用价值的惠子，月菅鹤眠这位被他人厌恶，没有双亲的孩子不是更加符合百谚家主的喜好？
  “不必，这段时间，我也会多来拜访月菅家的。”
  百谚家主的想法，他人一眼被知晓。
  “哈哈哈哈哈，如此，那不如百谚大人与在下先行庆祝一番！”月菅家主知道，这次的礼物算是送到方的心坎上了。
  至于月菅鹤眠的想法，无人在意。
  月菅鹤眠的存在太过于渺小了。月菅鹤眠的存在就是成为上位者的的玩具。
  在那个时代，月菅鹤眠诞生的想法只会毁了自己。
  最后，月菅鹤眠是被仆从送回自己住处的。
  院子里树木逐渐凋零，有的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树干，原来已经深秋了啊，月菅鹤眠随手接住一片随着风飘落的枯黄树叶，身后依旧是忙碌不堪的仆从们。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可这一切都变了。
  彻底逃不出去了。
  这片狭小的天空，终究困住了想要翱翔的月菅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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