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永远无法到达的光2

死亡是多么的可怕，作为鬼，所有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
  月菅鹤眠站在不远处的神情，似乎有点伤心。
  为什么要伤心？
  如果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那么为什么不救下自己？为什么不救下族人？
  她不是月菅家的姬君吗......
  月菅贺语努力活着的理由也被逐渐扭曲。
  所有的不解在那么一瞬间成为了月菅贺语的执念，被逐渐扭曲的执念。
  不复人类时期的温柔，长时间的食人，抛弃了人类的一切，只记得那扭曲的执念。
  月菅贺语逐渐变得偏执。
  或者说是疯狂了。
  仿佛是死前的回忆，所有的记忆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月菅贺语只觉得讽刺。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可笑啊......”
  人类时期的一切，仿佛如同恶毒的嘴脸一般，不断的嘲笑月菅贺语一直以来所追寻的光。
  特别是在看到月菅鹤眠的经历之后，更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月菅家是个魔窟，这是个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一直期望着那道光。
  月菅贺宇明明很清楚，月菅家就是一个魔窟，就连作为主家孩子的自己也在其中深受折磨。
  不被人重视。
  逐渐的，就觉得光被这个黑暗的世界污染了，要救她，要救她。
  最后月菅贺语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月菅贺语，需要救赎的是你，你一直都在向我求救，不是吗？”
  月菅鹤眠从血鬼术中清醒过来，已然过去两天了。
  望着月菅贺语还在失神的样子，鬼化的状态已经解除了，沉寂在过去的月菅贺语，就连周身的气质也逐渐温柔起来。
  那是作为人类时的月菅贺语，仿佛所有的思想都得到了正视。
  在那一刻寻找着救赎，寻找着光。
  大概是那一段被书抹除掉的认知唤醒了月菅鹤眠的思绪，才能那么快挣脱月菅贺语的血鬼术。
  所以百谚弋宸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是现在的月菅鹤眠在书的不可抗力之下没有细想这个问题。
  月菅贺语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
  为什么月菅贺语明明很强大，血鬼术也不知道拥有多少？
  他不是幻之鬼吗？
  月菅贺语吃人的方式中有迷惑的手段，活了那么久，月菅贺语不可能那么弱的，就连血鬼术也只施展出了其中一个。
  是在寻死吗？
  结合现在月菅贺语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
  失去了记忆的月菅鹤眠完全想不通月菅贺语的种种行为，因为月菅鹤眠忘记了自己的冷眼旁观。
  月菅鹤眠只记得月菅家死于天灾，一个自称鬼王无惨的天灾。
  有脚步声！
  感知到有人过来，月菅鹤眠只能放弃思考。
  趁着月菅贺语还没有完全从自己的血鬼术中走出来，月菅鹤眠架起了呼吸法的起手式，加深了自己的呼吸。
  “月之呼吸——拾贰之型，无幽吹雪月。”
  四季从不凋谢的蓝雪花终于被吹落了。
  刀刃纵向的快速左右挥动，剑气产生的圆月砍下了月菅贺语的头颅。
  月菅贺语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化作星光点点。
  ——月菅鹤眠的光，终于照耀到了自己身上，月菅贺语死前大概是这样的想法吧。
  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沉淀，月菅家早就成为了过往。
  就连曾经的罪恶也一同埋葬在过去。
  月菅贺语不是不知道，月菅鹤眠有多讨厌这个家，可是不知不觉间，月菅贺语仿佛也成为了曾经的月菅族人。
  将自己的希望，自己的幻想寄托在他人身上，本就是错误的决定。
  就算结果是这样，也无所谓了。
  哪怕到最后，照耀在月菅贺语身上的不是姬君的光芒，可是月菅贺语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最后停留在月菅贺语脑海中的一叶那老去的面容，还有她那恐惧死亡的眼神。
  只不过那恐惧死亡的眼神，一直被自己所遗忘着。
  原来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成为了恶人。
  月菅贺语罪孽深重，食人无数，迎来的结局也不过是死在了那片荒芜之地。
  月光见证了他的死亡。
  月菅鹤眠收起‘涟川’，伸手试图挽留一点星光，最后也只是空无一物。
  幻之鬼——镜花水月，终是空。
  执念成空。
  注定的结局与命运。
  鬼杀队的人总喜欢姗姗来迟，不知道为什么月菅鹤眠对鬼杀队留有最深刻的印象是这样的。
  烂尾楼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正是赶来的鬼杀队员。
  在两天的时间里，排查了整个年月会，鬼杀队终于找到了鬼的栖身之地。
  在这个夜晚来到了这栋烂尾楼，最后也只看见了月菅鹤眠施展月之呼吸的样子和鬼消散的星光。
  烂尾楼之外，是由鬼杀队以政府的名义前来探查的理由，封锁了一整个区域。
  为首的鬼杀队员是个女孩子，长发被蝴蝶发带绑在身后，恶鬼灭杀的字样映在羽织之上，是柱。

  “幻之鬼已经死了，你们也看到了。”
  月菅鹤眠不想纠缠，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中了月菅贺宇的血鬼术，两天的不吃不喝，就算对身体没有损伤，但是心灵上的疲惫也很难忽略。
  更何况，那段记忆——
  还是引起了月菅鹤眠的警惕，更改认知的手段和书很像，就连那金色的光芒，也像极了书。
  “你的呼吸法？”
  看到鬼的消散，蝴蝶香奈惠的注意力完全被呼吸法所转移，那是月之呼吸。
  就算低级队员不清楚，但是身为柱，蝴蝶香奈惠当然能看出那个呼吸法是不同于鬼杀队中不断传承的呼吸法。
  不能就这样把人放走，最起码，需要告知主公。
  “月菅小姐，不知道您的呼吸法师承何方？”
  月菅鹤眠的身份早就被主公告诉这次鬼杀队杀鬼探查任务中一起通知下去了，所以蝴蝶香奈惠知道月菅鹤眠的名字。
  “你们的主公不是很清楚吗？”
  月菅鹤眠与鬼杀队是有一段纠葛的，只可惜太过久远，许多资料都已经流失了。
  其中关于月菅鹤眠本人的资料，也被百谚弋宸抹除了不少，月菅鹤眠本人也有一部分记忆被书遮盖住了。
  蝴蝶香奈惠不知道主公的想法，但是既然主公知道月菅鹤眠的身份，应该也知道月菅鹤眠会呼吸法的事实。
  大概是所谓的信息差。
  蝴蝶香奈惠就算察觉到不对劲，也没有强制留下月菅鹤眠，当然，武力值不敌也是一部分。
  月菅鹤眠，体术强大，异能力危险，横滨港口黑手党暗杀部部长，来到东京出差，歼灭年月会，遇鬼。
  这是给鬼杀队的信息，当然，里面还有，不可与之发生冲突。
  “那就还请鹤眠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蝴蝶香奈惠不知道月菅鹤眠对鬼杀队的了解，但是话语间也没有暴露鬼杀队，只能说是一个非常谨慎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了。
  蝴蝶香奈惠扬起笑容，示意队员将月菅鹤眠送回住处。
  好吧，是对待月菅鹤眠太谨慎了。
  还害怕月菅鹤眠半路折返。
  只可惜蝴蝶香奈惠没想到月菅鹤眠完全没时间再来处理月菅贺语的后续之事，因为钢琴师来电话了！
  钢琴师告诉了月菅鹤眠太宰治的去向，还有森欧外那特意发布的命令。
  还有太宰特意留下的论坛不见了。
  虽然明白这一切大概还在太宰和森欧外这个屑老板的掌控之中。
  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原本还需要处理年月会的事务，月菅鹤眠就算知道太宰留下的信息，也需要半天时间来处理，才能赶回横滨。
  可惜，因为鬼杀队的介入，在探查年月会的同时，港口黑手党也不是吃素的，借此机会查弹出很多年月会的消息，对此，月菅鹤眠只有一个处理方式。
  好公民自然是要上报政府啦，毕竟月菅鹤眠只是把这次出差当成旅游的，没必要做那么绝，把分部也暴露出来。
  种种情况，导致月菅鹤眠在一得知消息之后，就快速返回横滨，到达横滨的第一站就是镭射街。
  超出了太宰的计划，提前到达横滨，阻止了兰波的死亡。
  在那一刻仿佛是在为命运所悲鸣，或是感慨。
  湛蓝的天空，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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