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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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陵园。
唯一亮着灯的值班室里,看守员在椅凳上打着瞌睡,手机横架在桌面,播着最近正火的电视剧《浮华》。玻璃门外,一座座墓碑在黑暗里仿佛散着幽光。
陵园绿化做得体面,松竹,柏树,菊花拥在两旁,消停了,披着月光沉沉睡去。看守员脑袋耷着,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他盯着屏幕,时不时朝玻璃窗外张望一下。
陡然间,有什么东西从跟前闪了过去,他吓得一哆嗦,脑袋立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再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困意被驱散,他惊魂甫定,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俞佑泽将宁安浩送回城堡,扶着他在桌旁坐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他活动了几下手肘,已经酸得失去了知觉。
宁安浩无力瘫在椅子上,身子不能动,眼睛倒是灵活,星星眼来回转地问:“你说的医生什么时候来?我腰都快断了,急需美女治疗!”
听着宁安浩夸张的哀嚎声,俞佑泽看了眼手机应道:“快了,在路上。”
他去厨房端了杯白开水递给宁安浩,看他喝了几口才说:“你有向姜离和周祝平打听到什么吗?”
宁安浩顿时如炸弹被引爆,怒火中烧,他愤恨骂着周祝平,比上次骂姜离时狠多了。他发泄完猛喝几口水,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俞佑泽,随后道:“话说回来,我总觉得那个叫姜离的认识我,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他。”
“我隐隐感觉到,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什么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俞佑泽盯着他严肃的表情半晌,感到口袋里震了几下,他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您好。”
“……好的,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他拍了拍宁安浩的肩膀,叮嘱了几句,匆忙离开了。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独守空巢的宁安浩含冤喊道:
“一个两个的,都不管爷爷我的死活!”
城堡和常安陵园的路线俞佑泽已轻车熟路,他加快步伐,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陵园,找到了给他打电话的看守员。看守员像是刚受过惊吓,有些气喘对他说:“我刚刚看到有个黑影在那边晃悠,觉得有点可疑,就联系你了。”
俞佑泽之前就拜托过陵园的看守员,如果他们发现园内出现异乎寻常的事,就第一时间联系他。
他点头道谢,谨慎朝着看守员所指方向走去。园里光线昏暗,他觑着眼,堪比飞行员的视力在此时派了上用场,果不其然,前面大约第七排的位置有抹晃动的黑影。
他轻落脚步,悄然无声一步步靠近,走到与黑影同一排只三步的距离停下。他伸进口袋的手触碰到他从家拿来的水果刀,暗自找好角度,计划着先从后面挟持住黑影。
他单手弹出水果刀的刀刃,刚欲抬起手肘,一束微光映射在那黑影的侧脸上,他微诧,试探性叫了一声:
“何允?”
是在“moonandrose”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男子。
何允停下动作,转过头的瞬间,俞佑泽将水果刀重新放回口袋。
“啊,是之前在咖啡店见过的——”
俞佑泽看出他的犹豫,说道:“我叫俞佑泽。”
何允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们公司的人告诉我的。”
何允低头不语,俞佑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人前方立着的墓碑上刻着——何勇之墓。何允默了默,缓缓道:
“这是我父亲。”
俞佑泽蹙眉,抬眸望向他,没接话,四周安静了几秒,何允苦涩道:“他是临华的清洁工,过劳而死的。”
“他是被周祝平害死的。”
父亲何勇跟随考上大学的何允从乡村来到大城市,在临华当了三年清洁工。何允母亲去世的早,何勇早出晚归,省吃俭用,只希望能多赚些钱交上何允的学费。一个月前,市长莅临临华,为做足表面功夫,周祝平压榨打杂工,将公司上上下下清理了不下五遍,外观也翻了新。何勇年近六十,一身病,加上三十多小时没合眼,打扫厕所时猝然倒地,就这样再也没睁开眼。
这事没员工看见,周祝平就派人暗自处理了。
俞佑泽轻轻地说:“所以你才进了临华?”
何允属于新人,在网络上没什么名气,所以在临华应该也没工作多久。
“是,我希望能找出证据。”他默了默,继而开口:“但是,我太天真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撬得动资本家。”
俞佑泽想起在临华时,那些嚼舌根的女人提到了何允和周祝平吵了一架,或许就与此事有关。之后,何允在咖啡厅与林堇序搭话,也就说的通了。
何允虔诚朝墓碑九十度弯腰鞠躬,俞佑泽也一同低下头。他看着何允上香的动作,想起了半个多月前曾替姜离给肖红兰烧过香,下意识将视线扫向不远处肖红兰的墓碑,但是——
不见了。
本应立在墓碑前的三炷香,不见了。
俞佑泽大步过去,墓碑周围泥土上明显有几处脚印。他清秀的眉拢了拢,转头问何允:“你来这时有见到过谁吗?”
何允想了会回道:“没有,就我一个。”
俞佑泽食指蹭了下墓碑,摩挲几下,上面结无纤尘,他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分钟前吧。”
俞佑泽心中一惊,赶忙离开了陵园。
金陵苑有十栋楼,如今只有两栋还亮着灯,其余八栋全都隐匿在黑暗里,像一具具被埋在泥土里的棺材。从七栋乘电梯上去,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发出苍蝇的嗡嗡声,好几个大妈到家门口都要牢骚几声。
“也不知道物业是吃什么闲饭的,灯坏了也不知道修。”
大妈站在门前,从买菜的兜袋里掏着钥匙,她看了眼旁边同样在找钥匙的邻居,搭话道:“小伙子,你说是吧?”
邻居穿着黑色连帽卫衣,遮住了整张脸,他没看大妈,手里飞快拧动几下,门锁咔擦一声滑开,他开了条门缝进去,连忙关上了门。
大妈愣了下,随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房间内漆黑一片,姜离顺着墙摸索半天才碰开了灯,淡黄色光撒下来,照亮了客厅。他放下帽子,手里握着的黑塑料袋搁置在了实木餐桌上。
他费力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照片、蜡烛、打火机、拐杖还有三根香。他的手没有力气,拿着蜡烛还抖了几下,掉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艰难弯腰捡起,在餐桌上一一摆放好。
灯带暖光打在他脸上停下一片阴影,他脸上的肉瘤此刻已全然开裂,像泄了气的气球,瘪瘪的,从中渗出的血顺着流了下来,滴落在他手背上。他细长又尖锐的利爪泛着紫黑色,脖颈处,手臂上,腿上,都爬满了暗红色的肉瘤。
在消除了人类关于他和宁安浩,林堇序的记忆之后,他的能力就已消耗殆尽,全身的血液,皮骨仿佛被榨干,他早已维持不了之前的人形,渐渐显出他原本身为怪物的面貌。
他终于点燃了米白色长方形餐桌上围的一圈蜡烛。蜡烛正中央立着个相框,照片上是个女人。一片花海里,女人对着镜头绽放出洋溢着阳光与幸福的笑容。
这张相片是他给肖红兰拍的,没经肖红兰同意,他偷偷存了下来。
姜离最后拾着三炷重燃的香插在照片前的香炉上,将拐杖横放在香炉前。这种香不是普通的香,是噬魂香。他之前让俞佑泽将它们放在肖红兰的墓碑前,半个月里,它们已充分啃食了埋在地底深处早腐烂了的肖红兰的肉身。
而这根拐杖则是他们世界的法器。是萧奉贤用雪山山顶地底下埋葬十尺深的阴木,滴上他的血液,经特殊金属品融合锻造而成。招阴,可吸收阴气化为能量,即使是魂飞魄散的鬼魂,也会像拼图重组完整之身。
萧奉贤将拐杖命名为阴珩,阴珩是他倾其一生最得意的三大法器之一。
但在国君眼里,他视作珍宝的法器全都是扰乱天下,挑起是非纷争,湮灭人性的秽物。国君一怒之下剥夺了萧奉贤太傅之职,将其关进地牢反省,并勒令摧毁三大邪器。
可即使经七七四十九天的烈火焚烧,三把邪器依旧不毁分毫,普通刀剑砍在邪器上无一例外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无奈,国君只能将它们分散在无人的偏僻之处,民间从此只有好事者的传闻,再也没人见过它们的踪迹。
世人都知道,足以动荡世界的邪器有高低之分——阴珩第三,吟啸排列第二,至于位于第一的法器,还未有人目睹过真容,只有萧奉贤自己清楚。
噬魂香和阴珩是萧奉贤借给姜离的,寿衣店是萧奉贤的,“招魂”的法事也是萧奉贤告诉他的,这是他与萧奉贤的交易,他的目的就是让死去的肖红兰回来。
至于萧奉贤在他身上索取的,似乎仅仅只是将那几个人卷入这场风波之中而已。他不明白萧奉贤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也没兴趣在意肖红兰以外的事。
肖红兰爱着周祝平,他知道,所以他变成周祝平的样子,用他的名字,模仿他的外在。他只是想让心里只有周祝平的肖红兰,多看他一眼,多施舍一些她的温柔予他。哪怕他精力散尽,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想至此,姜离回神,血丝遍布的双眼泛起坚定的火光。他站在肖红兰的照片前,双手合十,轻闭上眼,嘴里反复念叨着: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无常索命,阴阳凄鸣。”
“怨呓不熄,灵识不灭。”
“三途花开,渡者归来。”
随着他低沉干枯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每念一遍,十几根蜡烛的火焰就像暴风雨中的柔枝,剧烈颤动,连四周的墙壁也起了连锁反应,肉眼可见的抖晃。
隔壁隐隐传来惊惶地喊叫声:
“快醒醒!”
“孩子他妈快起来,地震了!”话音刚落,纷杂的脚步声哒哒响起,几秒后,传来大门用力开关的声响。
姜离心无旁骛,嘴里不停重复念着咒语,就连客厅里的桌椅,家用电器都有隐约倒塌之势,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全都脱离地面,悬在空中。
但在念第四遍之时,他陡然停下,随着桌椅悬空落地的闷响,四周重归静谧。
他忽觉脊背窜起令人胆寒的凉意。
身后有阵风拂过,伴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令他愣了愣,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后方响起一阵清冷女声。
“收手,姜离,这是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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