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爸是郭靖！（十一）

姥姥是谁？欧阳老先生又是谁？

        藏在柜子里的郭芙和跟着黑衣人走在走廊上的杨过，同时在想着这个问题。

        要不是他俩已经碰过头，现在还真是一头雾水，但郭芙已经用她絮絮叨叨的话，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杨过。

        那个“巫姐姐”，让她叫自己“姥姥”……如果她就是姥姥，那现在自己要见的，究竟是谁？

        还有“欧阳老先生”，跟郭芙的那位欧阳叔叔，又是什么关系？郭芙自己说，欧阳叔叔是个年轻的大——帅哥，既然年轻，那也一定称不上一个“老”字。

        杨过暗地里揣摩着这两人的身份，思考着自己应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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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了几绕，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厅，带他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杨过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他神色平静，抬起头，环视了一周。

        这大厅面积很宽阔，前方蜿蜒出一道楼梯通向上层，杨过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搞清楚，这地方究竟分了几层。

        四周干净整洁，大理石地面反射出光亮，甚至连摆着的花瓶上插着的鲜花都折射出了一点，洁净的吊灯做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鹫鸟，不过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迎面墙壁上那副巨大的雕像——同样是一只鹫鸟，只不过雕像比起吊灯，自然神态更加鲜明，那凶狠噬人之貌呼之欲出，一晃眼之间，便像要飞起来一般。

        杨过看了一遍，低下头，静静等待着那位传说中的“姥姥”。

        ……他倒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把戏。

        “啪啪！”有人轻轻地拍了两声巴掌，伴随着一阵银铃似的娇笑。

        杨过循声望去，不由得一怔，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动。

        ……并没有其他原因，只是这个少女，实在是太美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面熟。

        她的笑容会说话、她顺着楼梯走下来的身姿会说话、她拍了巴掌的两只手会说话……她的身上，简直无一处不美，每分每寸，都像是雕刻而成的羊脂美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莫愁已经是个美人了，但和这个少女一比，瞬间就变成了脚下踩着的泥一般。

        杨过看了她一眼，视网膜受到震动，这是很正常的，这少女的美貌就像是黑夜中投了一枚闪&光&弹一样刺眼，但他心情十分平静，甚至还有空去想：“……她穿的也太少了吧，不冷吗？”

        无他，被绑架的这几天，除了饿，最难熬的就是冷，杨过衣衫单薄，受了几天折磨，实在没空欣赏了。

        那少女穿着一件薄薄的白纱裙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飘飘洒洒，让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云中飘一样。

        她走到杨过面前，看他仍然如此平静，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细眉——还没有哪个男人，看了她不动容的，就算是小小男孩，也要呆傻好一阵子，这小子……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他才上小学呢。

        两根纤纤玉指，抬起杨过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

        她刚才在楼梯上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杨过的脸，少年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衬衫，两只袖子挽起，露出修长的胳臂，乌黑的头发垂下，露出一双墨玉般的双眼，灯光他的头发上流泻而下，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停在被照亮的鼻尖上，愈发显得整张脸轮廓分明。

        这么一看，美艳如此女，也不由得在心中点了点头，这小子倒是一副好相貌。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温柔，简直像是最纯洁的小女孩一般，甚至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扮成他们喜爱的任何样子。

        少女的手宛若春风，轻轻拂过杨过的脸，她的声音也甜蜜又温柔：“你这几天，是不是很辛苦？不过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留在这儿，我保证，你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快活。”

        杨过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动，他向后避了避，尽力避开她的手。

        他不喜欢她碰自己，任何人都不喜欢。

        看到杨过的躲避，少女那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眼睛深处，波光一闪而过，她咬了咬嘴唇，态度却越来越亲切大方：“小弟弟，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一个低沉铿锵、似带金属之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听起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岁数也不小了。

        “林仙儿，对小孩子都不放过？”

        林仙儿直起身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态度还是那么自然天真，她对着另外两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嫣然一笑：“欧阳伯父亲自来讨要的人，仙儿怎么敢随随便便对待呢？自然是怕得罪了弟弟。”

        欧阳锋和欧阳克来到了杨过面前。

        杨过并不认识他们，但站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宽松唐装，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有些棕黄发色，高鼻深目，尽管岁数大了，也能看出英气勃勃。看杨过看向自己，那中年男人目光一动，闪电般在杨过脸上逡巡了一圈，杨过只觉得他的视线如同刀剑，锐利至极。

        跟在他身后的，应该就是郭芙的欧阳叔叔了，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三十出头，轮廓如同欧阳老先生一般，也有高鼻深目，只是轮廓稍浅，没有那么深，但容貌的潇洒俊雅，却更胜一筹。

        林仙儿的眼波在欧阳克身上荡了一圈，笑得更加纯洁甜蜜，杨过这时终于想起来，自己怎么会觉得她眼熟了。

        那可是大明星林仙儿啊！

        凭借一部甜宠古偶剧迅速上位，成为当红偶像小花，杨过就算不追星，也在同学中看到过有人买来的海报，何况街边也经常贴着，怪不得眼熟呢！

        当然，海报和真人还是不一样的，海报哪里有真人这么活色生香？

        杨过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对林仙儿那么着迷，他们班有个女生叫“赫连清波”，就特别喜欢林仙儿，收集了无数她的照片海报，还给她剪视频，天知道林仙儿现在就一部代表作呢，赫连清波怎么就能剪出那么多视频来？

        按照赫连清波自己的话来说，她看中了林仙儿的美貌和她骨子里的野性，她信誓旦旦，别人都看不出来，但是她可以！

        现在杨过有点能理解了，这女人太会发挥自己的优势了，她很明显知道欧阳克喜欢什么类型，看她的样子，简直对欧阳克情根深种，也许穿的衣服都是为了欧阳克的喜好呢。

        杨过家境贫寒，在市井之间混多了，对这些伎俩一清二楚。他冷眼看着林仙儿在欧阳锋与欧阳克面前，表现得像个纯洁天真的小女孩一眼，不由得在心里嗤之以鼻。

        更吸引他注意力的，反而是欧阳家两人，他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总而言之，不是父子，看起来也是叔侄。

        林仙儿没空搭理杨过了，她知道，欧阳锋两人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讨要这新来的小子，她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欧阳锋走过去，拍了拍杨过单薄的肩膀，转头对着侄儿欧阳克问：“是他吗？”

        欧阳克点了点头：“你叫杨过，对吗？”

        杨过没有说话，他审视地看了一眼两人，终于点了点头。

        “姓杨……”欧阳锋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欧阳克看着这孩子的面容，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叔侄两人对视一眼，各种信息在他们的视线中交汇，欧阳克皱了皱眉：“难道是……”

        欧阳锋举起一只手，欧阳克立刻停止了话头，转而对林仙儿道：“这孩子我们就带走了，不过，今日怎么不见‘童姥’？”

        他刚来到这里时，就觉得有些不对，门外的守卫换成了自己不是很熟的一些人，整个“灵鹫”氛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紧张。

        林仙儿闻言，甜甜一笑，将一只手搭在欧阳克肩上，这举动一般人做来显得甚是轻佻，但她却做的自然又亲热：“难道只有巫行云可以做‘童姥’，林仙儿就做不成吗？”言语之间竟然带上了一丝委屈。

        这话中透露的信息量巨大，让欧阳叔侄俩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杨过站在一边，神情冷淡，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原来这里发生了权利斗争啊！

        那位巫姐姐，看起来才是以前的“童姥”，不知道林仙儿怎么折腾的，自己上了位，巫姐姐逃亡出去，她把指环让郭芙暂时保管，看起来也是另有打算的样子。

        欧阳锋低沉地笑了两声：“原来如此，看起来，是上官金虹帮了你的忙？”

        林仙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欧阳锋又继续道：“谁做’童姥‘，对我这老头子来说，当然也没什么打紧的，只是，”他锋利的目光在林仙儿青葱玉嫩的手上一掠而过，“‘灵鹫’的七宝指环也不在你的手上，想要服众，还是有些难的吧？”

        林仙儿绝美的面容上，春风般的笑意微微一滞，瞬间又恢复了过来。这七宝指环是她心中的痛，姓巫的老妖怪走的时候，不知道把它藏到哪里去了，自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想来是她随身携带走了。

        不过，没有指环，虽然麻烦一点，却也不是不可以。

        她抿着嘴，满是委屈，眼神流动，脉脉看向欧阳克，欧阳克也满是兴味地反看回去。

        杨过站在一边，觉得这种互动方式，简称“闪瞎狗眼”。

        欧阳锋咳了两声，对欧阳克道：“‘灵鹫’内部的事，我们管不着，你去把孩子带出来，我们这就回去。”

        欧阳克点点头，正准备去把郭芙带出来，和杨过一起领走，他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等接完电话回来，他附在欧阳锋耳边，低声道：“蓉儿和……郭靖那小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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