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古珍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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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22岁的女孩子的“独立”,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自“方夜星”自行曝露,他不必佯装避开,提议开车一早载她去地铁站,叶星橙拒绝了。
他提议带她去打高尔夫,叶星橙说了一通忙碌的话,可他却看她独自办理了一家小型高尔夫球场的会员卡和培训卡。
当他看到叶星橙盯着几份电子技术类英文文件,眼睛发直,他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说不用,反而声音柔和地催他休息,而那个夜晚,他透过传呼机,听到她在房间内无数次急躁的叹息,他知道她在运用翻译引擎,而那场忙碌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
这一天叶星橙感冒了,方澍野体贴地劝她休息,她又微微一笑去当“最佳员工”了。
自范祯莫进入市场部,他们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没有外出就餐的时刻,也没有谈心的时间。
他感到了一种“距离”,以“独立”为借口的距离。
这种礼貌而不失寸度的相处,令方澍野天天失眠。
此刻坐在公司的办公桌前,他手上的企划案放在手中,思绪却混沌地飘了老远。
颓然地放下文件,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的是“假婚蜜月”时他为星橙拍的相片。感谢那么灵光乍现的时刻,为他留住了这么美好纯粹的一刻。
照片上的星橙正对着他笑,笑得那样纯然没有距离。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照片上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那方惹他悸动的红唇处,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些荒唐而又甜蜜的拥吻时刻,前阵子他们还无话不谈,现在,他只能心事重重地看着她的照片,眷恋起她的笑容。
如果没有那个男孩子范祯莫,如果他能早认识她一刻,如果,他想了很多如果,最应该的如果就是不该让范祯莫出现在市场部,他该强势一些,霸道一些,冷酷一些,让那个身影可以天天在自己的视线内,也不至于今天他形影相吊,黯然神伤。
只是,他爱她,一下子就爱地深不见地,他不希望她怨恨自己,也怕强然绑住的爱最终冰冷地收场。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连那点呼吸也要被折断了。
将思绪拉回,苳霓敲门步入,“古小姐已等了很久了,总裁是否要见?”
“古珍吗?”
“快请!”
才说,一个气质淑美的女人已出现在视线内,“澍野,我正好路过,上来看看!”
“等了好一会吧,怎么不早让苳霓说!”
“你可是大忙人,当然是先忙工作喽,而我也好久没见苳霓,闲着和她聊聊!”古珍落座,环顾着他的办公室,噗嗤一笑。
“古珍,别取笑我!”
“换换办公室的颜色,被爱情击中的方澍野,我真不懂你,爱她就应该跟她说,别堆积一堆心事在心里,以前我也是,可现在什么都讲给我老公,好的坏的,嬉笑怒骂,讲出来反而觉得大家都公平了。”古珍幸福的模样落在眼底。
方澍野坐在对面,帮她沏茶的手顿了一下。
连古珍都能看懂他的心,星橙却偏偏不明白,或者她已经聪明地洞悉,而她的距离就是让他出局的信号。
“古珍,你不明白,她有心上人,我不想逼走她,而她才22岁,她的人生才起步,我们22岁的时候都不会把婚姻放入第一位考虑,我不想强人所难,也尊重她的选择。”方澍野闷闷地说。
“可你们已然有婚姻了啊,哪怕有一点机会,都要争取,在商场上善于竞争的人,情场上也不能输人一头,主动一些,有些事讲明了反而对彼此都好。”
方澍野知道古珍为他好,只是他不想做任何让星橙感到压力和厌烦的事,人生图一个和,一个聚,至于是短暂还是长久,有时根本由不得人。
看着方澍野,那表情分明是个犹豫的表情,“好啦,我不逼你,带她来,我开导开导她,以一个走入婚姻的人,给她些忠告!”
“你方便吗?”
“谁也不知道我是大明星陆云天的妻子,我比他好,依然可以自由自在!”
“那么刘彼得的商业晚宴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才和他见了一面,叙叙旧,他还专程来送邀请函,让我很过意不去,本来我结婚的事,也该告诉他的!”
“我也收到了,到时我会带星橙去!”方澍野想了一阵。
“好的,你和刘彼得谈,我和你迷人的小新娘谈,或者以后你可以带她来我家,见见我丈夫,大家好好聚聚!”
古珍没有逗留很久,这个由初恋转为好朋友的女人,也是他人生中的美好记忆。
方澍野在办公室告诉叶星橙今天出席晚宴的事,闻听此事,叶星橙随口就丢出了一口拒绝。
“我还是在家陪祖母的好,我……我与你的朋友也不是很熟……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麻烦?
他是她的麻烦!
自范祯莫来公司,每天都有二人出双入对的传闻,他如坐针毡,她却浑然不知。
“陆玥馨不会出现在那里,刘彼得和陆家关系并不好,你可以放心。”他耐着性子说服她。
“对不起,我真不想去!”自识得了两人的门第悬殊,相处寸度,叶星橙已很少出入这种名流出没的场合。
方澍野被拒绝了个干脆,而他再度看到了叶星橙生分的眼神。
依他平日的脾气,他很少会强人所难,只因这愈发拉远的距离,心中赌地难受,那话也显得似命令一般,当下说出了口:“晚上七点,我会接你,现在你可以下班准备去了!”
他在办公室命令自己。
叶星橙不敢相信,方澍野竟然这样命令自己。
只觉自己活了22载,于穷途末路中择了这假婚的路,以前天真以为这婚姻不过是一场假婚,自己还是那个未嫁的女孩儿叶星橙,今天才知道这人终要让渡给人颐指气使的。
错在谁呢?
这自怪不了眼前威严无比的方总,还不是是要怪自己,为了一个自我,一场自由,换来了今天这场自取其辱。
而她最可笑的是,还爱上了眼前这个人!
叶星橙没说话,疾步走出了办公室。
方澍野深知自己的语气不佳,可话都说出去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
可心里不怨是假,他再大度,他再不以为然,也不想在熟悉的几个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星橙啊星橙,你就算对我没一点感觉,也该想想我一个已婚男人的立场。
都是带了太太、朋友来的,出于做戏也不该是这冷冷的一句拒绝,而古珍虽说是自由人,可方澍野深知古珍出来一次不容易,因为隐婚,也是极尽谨慎的。
如今古珍有心来帮他破局,他自知这爱情不是谁劝一句就有的,他没报百分百的希望,不过是一个暗恋男人怀抱着几分奢望而已,期待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她能有机会了解他的人,他的心,可以给他一个爱她的机会。
方澍野很失望,叶星橙也很失望。
方澍野七点准时,接了叶星橙出发。
两人貌合神离,打量身畔佳人,平日里也是素面朝天的人,今天偏偏画了浓妆,到底是底子好,不会显得成熟,反而愈发光彩照人。
而那一身白色滚珠礼服,让他的“太太”美丽出尘、如仙似幻,而从公司赶回,来不及打理衣装的他,倒愈发好像是陪衬。
中途,原本心里藏了些道歉的话,想对她说,偏偏因为她一路木偶似敷衍他的表情,生生咽了回去。
晚宴中,旁人皆道羡慕,说他娶了位美丽俏佳人。
方澍野只笑出三分来,那七分苦水,只有自己知道。
左等右等,不见古珍,八点多,古珍终于来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交谈。
“怎么来这么晚?”
“完了,我和我先生出去时被人拍到见报了,虽说报纸上议论我是他的女朋友,可他们公司已提醒了我,要我处处小心,别让隐婚一事公之于众,如今公司那方已发消息否认了。”
听说内情,古珍满面愁容已说明了事态严重,今天看来不是他方澍野的末日,而是古珍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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