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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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敢照顾不好么？”彩云厌恶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刚生产完的女子，即便是已经收拾过了还是显得苍白狼狈，真想不通主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蠢货，若是当初主子肯抬举自己……
“哼！没用的东西！”彩云白了一眼沈选侍扭头就走了，一个生不出儿子的低位，若没有贵嫔娘娘照拂，那日子还不如她这宠妃身边的二等宫女呢。
铃铛气得要哭出来了，但也只敢小声嘀咕：“彩云姐姐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小主也是小主啊……”
“铃铛，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沈选侍拍了拍铃铛的手，“扶我躺下吧。”
铃铛抹抹眼泪，不敢多说话，先把自家小主扶着躺好，又掖了掖被角，月子里可不能受风。
“奶嬷嬷还没到吗？”
“回小主的话，产婆走的时候，奶嬷嬷就到了，这会儿……还在正殿训话呢。”照理说后宫嫔妃确定有孕之后，奶嬷嬷就该准备起来，但自家小主身份尴尬，皇帝皇后都不理，主殿的娘娘不放话，奶嬷嬷便来晚了。
这会儿人家主位娘娘要训话，她一个选侍身边的小宫女，自然也不敢去催。
沈选侍闭着眼睛没说话，铃铛都以为自家小主睡着了，她才又说了一句：“若是公主饿了，就先给我抱过来。”
“小主……”铃铛心疼极了，在宫里，哺乳是卑贱的活计，而且会损伤玉体，日后侍寝也会被皇帝嫌弃。
“总不能叫公主饿着！”沈选侍又睁开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更不能叫孩子哭了，吵着娘娘。”
“是，奴婢知道了。”铃铛委屈地瞧瞧摇篮，九公主睡得香甜：“可惜了，是个公主，若是皇子……”那便是本朝第一位皇子，多么尊贵！小主怎么也能封个六品才人吧？就算才人也不能自己抚养公主，但最起码殿里不会如此冷清了。
“幸好是个公主！”沈选侍瞧了一眼铃铛：“铃铛，你是个好的，我知道你忠心，但是有些话，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我只说这最后一次，你若还是记不住，那便还是回浣衣局去吧，起码，那边能保住你的命。”
沈选侍才生育过，御膳房连碗参汤都没给，就只送来一碗鸡汤，这会儿说话也是没力气，但字字都像锤子一般砸在铃铛心上。
铃铛打了个冷颤，连忙说：“奴婢记住了！小主别生气，奴婢再也不敢了！”铃铛本来是浣衣局末等宫女，在浣衣局没少受欺负，还有那腌臜的太监对她动手动脚，铃铛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有一次，还是四等宫女的沈月儿去浣衣局送衣服，遇到铃铛正被那太监欺负，沈月儿出手给她解了围。后又见她年纪小，却浑身是伤，便跟浣衣局嬷嬷说了几句，用自己的月例银子替她塞了个荷包，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因此沈月儿封了更衣之后，她便把攒下的所有银子都塞给内侍省刘公公，才有机会过来伺候沈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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