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只柯南

“所以你们就一起回来了。”听完工藤新一的复述,  降谷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另一个我的记忆里也有很深的印象……总觉得每次‘柯南’和‘服部君’一起破案，都会遇到十分危险或者难搞的案子。”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同化。”警官吐槽，“怪物猎人服部和米花死神柯南这种特点之类的。”

        “……你这是把自己也吐槽进去了吧。”

        降谷零半月眼地看着他,  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所以,  刚才在广场里的时候,  你为什么突然就追上去了？”

        “哦,  那个啊，我听到他在碎碎念‘全都去死吧’……”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

        说完，他接着在自己的袖口位置比划了一下：“以及碰到我的时候发现的，他手上有‘刺青（イレズミ）’。”

        在公安精英记忆里找到对应的词汇,  降谷零恍然大悟：“怪不得,  原来是这样。”

        工藤新一两人追击无果后很快就回来了,  那一头的服部平次在和手上似乎有更多线索的大泷警官交涉,  萩原研二贴心地跟不方便下来的远山和叶一起待在车里，两个小孩就因此得以凑在一起交流信息。

        也许是都太投入思考犯人的动机和线索，背对着车子方向的他们没有发现在往这边靠近的服部平次。

        所以,  也没人发现服部平次脸上微妙的表情，不过他收拾得很快，转眼就换上正常的神色向两个小孩开口：“走吧，大泷叔说我们现在可以去案发现场看看。”

        在前往那具尸体所在地的路上,  服部平次给其他人解释了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那个连环爆炸案的团伙在昨晚七点整第三次犯案,  爆炸现场附近的监控没有损坏,  经过一晚上的排查，早上筛出了三名嫌疑人。”侦探少年伸手比划了一下,  “为了阻止凶手销毁可能存在的证据,  警方派出小组去调查,  我记得茧的发布会上见过的那个卷发小哥也跟出去了。”

        早上过去天守阁前，服部平次跟远山和叶都在警察本部，听到了不少案件信息，要不是约好了要陪几人在大阪玩，侦探绝对第一时间凑过去想跟着一起办案了。

        “有嫌疑的三个人之间互不相识，调查出来的信息里也没有能够证明他们之间有过联系的，警方暂时决定以四人团伙昨晚只有一人行动为基础继续调查。”服部平次皱了下眉，补充道，“也不能排除背后有人把原本互不相识的几人组成一个犯罪团伙这种可能性就是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严肃了起来：“大泷叔负责调查的那位嫌疑人事实上是警方原本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谁知道半个小时前大泷叔找到嫌疑人最后出现过的出租屋时，对方已经中弹身亡了。”

        “是畏罪自杀吗？”换了座位坐到前面去的和叶抖了一下，犹疑地问。

        “不。”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的视线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他随后斩钉截铁地说，“是他杀。”

        —

        “小平来了啊。”

        大泷警官是个长相凶狠性格却很温厚的人，这点在车上的时候就被服部平次告诉了他们，而面对着他们一下车就笑呵呵地迎了过来的男人，工藤新一一下就理解了那个评价。

        大泷警官带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走边说：“目前的死亡时间已经能确定在昨晚爆炸发生前后，房间里的痕迹也可以帮我们确认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领着一行人站到了房外，大泷警官先贴心地建议和叶先转过身别看，然后才轻轻推开了出租屋的门。

        大片的暗色血痕喷溅在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在靠近地面的下半截墙面用白线围出了尸体倒下过的形状，出租屋里的光线十分昏暗。

        这回降谷零自告奋勇选择了留在外

        面陪和叶，剩下的人跟在大泷警官身后走进了出租屋。

        “这个痕迹……”黑发小孩蹲在那面墙前，严肃地看着墙上地下的‘证据’。

        “唔嗯，有点奇怪。”褐肤少年蹲在了他左手边，接着话说了下去。

        “死者右腿残疾，身份又很普通，在中枪后为什么还能做到……”从东京来的青年刑警蹲在小孩右手边，端着下巴疑惑道，“做到中枪后从玄关爬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再被犯人击中眉心死亡？”

        大泷警官作为室内唯一还站着的，看着三人的举动一度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大概是想要拿到手机吧。”

        围在墙前的三颗脑袋齐齐转过来看向他，大泷警官往出租屋内部走了走，从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部手机。

        “案发现场在死者移动的方向上就掉落着这部手机，再加上死者并不是被第一枪杀死的，所以我们猜测他是想爬过去拿到手机，然后再求救什么的。”大泷警官解释道。

        工藤新一凝重地看着地上的血痕，慢慢顺着一路走回到玄关处的鞋柜边上再次蹲下去。

        玄关口的走廊上擦拭状的血迹没有延伸到这个位置上，但在换鞋处的滴状血迹中有一部分很不明显地出现了往这边靠近的样子。

        就好像在中枪后的第一时间，死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往鞋柜的方向移动那样，并非大泷警官所说的往室内移动去拿手机。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高接近一米八和死者近似的大泷警官，在心中模拟了一下那个场景。

        如果犯人在玄关就对死者开了一枪，却不直接杀死对方，只可能是故意为了拖延时间戏弄死者或是让死者失血而死，那既然都知道犯人还在身后，无论如何都会死，死者真的还会有从这里一路爬到那面墙前的想法吗？

        以往的案件中，这种情况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死者大部分是直接放弃挣扎，小部分会留下死亡讯息……这个人又是哪一种情况？

        工藤新一把手伸进了鞋柜底部的缝隙中摸索，几秒后，他看着自己拿出来的炸弹遥控器茫然了一下。

        ……等等，这个东西有这么简单就被他拿到了吗？

        “对了，这是我们在现场回收的弹壳。”那边的大泷警官从口袋里又抓出一个透明证物袋晃了一下，“一共三枚，和死者身上的三处伤口对应。”

        萩原研二愣了愣，摊开了自己的手心，上面被手帕裹在中间的是工藤新一两人去追犯人后，他在地上捡起来的袭击服部平次未果的弹壳。

        和杀死嫌疑人的一模一样。

        —

        松田阵平回到总局后就和搜查科暂时分开了，径直前往爆处班继续他原来要做的那些事，直到再次有人敲响了门来找他。

        从新式炸，弹还原模型中不情不愿抬头的卷发青年对上了自家幼驯染的脸，被吓了一跳：“hagi？！你怎么在这里？”

        萩原研二表情忧郁：“这就说来话长了。”

        很快，了解到情况的松田阵平不出所料地笑出了声。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原因……”松田大力拍着幼驯染的肩膀，语气里的嘲笑意味非常浓重，“看开点，就当做是来大阪警署交流学习嘛，反正你又不能为了这个案子就跳槽过来哈哈哈哈！”

        是的。

        跟目前单纯是小学生的工藤新一和父亲是大阪警署本部长的服部平次比起来，在大阪警署还没有调查出连环爆炸案的凶手究竟是谁之前，作为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萩原研二不能也没有权力参与进这起案子之中。

        简而言之就是在几人跟着巡逻车回到总局跟进案件调查后，从警视厅来的小警察被委婉地请了出来。

        而且

        由于工藤新一看上去就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的模样，降谷零又被似乎很喜欢这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的和叶留在了边上陪伴，最后单独剩下的萩原研二也就认命地来找幼驯染了。

        “你已经笑两分钟了，小阵平。”萩原研二幽幽抗议。

        “哈哈哈哈我还可以笑到明天——不对，让我发个消息跟诸伏他们一起笑哈哈哈哈！”

        和这边轻松的气氛不同，另一头可以算得上的沉重了。

        因为在几分钟前，他们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袭击服部平次后骑车逃跑的那个疑似案件凶手的家伙，因为刹车失灵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进行急救。

        工藤新一踮起脚扒着服部平次的手看了眼医院那边传来的照片，心中感叹：【这个犯人好像还挺倒霉的。】

        【是哦，毕竟遇到了新一先生，这就是他作为杀人犯最倒霉的事情了。】001表示肯定。

        【杀人犯？】

        工藤新一意外地驳回了这个词：【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出租屋里那个人应该不是他杀的，他和那个嫌疑人都是爆炸案的团伙成员啦。】

        而在最开始那一枪过后一段时间出现，往已经爬到墙边的死者身上补上两枪彻底杀死对方的……

        小孩沉沉地说：“那个出租屋里当时还有第三个人。”

        他的声音和服部平次重合在一起了。

        不过工藤新一有主意降低音量，应该没人听见……吧？

        服部平次听见了，但他现在的心情略复杂，没什么空去计较工藤新一的这句话。

        他看见那张照片上昏迷不醒的蓝衣男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可他又记得工藤新一和降谷零提到了蓝衣男有‘刺青’。

        一般对于刺青用的都是更简略的【スミ】指代的，很少有人会在口头上说话时讲【イレズミ】这个全称，碰巧的是，服部平次正好知道这个词会在谁的口中、什么情况下有第二种含义。

        警察通常用刺青暗指难以清洗的火药飞散的痕迹。

        那么问题来了，降谷零上面有几个在警方工作的哥哥，知道这个词勉强还能解释，可‘江户川柯南’作为一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小学生，为什么会连警方的暗语都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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