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收服

　　山里的冬日寒冷的紧，如果没有木炭取暖，压根没有办法过。更何况焦老师一看就是在城市里过好日子长大的，手无二两力，腿脚还有些不方便。王校长想着自己若直接甩手不管，他冬天还不知道会遭受多少罪。

　　王校长是不想让焦老师遭罪的。他已经老了，就算身体再硬朗，还能撑多少年呢？这个学校需要一个接班人，不然这十里八村的人都要去凉水镇念书，孩子们每天要走五六里山路，非常不便。

　　“咱们选个天气好的日子，带着学生去搬一趟，你冬天就好过了。对了，菜还够不够吃？不如按照我之前说的，让学生轮流带些家里的菜来？”王校长第N次建议。

　　“不用不用，张久富家里送来的菜还没吃完呢，哪里需要让其他更多孩子们家里破费，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焦老师连忙摆手拒绝。

　　教室里，张灿带着他那帮兄弟终于等到围观群众退走。直接排成一排站在张蕊面前，“老大”他们恭恭敬敬的鞠躬。这是他们早先说好的，只要张蕊赢了，他们就跟她混。唯有几个高年级的男声看看张蕊小小瘦弱的身板，朝她鞠躬的有些勉强。

　　中午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大部分人都寻乐子去了，张蕊还能听到隔壁空教室中，小孩子们玩耍的声音。

　　留在教室没有去玩耍的同学见到这一幕诧异极了，窃窃私语。被张灿等人狠瞪了几眼，这才消停。

　　张蕊从左到右的看了他们一番，从一脸坦然的张灿、到纠结的高年级男声、到看不出表情的张敏、张久富，然后是神情莫辨的陈文、陈武兄弟，和一脸不服气的王伟，也没有给他们甩脸色，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这么大礼数。

　　“以后，我们就认你当老大了”张灿说，然后拍了拍手。

　　张敏、张久富两人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零嘴，用来孝敬“老大”。

　　此时的学生还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早上吃一顿、晚上吃一顿罢了。小孩子长身体，当然也会饿，因此有些学生会从家里带些榨菜、花生米、腌萝卜、泡生姜、等小零嘴填肚子。张敏、张久富拿出来的就是他们兄弟几个孝敬“老大”的心意。在今日之前，这些东西都是给张灿的。

　　当然，这些小零食大多是从其他同学那里要来的，他们送的倒也大方。

　　“恩，你们把东西放下，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张蕊摆摆手。她自小被这群人欺负，如今能让他们俯首帖耳，心中很是痛快。别管这份收服是如何来的，至少靠的全是自己的本事。

　　她完全忘了，若不是有蒋绍丞这个以暴制暴的高手在身后顶着，她的翻身仗早就被暴力打压了。

　　“这些小弟就是个儿戏，你还真乐此不疲啊，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张蕊正有些飘飘然，蒋绍丞却已经来了当头棒喝。

　　“知道”张蕊顿时蔫了。

　　于是，在旁人看来就是张蕊对这些孝敬来的东西不屑于顾。毕竟东西一拿出来，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便口水横流，个个眼巴巴的望着放在她面前的大磁钢。

　　张蕊在大数据信息时代生活过，手机一个订单就能叫来想到的想不到的美食，见过后世天南海北珍馐。她不像这群小孩子班眼皮子浅，听得同学们咽口水的声音，她把小零食分享给了向雪儿，让她分给小伙伴。

　　慷他人之慨，张蕊收货了一波满满的情谊。

　　放学，张蕊刚刚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新鲜出炉的小弟们便已经在教室外面等着她了。

　　“老大，我们今天拦谁的路？”张灿双目闪闪发亮，前来讨张蕊的主意。

　　小霸王们之所以会在学校人见人怕，多亏这“拦路”事业。他们会挑一些同学，放学的时候在那同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拦截，要么奚落欺负一番、要么威胁同学给他们带小零食、送书本、抄作业等。

　　张蕊眉头一皱，“你们赶紧回家，拦什么路”她说。

　　她就是这样被欺负的，而且还一欺负就是好多年，她对这事怨念大着呢。

　　如今有机会，她可不想让这样的悲剧继续重演。

　　小弟们一听这话就傻了眼“啊？不拦路了？那……”那他们的灵石找谁要去？他们爸妈可不是会给他们准备的，不然也不用抢其他同学的了。而且，他们小霸王组织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存在的么？如今张蕊不让拦路了，那他们干什么去？

　　“我就说了，她不懂的吧！”王伟撇着嘴，很是不屑。他一直不服气，凭什么让张蕊做老大，就算张灿退位让贤了，也应该是能打能指挥讲义气还不怕死的他才对呀！“走，跟我一起去拦李兰兰的路”他招呼，想让小伙伴们跟他走。

　　“久富，你跟不跟我们？”王伟招呼张久富。

　　“可，我们要听老大的呀！”张久富揉着自己的胖脑袋，纠结。

　　王伟转向陈文、陈武，

　　“你们呢？”他问。

　　陈文、陈武却是响应王伟号召的，对张蕊的“不作为”也不服“王伟，我们跟你去！”这哥俩叫嚣着，站在了王伟身后。

　　“张敏，你跟谁？”王伟叫着还在状况之外的张敏。

　　张敏也没有想到，认了新老大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分家。他看看张灿又看看王伟，左右为难。

　　另外几个高年级的兄弟置身事外，随便他们怎么吵的样子，他们只要能跟着老大干大事就行。至于做什么，那就听老大的。老大是谁，其实他们意见不大，不过如果能不是张蕊这样的小姑娘他们会更加开心些。虽然这个小姑娘好像很能打，跟电影中的侠客一样，但若能换成男声他们会更喜欢。

　　“我当老大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许再去拦路，你们自己认的老大，话你们听是不听？”张蕊平静的说。

　　“不是说什么都听老大的么？”张灿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大约是前老大雨薇仍在，叫嚣的厉害的陈文、陈武顿时没有了声音，王伟眼珠转了转把话咽了下去。

　　“好，既然大家都听我的，那就先收起你们拦路的想法，休息几天，以后我们有轰轰烈烈的大事去做”张蕊见众人被张灿压住，开口。她也知道，若是要让这群学校的小霸王偃旗息鼓不去拦路，就要给他们另外的事情做，一味打压是行不通的。

　　“咦？什么大事儿啊！”小弟们立刻好奇起来，将之前的不愉快丢去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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