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对角巷（六）

是的没错，又来到了激动人心的“魔杖时刻”——咳咳，看着眼前明明已经拥有自己的魔杖了，但还是无比兴奋的女儿，再看看旁边淡定的德拉科以及有些紧张激动但还是努力按耐住自己的哈利，安妮讪讪而笑，这或许只能归结于奥利凡德家族的“天赋血脉”。

        “哦，是的，”老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也和以往有些不同，他缓步走到了哈利面前，说，“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这不成问题。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当年她到这里来买走她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像昨天的事。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柳木，挥起来嗖嗖响，是一根施魔法的好魔杖。”

        显然老奥利凡德先生的回忆并没有结束，他继续说到：“你父亲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长，柔韧，力量更强些，用于变形术是最好不过了。我说你父亲喜欢它——实际上，当然是魔杖在选择它的巫师。”

        老奥利凡德先生凑得离哈利越来越近，鼻子都要贴到哈利脸上了。哈利已经看到老头混浊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哦，这就是……”

        奥利凡德先生用苍白的长手指抚摸着哈利额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哈利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白发老人指尖的颤抖，以及眼睛里多出来的一层朦胧之感：“很对不起，这是我卖出的一根魔杖干的。”

        他柔声细语地说，“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力量很强，强极了，却落到了坏人手里……要是早知道这根魔杖做成后，会做出这样的事……”

        铭特看到外公这样正想上前却被德拉科拉住了，铭特疑惑德拉科则示意她继续看，原来哈利也早做出了反应。

        哈利也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疤痕，然后直视老奥利凡德先生微笑着说到：“这不怪您先生，没人能知道以后的事情。”

        老奥利凡德先生灰白似月的眼睛里倒映着哈利的绿眸，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可爱的红发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这不怪您先生。”

        老奥利凡德先生连忙转过身，铭特似乎看到他擦拭了一下眼角：“那么波特先生，我们该来试魔杖了。”

        看到老奥利凡德先生走向货架准备翻找，铭特终于出声提醒：“外公，尺寸。”

        老奥利凡德先生一拍脑袋，转过身来笑着摇摇头：“瞧我这记性，还是年纪大了——那么就请波特先生站好吧。”

        哈利点点头，接下来当然又是和之前一样的套路和测量方式，但尽管已经经历过了摩金夫人的量体裁衣，哈利还是在皮尺测量他两鼻孔之间距离的时候变得有些僵硬。

        测量完毕，皮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老奥利凡德先生拿着测量得到的数据，从货架上抽出一个盒子拿出魔杖递给哈利，“那么，波特先生，试试这一根——山毛榉木和火龙的心脏神经做的，九英寸长，很柔韧，是一根智慧宽容的魔杖，你挥一下试试。”

        哈利接过魔杖，刚挥了一下，玻璃窗户应声而碎，奥利凡德先生就立刻把魔杖从他手里夺了过去：“好的，好的，显然不是这根。”

        说着下一根已经递到了哈利的手上：“槭木的，凤凰羽毛，七英寸长，弹性不错，是一根充满野心的强大魔杖，试试看——”可哈利刚一试，还没来得及举起来，魔杖就又被奥利凡德先生夺走了。

        “不，不——试试这根，用黑檀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八英寸半长，弹性很强，是一根坚定而善良的魔杖，来吧，来吧，试试这根。”哈利试了一根又一根。他一点不明白奥利凡德先生认为什么样的才合适。

        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但奥利凡德先生从货架上抽出的魔杖越多，他似乎显得越高兴。“一位挑剔的顾客，不过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适合你的——让我想想看——哦，有了，怎么会没有呢——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不错，也柔韧，通常会选择有追求有勇气的小巫师。”

        哈利接过魔杖，突然感到指尖一热，一股热流随即而上，他把魔杖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魔杖店里包含故事的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周的魔杖壁上。铭特有些激动的反攥住德拉科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太奇妙了！太奇妙了！我早该想到的！”铭特发誓，这是她十一年来看到外公最激动的样子了，就是那种觉得下一秒外公应该就会将自己关进制作室里歇业搞研究——

        “不好意思先生，什么奇妙？”哈利果然还是没有控制住，问出口来。

        看着眼前父亲的样子安妮开口说到：“冬青木是一种罕见的魔法木材，传统观念认为它具备防御属性，它适合可能需要帮助来克服易怒和情感冲动的人，同时，冬青木魔杖经常选择可能经历危险的人、精神上有追求的人——不过，冬青木魔杖的表现更多的取决于它的杖芯材料，而凤凰羽毛同样是杖芯材料中最为稀有的类型。搭配凤凰羽毛的冬青木魔杖很难制造，这种变换多端的木材搭配与其特性完全不同的凤凰羽毛会产生冲突，但当这种搭配形成，不论何人何物，都无法阻挡它选择的道路，所以这是一根特殊且强大的魔杖，哈利。”

        老奥利凡德先生满意地听着女儿的分析，在女儿说完话终于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其实，这根魔杖还有其他故事——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做了另外一根魔杖，你注定是要用这根魔杖的，而它的兄弟——咳，正是它的兄弟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

        “你注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注定会的——”老奥利凡德先生说着语气里又多了些落寞。

        哈利看着手中的魔杖忽然有些复杂，店内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铭特和德拉科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连选个魔杖都能遇上这样的事——真不愧是救世主——

        最先开口的还是哈利，他摩挲着手里新的伙伴：“谢谢您先生，我会好好使用他的。”

        最后以铭特德拉科和哈利道别约定特快上见后道别为结尾。

        老奥利凡德先生在为哈利找到最合适的魔杖后就上楼了，谁也不知道他朝着哈利离开的方向默默鞠的那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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