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虚无

“十分满意！”郝贤贤第一个开口，他这一路上都十分满意。

        “大人，小臣有一个疑惑。”辛烟浩拱手说，“我们如此招摇，怎么执行刺杀计划？到时候即使成功，各国不也得把罪责怪到大梁头上，不会引起外交争端吗？”

        “哈哈，这点事情，老夫自然早就想过了。”徐散绍笑说，捋着山羊胡，一副成竹在胸的豪迈感，看着辛烟浩说，“你能想到这一点，真是不负老夫的看重。先带你们见一个人吧。”

        正说话间，一个英武的将军从船舱里走出来，快步来到徐散绍面前，笑容可掬得一拱手，恭敬得低头说：“属下拜见丞相。”

        “免礼。”徐散绍笑道，将军站好，徐散绍对几人说，“这位是傅先生，是此次大梁派遣队的领队。你们要在他的护持下前往欧罗巴，一路上你们要隐姓埋名，只是作为五个普通的士兵跟随。到了欧罗巴，傅将军执行完他的任务后就会回国，你们则要下船，在接引人员的引领下执行你们的任务。”

        “傅先生好！”曹妮靓笑着拱手说，说着上下打量着傅先生，笑道，“能被丞相尊称‘先生’的人，一定学识渊博，表面上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读书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哈哈，人可以貌相，海水也可以斗量。你之所以看不出我是个读书人，那是因为我就不是。本人一介武夫，妥妥的武状元，和书没什么缘分，最多识几个字罢了。”傅先生笑说，“之所以丞相称我为‘先生’，不是一种尊敬，而是因为我就叫‘先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本人姓傅名先生，字优才，大梁巡城兵马司为将多年，此次奉圣上之命出巡。”

        傅先生说着拱手向天，看来熟稔大梁的礼数。几人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拱手施礼，各做自我介绍。

        “大梁派遣队的名号是什么呢？”互相认识后，郝贤贤笑着发问。

        “名号？不是说了吗，‘大梁派遣队’啊！”辛烟浩笑着看他说。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大梁为什么要派这么一只队伍去欧罗巴？没有由头吗？”郝贤贤拍他一下，笑着问徐散绍。

        “自然是有的。”徐散绍笑说，“如今欧罗巴大陆妖魔横行，大梁为天朝上邦，自然要派人慰问，送点救济品之类的。这就是由头。”

        “那么，这么浩荡的一艘大船，得耗费不少银两吧？陛下难道只为了万里之外的一些番邦的福祉吗？没有暗含的其他目的？”辛烟浩继续问。

        “你们不就是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吗？”徐散绍笑道，“当然，还有其他。一方面，我朝与欧罗巴各国有着频繁的商贸往来，在欧罗巴大陆也有不少商户。这次去呢，是要引导他们心向祖国，支持陛下，不要和废太子皇甫森等人沆瀣一气。第二呢，也开拓一下商路，毕竟我朝很大程度上倚重关税。第三呢，也是和当地的各国通通气，看看能不能把罪臣席御风等人抓起来，引渡回国。”

        “原来是这样啊。”辛烟浩点点头，“那么如果这三个目的都达到了，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刺杀了？”

        “那是自然。”徐散绍笑道，“不过前途渺茫啊。欧罗巴各国可不一定那么好说话，否则，皇甫森等人如何能成为德意志王的座上宾，当上他的特使在欧罗巴横行无忌？所以你们的任务估计是必然需要的举措。”

        “那么请丞相放心。这些日子承蒙丞相照顾，我们享尽了京都的繁华，即刻死去也是值得的。一定全力以赴，为国分忧，不负重托，不辱使命！”辛烟浩的用词自然流畅，这都是他从闲书上学的，边说边拱手施礼，十分到位。

        “很好，很好啊！”徐散绍大笑起来，拍拍辛烟浩的肩膀，其他几人也如此做法，徐散绍继续大笑，接着把他们交接给傅将军，自己下船了。

        海船昂然升帆，一行人兴奋得大喊，在阳光下驶入大海，开始他们的航程。

        杰克堡中，一夜的欢乐终于结束了。陶沐卿等人稍微睡了一下，便起床整理。

        米包和豆包昨晚上和参加舞会的小朋友换着舞伴，跳了几乎一晚上。之后就是吃吃喝喝，完全忘记了睡觉。

        现在，两个小家伙终于想睡了，便在床上酣然得睡着。

        陶沐卿把门关上，走向餐厅。

        席御风昨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如今跟着她，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一边说笑着来到餐厅。这里已经安排下美味的早餐，福禄寿喜等人正在说笑着吃喝，见到席御风和陶沐卿立刻起身行礼，然后继续吃喝。

        皇甫森微笑着坐在一个大落地窗前，看到他们两个招招手，两人便走过去。

        侍从把早餐端过来，两人边吃边和皇甫森闲聊。

        “接下来我们该去向腓特烈复命了。”皇甫森笑说，说着把一个鸡蛋剥掉皮。

        “嗯。不知道一路上又要经历多少风波。现在的德意志怕是凶多吉少啊！”陶沐卿笑着说，把一个汉堡咬掉一口。

        “我们有上帝加持，一切不成问题的。”席御风淡淡笑着，喝下一口牛奶，说，“只是不知道这位上帝靠不靠谱。”

        “哈哈。”三人笑起来，陶沐卿笑说：“这一路上看来，陈先生还可以。希望他再接再厉吧。不过我想就是不靠谱也没事，最多我们就杀青呗，不过是在一个虚构的书里发生的故事，你我都是角色而已，死掉也无关大碍的。”

        “这样一说，感觉好虚无。”席御风冷笑一声，撇撇嘴摇摇头，轻描淡写得说。

        “是啊，是很虚无的。”陶沐卿看着他说，“不过，为什么不可以虚无呢？有了这种自我的虚无，我们才会更好得去感受陈先生所创作的这个世界，感受这个虚构的宇宙，感受几百年前的欧罗巴，不是恰到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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