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姐弟

“那么囚徒先生，您没想过越狱？”陶沐卿听魔王这么说，更不怕他了，笑嘻嘻得走到他身边，捏捏他的鼻子说。

        “越狱？越到哪里去？”魔王讪笑一声，撇撇嘴，看着陶沐卿道，“整个宇宙都是上帝的心境，能越到哪里去？”

        “我看你们的上帝，只管一片的。”陶沐卿微笑着说，“阿拉伯世界的真神安拉，就不睬你们的上帝。前方十字军大战，不就是安拉和耶和华打架的结果吗？我看，你大可以跑到安拉的世界里。”

        “如果这么简单，我早这么办了。”魔王摆摆手笑说，“安拉的世界有他的系统，天堂和地狱以及中间的人间，全有神灵在护佑，我怎么去呢？”

        “这个护佑，以及中间的界限，我看是模糊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最多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好像我们大梁人说的‘画地为牢’，一个人在地上圈个圈，把自己困在其中，有些人把这个圈叫做家，有些人把这个圈叫做狱。”陶沐卿一脸智慧的模样，对魔王笑道。

        “说得很有哲理。我想安拉既然能打破欧罗巴地狱的边界，把那么多妖魔鬼怪放出来，说明阿拉伯世界和欧罗巴大陆的界限就是你说的样子。”魔王笑道，“其实，我和我的十七个同伴们之所以不走，是因为这里蛮好玩的。所有的鬼魂都是我们的玩具，每天都有新鲜的内容。我们操纵着鬼魂们的来与去，地狱就是我们的一个巨大的玩具屋，这个游戏可以永远玩下去，何乐不为呢？”

        “你看，我就说你不是走不了，只是不想走罢了。”陶沐卿指着魔王笑道，“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是这样的。没有谁做不到什么，只有不想做和想做而已。”

        “好了，我看你们挺可爱的，不想为难你们了。”魔王摆摆手，笑道，“你不是要求晨舒落宫和人头马王吗？我把他们喊出来见你们。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顺便能不能把我的同伴们一起释放到这间地狱里？”陶沐卿趁热打铁，一脸甜甜的笑容。

        “没问题。”魔王说着“啪”得拍了一下手掌，空气中立刻浮现出晨舒落宫和人头马王，好像是鸡蛋里生出小鸡。同时，陶沐卿的朋友们也从空气中浮现出来。

        “看到你们没事，我好开心！”陶沐卿笑嘻嘻得抱住米包和豆包，又去抱席御风。

        “你没事，我也很开心！”席御风的手臂有力，身体的律动清晰得跃入陶沐卿的耳朵，他的声音像是一种充满磁力的音乐，听得陶沐卿心神荡漾。

        “娘亲没事，我也很开心！”米包仰着头看着陶沐卿笑道，把身体紧紧贴住陶沐卿。

        “我也很开心！”豆包笑着同样说。

        “和你比起来，我更开心！”米包叉起腰，瞪着豆包，鼓着嘴巴说。

        “才不是呢！我是最开心的那个！”豆包说着戳一下米包的鼓鼓的嘴巴，感觉她的嘴巴好像一个大气球。

        “娘亲，哥哥打我！”米包立刻指着豆包，鼓着嘴巴对陶沐卿气冲冲得说。

        “我的心肝宝贝啊！”陶沐卿皱着眉头，哈哈笑着，抱住米包和豆包，说，“你们的戏可真多！这么急不可耐得想给娘亲带来欢乐吗？真是娘亲的大宝贝！”

        一家人开开心心得笑起来，周围的人看戏一样看着他们，也跟着笑起来。

        只有两个人没有笑，当然他们不算完整的人。这两个就是晨舒落宫和她的丈夫。

        “现在，说说你们的事情吧。”陶沐卿看着两个人笑道，“我没有什么要责备你的心情，毕竟你们不过做了妖怪们本来就该做的事情。现在，我只希望你们解除翰墨格州百姓身上的魔咒，让秩序恢复。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祸乱人间了。”

        “有魔王在这里为你撑腰，我们有什么话可说呢？”晨舒落宫说着看看魔王，心想陶沐卿真有本事，不仅顺利通过了八层地狱，还得到了魔王的肯定，自己只有心悦诚服的份儿。

        “那么魔王大人，可以送我们离开这里吗？”陶沐卿转头对魔王说。

        “当然了，亲爱的小姐姐！”魔王现在是男孩的模样，调皮得看着陶沐卿，让陶沐卿有点恍惚，心想自己真的是在地狱，跟吃人的魔王在对话吗？

        四周阳光明媚，一切真实可靠，草木清脆，花朵芬芳，一眼看去，人们过着美妙的日常生活，哪里有半点地狱的感觉？那些人的模样都真实正常，又如何能让人相信，他们是鬼魂？

        眼前的男孩一副无厘头的可爱劲，让陶沐卿想起陕西人常说的“瓜皮”——不是西瓜皮，也不是南瓜皮，更不是冬瓜皮，是又傻又顽皮的人。

        “嗯，看来果然如书中所说，魔鬼把地狱营造成了一个和天堂、人间一模一样的地方。”陶沐卿微笑着说，“或者说，三者本来就是一回事。”

        “姐姐真是个聪明又可爱的人！小弟折服了！”魔王笑着一摸脸，马上变成了和豆包一样的大梁男孩的样子，然后一拱手，用标准的大梁话说，活脱脱一副大梁人的感觉。

        “好，这下我清醒了，你不是人。”陶沐卿笑说，说完又觉得也不一定，人间也有一种杂技，叫做“变脸”，还有整容技术，可以把一个人的模样完全变化，更有一些人会使用硅胶脸皮，瞬间就可以换一张脸。

        “我看看你的这张脸是不是贴上去的。”陶沐卿现在和魔王像是姐弟一样亲昵，没有隔阂得笑说，说完走上去，拉扯一下他的脸皮。

        他的脸皮立刻随着陶沐卿的手而脱落，里面露出原来的脸，陶沐卿吓了一跳，看着手里的那张脸皮，又看看魔王，“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还在逗我！”

        “姐姐那样说了，我自然要配合一下。”魔王调皮得眨一下左眼，冲陶沐卿笑道，“否则显得我多不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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