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癫狂之徒

焦燃以为放个几天五皇子也就忘了猫的事情，当他去关白猫的地方看时，却发现白猫已经不见了。

        焦燃从洒扫的宫女口中得知，两天前五皇子就派人带走了白猫。

        焦燃的儿子最喜欢小动物，他爱屋及乌也就多了几分关注，一路打听之后，终于从五皇子身边少监的口中得到了消息——

        白猫已经成了花肥。

        原来五皇子在饿了白猫两天之后，又给它吃了烈性的补药，让它难受了许久。

        白猫不是人，正常人都受不了的烈性补药，对于它而言就是直接的折磨。

        白猫挣扎着，硬是挺到了药效过去，可这恰恰又引起了五皇子的注意。

        “你既然不想死，那我们便接着玩下去！”

        白猫呜咽着，躲避着，反而令五皇子有了新的乐趣。

        他拔光了白猫的毛，用非常薄的刀在白猫的身体上割出一道道血痕，既能让它感觉到疼痛，又不至于会立即死掉。

        就这么用相同的手法折磨了两天之后，白猫终于坚持不住停止了呼吸。

        到了这一步，猫都已经死了，事情也应该结束了。

        然而五皇子连白猫的尸体都不放过，亲自将尸体割成了几段之后，埋在了御花园里面。

        “如此卑贱的生命，就应该变作花肥，本皇子这是在超度它呢！”

        那少监已经尽量用平和的语言来讲这件事，但焦燃仍然可以从其中感觉到白猫的惊恐和绝望。

        有了第一回，五皇子仿佛驾轻就熟了一般，开始肆意杀害皇宫里面的动物，就连惠妃当年养的鹦鹉他也没有放过。

        惠妃去平帝那里告了五皇子一状，不出意外的，五皇子不仅没有受到责罚，反倒是惠妃挨了一顿骂，说是身为四妃之首没有容人之心。

        再后来，动物已经不能满足五皇子了，他将目光放在了人身上。

        五皇子私下里同宣华城的黑市商人开了一家斗兽场，专门从楼然、覃绝、南胤诸国买来凶兽，放在场子中央看它们斗个你死我活。

        既然是黑市，一定不会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奴隶。

        奴隶们为了活下去，像凶兽一样尽力地去撕、去咬、去割，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让人看上一眼就濒临崩溃、永世难忘。

        但五皇子怎么会害怕呢？他最爱的就是鲜血喷洒出去的那种快感，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斗兽场有一次误将一位官家子弟关进了奴隶当中，还让他像奴隶一般出去和人拼命。

        这位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哪里会搏命的招数，还没有半炷香的时间，就惨死在场地中央，五皇子像是丢掉一块抹布一般，随手将小公子的尸体丢到郊外。

        这尸体现身了，小公子的家人也终于得到了孩子的消息，只是这消息着实惨痛了些。

        这公子的祖父也是位退位不久的老臣，专门请了大理寺的仵作来验，最后得出小公子是被殴打致死的结论。

        仵作验过许多具尸体，看出了小公子八成是从斗兽场里面出来的，便提醒了这位大人。

        虽说黑市见不得光，但斗兽场“名声”在外，想要打听到还是不难的，故而这位大人多方辗转终于找到了确定的位置。

        他将此事以奏折的形式递了上去，平帝终于知道了大安还有这等目无法纪、伤天害理的地方。

        平帝一怒，底下的人自然手脚麻利，但顺藤摸瓜的结果却是找到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头上。

        平帝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大安的五皇子违反大安律例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街头巷尾，就连三岁孩童都会说上一句：“五皇子是个疯子！”

        到了这一步，平帝只好在明今正殿上，当着众臣的面提审自己的儿子，尽管他并不认为死了个把人会怎样。

        众目睽睽之下的五皇子，不仅神色坦然，甚至连一点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他看向那位老臣的眼神里，竟然还带着昭昭的挑衅。

        平帝很是无奈，大喝一声，“萧雯夏，你可知错？”

        五皇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平帝的反应，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笑容当中讥讽更多，“请问父皇，本皇子错在哪里？”

        平帝一口气吊着，差点没让五皇子噎死！

        “你错在无视大安律例，私开斗兽场。

        错在罔顾百姓人命，以至于让江卿的长孙无辜丧命。

        错在，你到现在仍旧不知错！”

        平帝越说越气，他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可若是萧雯夏执意不肯低头，他又如何劝解江卿？

        萧雯夏环顾了四周，发现众臣皆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甚至还有一些惧怕，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父皇，你看看他们，大安朝的肱骨良臣们，他们把我当作怪物一样！

        你知道私下里他们叫我什么吗？叫我癫狗！不过叫什么我无所谓，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我从小就知道，我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你对我好，也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愧疚，因为可以从我的身上见到母亲的影子！

        父皇啊，我在你眼里，可我在你心里吗？”

        平帝如同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愤然起身，指着萧雯夏，“你给我闭嘴！来人啊，五皇子发了癔症，给朕关起来！”

        然而还没等侍卫近身，萧雯夏又做出了另一个惊世之举，他把代表萧氏皇族的玉佩从脖子上扯出来之后，丢到了地上。

        这玉佩不仅仅是皇室的象征，更是代表祖皇帝萧信对后辈的护佑，辱没了这块玉佩，犹如折损了萧氏的气节！

        “萧雯夏！你是要气死朕吗？”

        平帝怒火三丈之高，甚至都有点翻不上话。

        而萧雯夏做出这等骇人之举，好似还没有过瘾，“父皇，我没有打算要气死你，我只是不想留在这里了……”

        萧雯夏的话音还没落，就从袖间抽出一把短匕，刺向玉佩！

        这玉佩虽说质地坚硬，可也架不住被刀剑如此摧残，瞬时裂成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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