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凝心静气

贺嬷嬷一说，太后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少年郎。

        她笑着对清净说，“大师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是我萧家的好儿郎。”

        原来，清净同太后下棋时，下着下着就停了下来，手中举着一枚棋子望着不远处。

        太后奇怪，“大师，你这是看什么呢？”

        清净笑笑，“老衲愿与慈玉打个赌，就赌老衲手中棋子指的这个方向会有皇家之气。”

        慈玉是太后的法名，是兰灵寺上任住持所取，说起来，清净还能算得上太后半个师兄，故而在清净面前，太后要求他依着师礼称呼她作慈玉。

        太后对清净还算了解，知他不打诳语，于是感叹到，“那便让我们看看，那一边会是怎样的皇家之气。”

        约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萧霁月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太后的眼前。

        “孙子见过祖母！”

        “好孩子，你这怎的来了兰灵寺，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皇帝派你来寻哀家？”

        萧霁月连忙解释，“请祖母放心，宫中一切都好，孙儿并非父皇指派，而是孙而自己有事想要请清净大师给个指导。”

        太后放下心来，“这就好。”

        清净听萧霁月如此说，放下棋子就站起身来，“慈玉，看来你我今日对弈的缘分已尽，你早日去歇息吧！”

        太后笑呵呵地嘱咐了萧霁月两句，就离开了此地。

        清净望着太后远去的方向，突然间开了口，“殿下身上魔气渐重，若是再任由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萧霁月暗道，清净果非常人，这么快就知他的来意。

        “是，大师，本王深受魔气困扰，实在是无法子，想求大师指点一二。”

        清净定定看了看萧霁月的头顶，“殿下在老衲这里住上几日，待你离开之时会有转机。”

        萧霁月本就不能多待，自然是要在惠妃生辰那日赶回宫中，看来转机就在宫中。

        “多谢大师指点。”

        兰灵寺是个一等一的宁静之地，萧霁月躁动不安的心在这里似乎彻底沉寂了下来，就连掌心睚眦的温度也开始渐渐冷了下来。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兴许能让他胜过魔气也说不定。

        他原本还有别的问题想要问，然而清净似乎知道他的来意，无论他如何直接，清净最后都会将问题绕过去。

        萧霁月倒是也不苛求，有些事道破天机反而不好，不如顺其自然。

        ……

        殷兰亭送信儿告知月绾尘，萧霁月这几日都在兰灵寺，她多少也算放下心来。

        不过松快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就又出了一桩麻烦事。

        月绾尘遇袭那日，看见作怪之人的小宫女没了性命。

        那小宫女不归属于任一宫，是养身居的二等宫女。养身居是平帝给宫中上了岁数的宫女养老的地方，平日里很是安静，存在感实在是不强。

        养身居恰巧就在殿内省和青延殿之间，故而撞上贼人实在不稀奇。

        养身居归内侍局管，月绾尘虽知道那宫女没了，却也不能亲自上前询问，不然少不了又要和皇后对上。

        皇后听闻此事本也是不想管的，可是不知哪一个告诉她，月绾尘过问了此事，她便如打了鸡血一般亲自给内侍局下了令要求严查。

        月绾尘做事多么谨慎，哪里会让皇后轻易得知她的消息，所以皇后所知，都是她有意透露的，只为了催促内侍局尽快处理此案。

        漱寒让月绾尘尽管放心，她留在内侍局的眼线行事利索，若是有了结果，定然会第一时间告知。

        不过漱寒有些事情还没等到月绾尘给出一个答案，“君上，养身居宫女之死多半是那凶手做的。

        寒石这么仔细都没能捉住她的把柄，想来她背后定然是有人的，不如我们早做打算，也省得惠妃生辰那一日乱了手脚。”

        漱寒所言不无道理，月绾尘点了点头，“那你认为我们的计划哪里需要更改？”

        “属下觉着，作饵一事未必要君上亲自出面，左右不过是个装扮，让属下扮作君上也未尝不可。”

        计划当中，月绾尘会假意把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带在身上，引诱凶手出手争夺。

        但若是凶手有所警惕，未能入得了圈套，便要用上第二个方法，只不过此法就只能破坏掉惠妃心心念念的生辰日了。

        漱寒知月绾尘那一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便不愿她为此多付出心神，故而接下了这活计。

        “也好，我若是行走在青延殿，少不了受到四方瞩目，万一再引来个多心人坏了我们的计划就不好了。

        对了，约摸着半个时辰后，璋王来尚宫局一趟，若是我不在，你便好生招待着，我不多时也就回来了。”

        “是，君上。”

        起初月绾尘只说自己有了主意可以令萧霁月死心，特地挑了个众人都在的日子，只怕就是为了让萧霁月无法追问。

        如今月绾尘主动约了璋王相见，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她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漱寒在心中不由得叹气，为何受伤至深者，次次都是月绾尘。

        ……

        “璋王殿下，上一次让你无端受了气，着实令我过意不去。”

        月绾尘很是客气，令璋王感到些许不适，“你不必如此，我这个弟弟我从小看到大的，他性格怎样，我再清楚不过，又怎么会这一点小事就看不开。”

        月绾尘笑笑，“却是我多想了。

        今日约殿下前来，只因我有为难之事。

        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你我二人在琅雀楼做下的那一笔交易？”

        无端端月绾尘提起这件事，璋王着实没有想到，即算是红石摆在眼前，月绾尘也未曾松过口，她这么讲，无疑是承认了自己与花辞镜本就是同一人。

        璋王思量颇深，心中存疑，看向月绾尘的目光当中，多了五分的探究，“尚宫令不如直言，我们之间不必拐弯抹角。”

        月绾尘不由自主地端坐了起来，“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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