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亲自出马

不仅仅月绾尘和萧霁月，萧霖漠和楚湘公如今也都在翼望，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实难不成事。

        楚湘公勾结外放之臣，置百姓性命于不顾，贪墨巨额银两，甚至将平帝的生辰纲都吞了一部分——

        这些罪名足够让楚湘公脱一层皮，也足够让玉家大伤元气。

        更重要的是，这些还可以变成萧霁月的筹码，让他在平帝面前成为众亲王当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萧霁月看月绾尘神采飞扬，仿佛已经事成一般地讲述整个计划，他忽然觉着心好痛，如枷锁样将月绾尘搂紧。

        “现绣一件嫁衣已然来不及，不过我将你的尺寸给了敖岸最有名的一位绣娘，她心灵手巧，嫁衣一定合你心意。”

        谁也说不出也不能说出的真相，让互相之间都不敢轻易触碰，萧霁月只能用此种方式掩饰自己的悲戚。

        月绾尘将方才那种振奋的情绪收拾起来，让自己更贴近一个待嫁的新娘，她轻轻拍了拍萧霁月的肩膀，“好，你的眼光我是最相信不过的。”

        月绾尘安慰萧霁月，看似一切都平和下来，但她转头就变了一身装扮出了门。

        对于简辞镜而言，她只是丢掉了自己的身份，丢掉了自己的面容，事实上，简辞镜还是简辞镜。

        月绾尘没有用人皮面具改变自己的脸，她只是穿上了过去简辞镜常穿的服饰，如同一个普通百姓一般，在集市当中穿梭。

        很快的，月绾尘就感觉到自己身后跟上了人，她也不回头，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往前走。

        她本意就是想吸引注意力，所以哪里人少她就往哪里走，直到进入一条极为僻静的小巷，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跟了我整整一条街，是想要劫财？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铜板，也没有带值钱的首饰，更不是富人家的孩子。

        你在我身上，只能一无所获。”

        月绾尘这样讲，等于是告诉背后跟踪之人，伎俩已经被戳穿了，除了离开没有选择。

        可此时她身后之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靠近了几步，这让她有了不敢相信的猜想。

        “简姑娘，我想，你应该已经改掉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如今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月绾尘双手交握，平复的心绪又生波澜，因为她从来未用过这般方式来靠近他，靠近这个她恨了这么久的男子，萧霖漠。

        “我从没有改掉过自己的名字，同样，这位公子，我并不姓简。”

        “从你在简家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同她们，不，你的姐妹们，不一样。

        我曾数次注意到你扫视我的目光，起初我以为我想多了，可如今证明，我并没有错。

        所以，我将你的所有一切都查了一遍，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你不是简桐的亲生女儿，你和你的母亲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宣华一般，又莫名进了花府，从此以后，你就变成了花家的三姑娘。”

        萧霖漠确实查得仔细，可这对于月绾尘而言，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所以呢？”

        萧霖漠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的简辞镜也的确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她机警、淡然，甚至还隐隐透露出对他的不屑一顾。

        “我不想和你在一件无关的事情上东拉西扯，我知道你母亲并不姓孟，她姓月，望月皇族的月。

        你的母亲是巫族，你一定也是巫族，可巧，你同我的发妻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月绾尘听见发妻二字，只觉得荒唐，明明早已尘埃落定，萧霖漠却偏生要作出一副怀念的样子，让人瞧着实在是怪恶心的。

        “发妻？据我所知，你身边如今只有一个侧妃，正经的王妃还没有嫁进你们萧家呢，你哪来的发妻？”

        发妻二字从萧霖漠嘴里说出来，就是最可笑的，月绾尘扬起的语调当中满满尽是嘲讽。

        萧霖漠倒是也腆着个脸扮出深情的样子，“我不会有什么正妃，发妻便是发妻，今生不会更改。”

        “她未见得愿意与你有任何联系，生也好，死也罢，终究是你毁了她的一切。”

        心中不悦是真，但月绾尘此番欲擒故纵也是真，她知道这一回见面留下的疑问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让萧霖漠心中翻江倒海了。

        萧霖漠本以为自己做的准备足够，怎料前面这女子脚下似是生有漩涡，他追不上不说，已经布置好的暗卫也屡屡失手。

        最终，只能看着这个疑似是简辞镜的女子，活生生消失在眼前。

        ……

        月绾尘出门的时候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等到她回去的时候，仍是尽量的安静地进入自己的房间。

        可是房门一关上的时候，她就觉出不对来，房间里分明有人，她一回头，萧霁月正坐在那里。

        月绾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仅仅是因为她瞒着萧霁月出了门，更重要的是，她那些已经编造好的借口，同萧霁月讲了也没有意义。

        萧霁月怎会看不出她的局促，所以适时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见你此时平安无虞，我便放心了。”

        萧霁月正要往出走时，被月绾尘扯住了手臂，“我故意以简辞镜的样子在人群中现身，就是为了引起探子的注意。

        不过，我还是失算了，萧霖漠亲自来了敖岸，他有心辖制住我，却被我逃脱了，我想接下来，他会往敖岸派更多的人。”

        萧霁月反手握住月绾尘的手腕，四目相对，似是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质地奇异的镯子，套在了月绾尘的手腕上。

        “聘礼什么的，想必你也是不在意，所以我便亲手打了一只镯子，天下绝无仅有的一只镯子。”

        镯子冰凉，但月绾尘体寒，这样的冰凉上了手，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温度，倒是令她觉着又不能言说的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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