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果真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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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廊坍塌,令纯怡郡主丧命,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和敬公主又一连几日没能苏醒,谣言甚嚣尘上。
就算是迫于压力,璋帝也要把这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毕竟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月绾尘还在峦音殿休养的时候,璋帝就送来了旨意,说是她这几日可以不用上朝。
但正如月绾尘和赫连皇后所言,她也曾参与其中,她必须要保证不会有人怀疑纯怡的死。
她受伤毕竟也是真的,所以转日上朝,进行宫大殿的时候,是漱寒把她推进去的。
朝臣们知道月绾尘经历了生死一瞬,纷纷问候,一改往日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的氛围。
上朝时,璋帝也是干脆,不耽误,直接把大理寺卿提了出来,问他查得怎么样。
毕竟皇宫失修是真事,有些人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意外,可大理寺卿面色凝重,说出了令在场众人都惊诧的话。
“回陛下,千秋廊坍塌一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月绾尘看了一眼璋帝,璋帝虽故作大惊失色,但眼底的淡然还是出卖了他,果然,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陛下,当初工部修缮的名单里面并没有千秋廊,那说明一番考量之后,那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后来出事,臣专门寻了工部几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工匠去勘察现场,他们看过之后,都说那一段路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原本就是摇摇欲坠,只要稍加震动,自然就会坍塌。”
大理寺卿还算是手脚麻利,他找的这几个老工匠并不是如今在工部当差的,而是离开工部许久的。
既是不能当差了,那看人脸色就没有必要了,所以只要是他们能看出的问题,通通都说给了大理寺卿听。
“陛下,那一日在场的人不少,说不准是冲着哪一位去的,所以臣请陛下允许,让臣将那日的所有人都询问一遍。”
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璋帝自然允了,不过,大理寺卿接下来的矛头,就对准了月绾尘。
“陛下,臣看静希伯也在场,不如就先从静希伯开始吧。”
有些官职较低的官员看着大理寺卿这般放肆,实在惊讶,可是月绾尘倒是没有被冒犯的不满,她欣然接受了大理寺卿的质疑。
“好啊,想问什么?”
“据下官听闻,送嫁队伍的路线是月大人定的,也就是说,纯怡郡主会经过坍塌的地方是必然的。”
大理寺卿能查到路线的事,月绾尘一点不稀奇,可她不是等着束手就擒的人,不会留着把柄等别人拿住。
“这事可就不对了,送嫁队伍的路线不是本官定的,而是为首的一位新少监定的。
本官不理后宫诸事许久,所以这般重要的事,本官会交给最得力的人去做。
若是程大人不信,尽管去通传。”
领路的新少监一直被关押在大理寺,虽说没有审问受刑一事,但牢狱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整个人都处在惶恐当中。
好不容易见了光,大理寺卿的眼睛一瞪,这新少监觉着自己又离死不远了。
“本官问你,送嫁队伍的路线是你定的吗?”
新少监想了想,当初他去请示月绾尘的时候,月绾尘根本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直接就将所有事都丢给了他一个人,结果出事了。
在新少监看来,大理寺卿有此一问,就是要砍他的脑袋,所以他都没有怎么过脑子,就把罪过推在了月绾尘身上。
新少监不是妄想,他会有此感,正是大理寺卿在狱中刻意所为。
“不是奴定的,奴听月大人的指挥!”
大理寺卿笑得很是灿烂,转头看向了月绾尘,“月大人,新少监可说是你所为啊。”
月绾尘觉着这场面很有意思,她没有慌乱,更没有解释,而是回了一句让众人都惊讶的话,“既然新少监说是本官,那就这么定了!”
月绾尘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实在太过明显,大理寺卿仿佛嗓子眼儿堵了一块骨头,“月大人,你方才可是应下了新少监的指认?”
月绾尘和从前的大理寺卿陆大人关系还算不错,但眼前这位程大人,明显就是希望让月绾尘背上莫须有的罪过。
月绾尘知道这事最后不会扣在自己头上,所以她此时如同戏耍程大人一般,“若程大人觉着那是指认,本官就应下。
倘或没有旁的人犯,都推到本官头上也可以。”
月绾尘这一手可谓是四两拨千斤,既承认了,又等于没有承认,还让大理寺卿在同僚眼中有了不怎么好的形象。
这下子连璋帝也看出来了,他睨着大理寺卿,脸上皆是不满,“新河,朕问你,你方才所说可是真话?”
新少监虽然慌乱不已,可是璋帝亲自问了,他好歹明白了此间的主人到底是哪一个,“求陛下宽恕!求陛下宽恕!
奴……奴是担心会被砍头……这路线和月大人无关!
奴是领事少监,那一日的路线的确是奴定的,可千秋廊与奴无关啊!
既要保证时间上不出差错,又要走的每一条路都是通畅的,奴让手下人及时回报,仅仅是放出去的小黄门就有二三十个!”
新少监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让大理寺卿当下十分尴尬。
璋帝也真是看腻了,“好了,以后这事不需要当庭质问,程卿,你今日实在是不该如此。”
璋帝都批评了,询问月绾尘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因为大理寺卿的失误,璋帝还是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调查,以免误判。
这令大理寺卿着实没有想到,不但没能在月绾尘头上安上一个罪名,还损失了调查之权,让璋帝也不高兴。
借着这事,月绾尘和璋帝提了出宫,说是自己再在宫中留下去,少不了会有更多人议论,不如离着远远的,也显着自己在意自己的清白。
这事本就是早晚的,璋帝没有多说什么,月绾尘就回了王府。
而回了王府的月绾尘,第一件事就是要沈如裳去查程皓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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