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布鲁斯最近陷入了一个甜蜜的烦恼中。

        该怎样做，才能打动一个女孩的心呢？

        换了一个月前，布鲁斯都能肯定地回答，鲜花、珠宝和金钱。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基本上没有哪个女孩能够扛得住。

        但偏偏，这些招数对艾丽莎没什么用处。甚至每天，她还会早早地买了一支玫瑰花，等到两人见面的时候送给他。

        送出去的珠宝，从来没有见她用过，金钱更别说了，从来没有接受过。

        唉，真是太麻烦了。

        布鲁斯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脑海里捋清一日的工作安排，同时拨了一点心思在今天的约会上。

        阿尔弗雷德将他的咖啡收走，顶着“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换上了一杯热牛奶。

        “老爷，你不如带艾丽莎小姐去今晚的舞会转一转。”他恭顺地说道，“年轻女孩子也许会对跳舞感兴趣。”

        “她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样。她是那种……算了。”布鲁斯一口将牛奶饮尽，硬是喝出了白酒的气势，“那替她准备一套礼服，晚上我会带她出席。”

        “蝙蝠洞会迎来一位女主人吗？”乖乖吃早餐的迪克将面包吞下，有点含糊不清地问道。

        布鲁斯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他低头，开口道：“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迪克愣了愣，点头说道：“好的。”

        看着布鲁斯走出餐厅，迪克和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老管家先笑了起来：“也许你说得是真的。”

        艾丽莎其实并没有布鲁斯想的那么超然万物，对于鲜花、珠宝和金钱，她当然是喜欢的。但少年人的心中还抱有对感情的赤诚，不愿意让真挚的感情沾染到世俗的污秽。所以，越是被布鲁斯打动，她就越是不想收这些东西。

        当然，约会还是可以答应的。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来来往往的人妆容精致，举止优雅。布鲁斯自然是人群的焦点，连带着艾丽莎也接受到了许多打量的目光。

        不过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她被布鲁斯安排在画室后，就有数不清的记者一波又一波地来找过她，小报上的新闻说得好像是他们亲眼见到的一样。好在艾丽莎除了跟布鲁斯出去走走之外，大部分时候都呆在画室画画，外面的那些纷争很难闹到她的眼前，她也慢慢地习惯了。

        布鲁斯有自己的事要做，艾丽莎往边上走了走，怡然自得地吃着小蛋糕。

        也有人过来试图打听点什么，但艾丽莎只是微笑着并不说话，没多久他们就讪讪地走了。

        这是她最近领悟到的一招，面对不想交谈的人，只要微笑就足够了。这个位置不错，还能听听八卦。

        比如蝙蝠侠和韦恩总裁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气氛慢慢地被推向高潮，舞会也即将开始。

        忽然，头顶的水晶灯闪了闪。

        砰——！！

        一声爆炸响起，巨大的水晶灯晃了晃，然后轰然落下，在舞池的中间砸了个大坑。

        “啊啊！！！”

        有不幸的人被砸中，鲜血飞溅出来。

        艾丽莎的面色一下刷白，连手中的盘子都拿不稳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惨烈的场景。该说游戏做得太真实了吗？连细节都那么逼真，逼真得让人不忍直视。

        慌乱几乎是一触即发，人群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搞不清楚方向地四散奔逃。

        又是几声爆炸响，仿佛就在耳边一样。艾丽莎被挤得东倒西歪，试图在一片混乱中找到布鲁斯。

        “哦，真是一场精彩的舞会。那怎么能缺少一点娱乐呢？”一个人影出现在舞台上，他穿着紫色的衣服，有着绿色的头发。当所有人看见他的时候，他们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尖叫声。

        恐惧让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夸张，他甚至很享受人们的尖叫。

        艾丽莎第一眼看见他，大脑中就疯狂地响着警铃。

        这是一个疯子，一个极度危险的疯子。

        “蝙蝠侠呢？我想，这么大的盛事，蝙蝠侠应当不会缺席吧？”男人的手中把玩着一个小东西，见无人搭理他，他耸了耸肩，嘴角一咧，笑容中充满了恶意，“我在这个宴会厅里给大家埋了几个礼物，相信大家会喜欢的。”

        礼物？不会是炸弹吧？！

        所有人的心猛地提起，尖叫声、哭泣声和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混乱。

        艾丽莎努力地把自己缩进角落，防止自己被踩到或者摔倒。

        “小丑！是小丑！！”

        艾丽莎勉强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了这句话。

        原来那个变态一样的男人，叫做小丑？他可真是侮辱了小丑这个职业。

        很快，蝙蝠侠出现了。

        艾丽莎也不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蝙蝠侠和小丑已经打成了一团。

        显然，小丑并不是蝙蝠侠的对手。

        “嘿，我的小蝙蝠。”小丑挂在窗边，灵活地躲开了蝙蝠侠的攻击，“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走，所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还有五分钟，所有的炸弹就会爆炸。”小丑往窗外一跃，留下了一句嚣张的大笑，“是来追我，还是保下那群人呢？”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朝着小丑的方向扑过去。

        轰——！

        一声巨响，宴会厅的一角塌陷下去。

        小丑根本就不是设定为五分钟，随时都有可能有炸弹爆炸。

        艾丽莎非常不幸，这个炸弹就出现在她的身边。热浪和细碎的石子打在身上，让她几乎闭过气去。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救命！！”

        她能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痛，还有小腿，被石板给砸了一下，不知道骨折了没有。她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身体，生怕自己被踩到。

        这一声求救被淹没在人潮中，但有人听见了。

        蝙蝠侠听见了，他回头了。

        艾丽莎眼前一黑，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安静。”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艾丽莎痛得神志不清，心里一片委屈。

        我就没怎么说过话，还不够安静吗？

        蝙蝠侠似乎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放下去，但这里哪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咚！！

        又是一个炸弹被引爆，一大块一大块天花板落了下来，砸在了人群中。

        艾丽莎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一块两米见方的石板正好从他们头顶落下。她明显拖慢了蝙蝠侠的速度，这一块石板结结实实地砸中了他的脊背。

        蝙蝠侠不仅没有把艾丽莎扔出去，反而下意识地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艾丽莎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都会打扰到他。

        好在很快他就离开了宴会厅，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把人放了下来。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蝙蝠侠简单地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转身扑进了混乱之中。

        艾丽莎按着已经止血的伤口，剧烈地喘了两下。

        夜色逐渐浓郁，她不记得自己在这个隔间里呆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就在她睡意朦胧的时候，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艾丽莎？！”

        是布鲁斯。布鲁斯在找她。

        艾丽莎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努力地传出求救信号：“这、这里……”

        布鲁斯推开隔间的门，飞快地把她抱了起来：“你还好吗？我们现在去医院。”

        “还、还行吧……”艾丽莎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攥着布鲁斯的衣领，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

        毫无准备就直面了如此惨烈的场景，艾丽莎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空白。

        “艾丽莎。”布鲁斯走了进来，神情紧张，“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跟他一起的，还有陌生的年轻男人。

        “没有，你放心吧，我感觉好多了。”艾丽莎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年轻男人，难道这是秘书？

        布鲁斯给她搭了一把手，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很抱歉……让你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责任。”布鲁斯充满歉意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的。”

        艾丽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算了，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艾丽莎故作轻松地笑道。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鲜花摆在了她的床头。

        “这是我的养子，迪克·格雷森。”布鲁斯介绍道。

        两人打了个招呼。迪克看起来很友善，还想给她削苹果。

        “对了，你看见蝙蝠侠了吗？”艾丽莎问道。

        “……看见了。”布鲁斯神情不变，“怎么？你喜欢上蝙蝠侠了？”

        “也不是。”艾丽莎忸怩了两下，小声说道，“你有蝙蝠侠的联系方式吗？”

        “……”布鲁斯抖了抖眉毛，“哈？”

        艾丽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说你和蝙蝠侠应该是认识的。毕竟你在哥谭这么有实力，而蝙蝠侠又是哥谭特产、啊不是，哥谭的超级英雄，会认识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布鲁斯放下手中在削的苹果：“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他。”

        “哦……”艾丽莎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气声。

        良久，布鲁斯听见了一个小小的嘀咕。

        “我觉得我好像挺喜欢蝙蝠侠的……”

        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忽然想摸一摸自己的头顶。

        迪克忍了又忍，扭过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这叫什么？

        我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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