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才是你留下的东西

申屠绝回到山洞里，已经是晚上了。依旧是没有任何痕迹的走近，只不过后面跟着的小弟从柴火变成一堆不知道品种的果子。

        伸出手在空中随意地点了点，一个冰椅瞬间成型。

        “你知道什么是【星痕】么。”申屠绝一屁股坐下，拿起一个果子

        “咔嚓——“香甜的汁水四溅。

        “一下午了，说说你对他的认识。”没等陆沉开口，申屠绝又道。

        “我觉得，他像是另一套简易的经脉，用来储存灵气。”陆沉想了又想，虽然这【星痕】催动起来威力巨大，但是他还真没找到其他更加明显的作用。

        申屠绝没搭腔，又咬下一口果子，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

        “你要是这么想，真有些浪费这【星痕】，也浪费那女娃子在你身上投入的这番大量的东西。”最后一口果子吃完，申屠绝一边抓着地上的雪洗手，一边对着陆沉道。

        “你知道【星痕】的成功率是多少吗？”申屠绝问道。

        陆沉摇摇头，马上又想到申屠绝眼睛看不见，张口补充：“不知道。”

        申屠绝冲着柴火堆上的火光，伸出一根手指。

        “百分之一？”陆沉有些惊讶。

        “错了。”申屠绝摇摇头。

        “万分之一？”陆沉的呼吸开始粗重。

        “也不对。”申屠绝将那根手指伸进耳朵掏了掏，又装模作样的吹了两下。

        “到底是多少啊师父。”陆沉有些着急了。

        “大陆自从被四国接管统治以后，你是唯一一个。”申屠绝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

        “这”陆沉哑然，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外面呼啸着的北风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山洞里柴火燃烧发出“哔啵哔啵”的声音。

        “我详细的和你说一下吧，免得你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星痕】作为四国大陆目前已知的唯一能够使无经脉者或者经脉残缺者获得灵气修炼的方式，千百年间便收到了无数人的追捧研究，大量的体修和权贵家族对【星痕】的重塑之法趋之若鹜。

        可以说，掌握了【星痕】塑造的方法，你便掌握了整个要挟整个大陆的资本。”

        申屠绝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一个果子。

        “但是因为塑造的成功率太低，不对，在你之前四国大陆塑造【星痕】的成功率根本就是零。导致现在很多人都开始怀疑现有的星痕塑造之法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不是几千年前人族一位大帝以【星痕】之名证道，恐怕现在早就被人说成邪门歪道了。”

        “第一个作用你刚刚已经说了，那便是作为独立于经脉之外的另一套灵力运转系统。不过你也注意点，【星痕】的力量积蓄的比较慢，更多时候往往是一锤子买卖。”

        “第二个作用，经脉大多只能感知天地间的基础元素灵力，比如你所熟知的冰、火、风、木。高级一些的元素灵力比如雷、毒、则往往需要一些特殊的机遇。

        再往上一级的时间、空间、光明与黑暗这种只存在于各种传说中出现的圣体。【星痕】不一样，他可以让你感知到天地间星辰的力量，并且以星辰之力修炼淬体。”

        “第三个作用嘛”申屠绝拉了个长音，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果子。

        陆沉连忙去拿。

        “第三个作用，你把左手的力量蓄满。”申屠绝淡淡地说。

        陆沉闻言，立刻调动【星痕】内的灵气，淡蓝色的光泽再度沿着骨骼上面的纹路蔓延，直至整个手臂。

        “锵——”一柄闪着森然寒光的长剑出现在了陆沉手里。

        “诺，第三个作用，与你心神相同的武器。好好对他，将来遇到好的灵体可以抓来做剑灵。”

        “剑灵？”陆沉好奇。

        “简单来说，就是让你的剑拥有灵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主御敌，也能让你的剑拥有成为[神器]的机会。”

        “神器？”

        “神器的事儿不是你该想的，剑取名字了么。”申屠绝不耐烦的摆摆手。

        “还没呢。”

        “叫霜降吧，它曾经就叫霜降。”不知为何，申屠绝的声音里突然有些感伤。

        “”

        见陆沉没表态，申屠绝使出绝招。

        “那女娃子说的。”

        “师父，我觉得[霜降]这个名字非常合适。”

        这次轮到申屠绝沉默。（申屠绝：乌鱼子。）

        “还有最后一个作用，也正是因为这个作用上界的人才对星痕塑造之法如此疯狂。”申屠绝卖了个关子。

        而此时的陆沉却并没有像申屠绝设想的那般好奇发问。他听到陆沉站了起来，并且向山洞外走去。

        陆沉走到山洞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极北冰原就这点好，在不下雪的夜晚，这里的星星给人一种很近的感觉。

        “其实，我大概知道。”陆沉任由晚风吹拂着脸颊。

        “你怎么会知道，整个四国大陆知道这个的不超过五指之数！”申屠绝有些疑惑，可更多的是不相信。

        “受赠者会获得施与者一部分的【天赋】吧。”陆沉的声音嘶哑起来。

        咔——申屠绝咬果子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却怎么也咬不下去了。

        “我说对了，是吗？师父。”

        站在山洞口的陆沉回头，他的双眼完全被眼白充斥。

        陆沉觉得眼睛疼的要死，他颤抖着闭上双眼，滚滚的热泪流淌。

        “这才是明月真正留下来的东西，对不对。”

        陆沉哽咽的声音混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没等落地便被风打的粉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晶。

        良久。

        “对不起，师父。让你看笑话了。”陆沉低垂着头，声音也闷闷的。

        “以后你就会明白，有一种感觉叫【灵犀】。”申屠绝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站起来向着陆沉站立的方向走去。

        “还有一件事，你的经脉已经好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无法吸收天地灵气。”

        “那是因为你的经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属于‘玄灵’一族特有的血脉力量。”申屠绝想起从琚明月那里听到的各种密辛，对着陆沉交代道。

        “玄灵一族？”陆沉仔细思索，发现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的信息。

        “以后就会知道的，你的经脉暂时还没完全开启，等你到了夺灵境就明白他真正强大的地方了。”

        陆沉听到以后，也不多问，事情总有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皇城啊师父。”陆沉突然想起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始的排位赛。

        “是你，不是我们。”申屠绝淡淡的说。

        “您不和我一起去吗？”

        “老了，身子骨不经折腾了，这雪原的气候正适合我，凉快。”申屠绝伸了个懒腰。

        “你尽快出发吧，这里到落雪城，以你的脚力恐怕一个月未必能到。”丢下这句话，申屠绝随手抓出一个冰茧将自己封入其中。

        “睡了。有事明天说吧。”

        陆沉郑重地行了一礼，随后退出山洞。

        “我会寻到你，一定。”陆沉的声音坚定。

        冰茧里的老人紧皱着眉头，苍老的手变得青紫。

        “祝你好运，冠军侯。”

        山洞外的风又渐渐地大了起来，不断有野兽的咆哮从不知名的角落里传出。

        老人听着野兽的吼叫，仿佛终于听见了熟悉的问候一般，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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