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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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非烟此话一出，袁昭儿几乎是立刻涨红了脸，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捏破。
袁飞莺更是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袁昭儿破口大骂。
“你故意的是不是？！一个月里只有这一次呈香谜的机会，你就这样替我断送了！”
“我没有……二姐，真的，你听我说。”袁昭儿泫然欲泣，“之前我就知道二姐一直想要水粉铺子里这道昆仑寒雪，特地买下许多香方在家调试过，用我说的法子调出来的降真香与零陵香混合一处，味道与此间香气几乎一模一样。我、我……我是真心想为二姐拿下这里的香丸……”
“你一个庶出的贱人会有这样的好心？！我真是糊涂了才会信你的鬼话！”袁飞莺暴跳如雷，手上也没闲着，食指很快在袁昭儿额头上戳了几个红印出来。
她生得比袁昭儿高大有力许多，后者几乎是强忍着泪，全然不敢再张嘴求饶，就这么一下下挨着。
“二娘。”还是魏姑娘拉住袁飞莺的手，悄悄朝她摇摇头，示意她这里还有其他人，这才让她嘴里即将喷出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袁飞莺抄起手，看着多宝阁最高处封好的白玉匣——那里边放着的便是昆仑寒雪的香丸。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就像心尖上有猫爪在挠。
若非这水粉铺子身后是当朝唯一的亲王萧见寒，她今日高低就把这铺子拆了。
思及此，袁飞莺鼻间溢出冷哼。
“既然如此，若真按这贱……本小姐这庶出的三妹所说，那两味香按比例混合在一处，与昆仑寒雪的主香味道如出一辙，颜掌柜不妨给出一点指示，究竟是哪里错了？本小姐也好按图索骥，下次也好带上真的香引来找你。”
颜非烟在她面前稍稍停留。
“袁小姐稍安毋躁，烦请等候片刻。”
说罢，他便含笑经过三人，缓缓停在沈岁眠面前，放下手中托盘，为她掀开茶盏。
“这是小公子点名要的敬亭绿雪。”
沈岁眠懒懒伸手摘下面罩，掷到一边桌案上，半眯着眼，将茶盏端过去放在鼻尖下轻嗅了须臾，随即抿了一口，才沾湿唇而已。
十分轻慢的态度与动作，这会儿由她做起来却十分合理，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气度。
几人原本就对她藏在面罩后的脸有些隐隐好奇，看起来身量纤细，如今摘下来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脸，更是美得雌雄莫辨。
袁飞莺几乎是下意识升起某种敌意，不满嘟囔道：“喂，她是女扮男装呢，你方才叫什么小公子……”
她自问与这遍京中的贵族多多少少都有一面之缘，如果在达官贵人之中，有这等令人惊为天人的美人，她绝对不会忘记。
既然不是达官贵人，那就不值一提。
可偏偏这水粉铺子里谁面子都不看的颜掌柜却又对这不明来历的神秘女子恭恭敬敬。
奇怪得让颜非烟摸不着头脑。
颜非烟倒是十分冷静，他微微躬身，从善如流的改口，“不知贵客对茶汤是否满意？”
颜非烟恭敬的态度却没换来相等的对待。
那杯茶汤连带价值贵重的杯盏一同被扔在他身上，杯盏触地，瞬间便碎成几片，澄澈的茶汤更是泼了颜非烟一头一脸。
而沈岁眠嘴里的话更是不客气，虽然慢条斯理，却字字羞辱。
“狗东西，这是旧年的陈茶沫子，你是想糊弄谁？”
这下，饶是向来盛气凌人的袁飞莺也不由看呆了。
寻常时节，往来这水粉铺子里的贵女客人们，包括她在内，对这位掌柜从来都是礼让三分，从来没发生过急赤白脸动手打人的事。
更何况像现在这样，这漂亮女子几乎没留任何余地，当着别人的面，让颜非烟的脸面扫地，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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