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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会赢渭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剧毒无比的蛇到了娘娘身上后,竟然没有要加害娘娘的样子,反倒乖的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在娘娘的身上蹭来蹭去,爬来爬去……

        她后面细看才发觉,原来是娘娘,在说蛇语!

        娘娘从喉咙里发出有些蛇会发出的咕咕声,嘴里伴随着蛇吐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反正跟蛇发出的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

        现在光是回想起来,那场面,娘娘那眼眸碧莹莹,舌头发着蛇信声音的样子,都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画影觉得若是可以,她还真不愿意再回想了……

        “这么说,她在摄政王手底下当差那会儿,从未显现过这种能力了?”嬴稷虽是疑问,但口吻里,分明透出了肯定,语气里,还有些难以名状的愉悦感。

        “是的。”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画影立刻就笃定的给回答了,“奴婢是陪伴在娘娘身边一块儿长大的,娘娘有什么本事和能耐,画影都是最知道的一个。”

        嬴稷一本正经的颔首,走在他身后的画影反正是看不到,他嘴角快要抑制不住的上扬,“咳,那你对你主子的了解,是在多少的程度?”

        画影现在的软肋被他掐的死死地,可以说已经是他的手下人了,她的话,他自是不会怀疑的。

        画影不解的看了一眼前边的皇帝背影,想了想才回答,“以前的娘娘,奴婢可以说是十成十的了解,她对王爷的那些心思,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是奴婢提点娘娘的。”

        她嘶了一下,“至于现在的娘娘,奴婢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说不出的,很奇怪的感觉。”

        嬴稷挑眉,嘴角的弧度突然就给凝住了,“这么说,她跟摄政王那些破事,你牵线搭桥的功劳不小了?”

        画影搞不懂皇帝为什么原来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却莫名其妙的问到了这个点上,还用破事两个粗俗的字眼形容娘娘跟王爷的情分,但她也不好不答,“回陛下,功劳不敢当,奴婢只是做了应该……”

        “萧画影,你说,朕应不应该帮帮你哥哥,给他换换位置?”嬴稷忽然停下了脚步,声线有些冷沉。

        画影一时没听清楚,当下心里想的是,这皇帝怕是看她最近很听话,所以要给她一些奖赏,于是,她欣然跪地应下,“多谢陛下隆恩浩……”

        “把他安排到阵前,做个阵前锋可好?”嬴稷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他眸子幽冷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他年纪轻轻的,正是大好年华,现下要是不好好立战功,今后还怎么加封进爵,当威风的大将军呢?”

        画影听得懵了,旋即,就是满脸的惊惶,白着小脸向嬴稷叩头,“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奴婢自知兄长无甚本领,万不敢领阵前锋一职,请陛下……”

        “你家主子与摄政王,近日可有往来?”嬴稷不理画影的恳求,自顾自的,问着他自己的问题。

        画影浑身一震,不自觉的抬头去看皇帝,她不知道何时他已经转过身来面对向了她,彼时,便接触到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太凉冷,那眸子太幽深,看的她心头狂跳,心中无限惶恐。

        她骇的赶紧低下了头去,不住磕头,“是画影失言,请陛下降罪画影!”

        此刻她要是还不明白这位君王已经生气了,那她也就白跟着娘娘在多个宫廷里混迹了那么久了!

        在皇宫里混,最主要的就是会观人心,尤其,是会观自己上峰的心,会揣自己上峰的意。

        “朕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嬴稷垂下眸,悠哉游哉的转动着拇指上的那只玉扳指。

        他语气纵然是寡淡无味,但无形中,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慑。

        画影身体轻颤了颤,想抬头去看皇帝现在的表情,却又不敢去看,“回……回陛下,娘娘她、她……”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要用她哥哥的性命再度要挟她,让她说出,最近娘娘与王爷之间的联系。

        等等……

        皇帝为何对娘娘与王爷之间……难道说,皇帝适才的气恼,就是因为娘娘与王爷的那段旧情?

        照这么说,莫非皇帝对娘娘……

        越想,画影越来越心中明朗,但也越是惊骇。

        她本来还以为,这皇帝一步一步,步步为营,费尽了手段就只是为了让娘娘与王爷反目,他好利用娘娘,以后联手对付王爷。

        毕竟娘娘对王爷的太多事情是十分了解的,有了娘娘这个帮手,皇帝日后对付起王爷来,自是可以如鱼得水了。

        她还真没想过,皇帝做了这么多,最主要的目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因为对娘娘……

        “不要让朕让人从你兄长身上卸掉一点什么,送到宫里边儿来给你瞧,你才去相信朕,是不是跟你,只是玩笑。”嬴稷依旧淡淡道。

        画影收敛心神,她已经听得背脊发寒,尤其是皇帝言语中用的那个卸掉二字,实在让人联想到太多。

        她不敢再犹疑,磕头伏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娘娘今日才与奴婢讲过,她……想与王爷会面。”

        画影很清楚,自这事以后,她就真的是彻底背叛了王爷,和娘娘了……

        她今后就会是个叛徒,是,皇帝的走狗……

        喀嚓一声,嬴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断成了两截,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呵,她竟然……还想见他。”

        嬴稷的声音太冰冷,冷的画影忍不住的肝颤。

        其实她也觉得很不解,既然娘娘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也亲眼看到王爷都跟王妃成亲了,明明都足够可以死心了,为什么,为什么娘娘还要见王爷?

        这都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自打从摄政王府的婚宴回来后,她从来就没见娘娘,说恨王爷,且只字未提……

        恬美人也就因为羞辱了娘娘,娘娘就让恬美人获得了满门流放生不如死的下场,何况是那样对不起娘娘的王爷!

        如果换做是她,她都要恨死了,怨死了!

        只可惜,她萧画影以前是王爷的人,都是立场问题,她也没办法,更不能帮娘娘什么。

        所以她刚才才跟皇帝说,如今的娘娘,她是真的看不懂,看不透了……

        “那你现在就去,把她的话带给那人吧。”嬴稷又慢腾腾的转过了身,“记住别忘了,今天她的表现,可要好好的,如实相告给你们的王爷。”

        “为何?”因为太愕然,前一刻都还怕的要死的画影,现在居然胆子肥了敢反问了。

        也知道自己冲动了,画影赶紧低下了头,闭紧了嘴。

        不想,嬴稷这次,却十分好心的回答了她,“只是需要你,帮你们家娘娘,再好好提升提升,她在你们王爷那里的……利用价值,而已。”

        *

        连续几天醒来,都在同一个男人怀里,这男人且还是自己最厌恶的对象,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楚娇娥额角青筋直跳,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只想做一件事。

        杀人……

        捏着拳头,她将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指环,摁在了嬴稷的喉咙大动脉上。

        指环是繁复的藤萝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相当精美,一枚钢针从指环里弹了出来,针尖对准的,就是嬴稷的喉管大动脉上。

        针尖上,泛着幽幽的紫光。

        “再敢碰我,就要你命!”之前处处被这混蛋掣肘,现在,也是该她楚娇娥翻身的时候了。

        也不枉费她昨晚在地下密室里,改造了那般多的暗器秘器。

        “大早上的就如此亢奋,爱妃可真是龙马精神。”嬴稷睁开了眼睛,幽幽的瞧着她,唇角上挑。

        这模样瞧起来,似乎甚是轻浮……

        他什么鸟样楚娇娥不晓得,可他说的话,那可是句句不正经,说是下流都不过分,她真是无语凝噎,“能三不五时的龌蹉下流,陛下才是非一般的人物!”

        “龌蹉下流?”嬴稷眯眸,上挑的嘴角弧度,味道微变,“爱妃这是确定,要让朕好好做来瞧瞧么?”

        楚娇娥愣了愣,刚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人却先一步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她也不是吃素的,今天的体力明显已经恢复到了七八成,是以,她速度也不慢,将食指上戴着的指环上露出的钢针,直刺嬴稷的大动脉——

        倒也不是她真要让嬴稷去死,毕竟嬴稷在她这,还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

        对,原先两人是说好的互相利用没错,可嬴稷一次次挑衅她的底线,丝毫没把她之前提的要求当成一回事,那她,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一个并不听话的,合作人了。

        昨天在地下密室,她想通了。

        嬴稷既然挺有本事,利用价值还挺高,可又不怎么听话,那敢情好啊,她就想个办法,让她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以后乖乖听话就是!

        没想到,昨晚的大好机遇,自个儿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指环的钢针上,涂上了昨晚那些毒物当中的十三种混合毒液,每一种毒相辅相成,却也相生相克。

        人一旦沾上一点,并不会立即死亡,但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每天的每时每刻,都会被十三种互相抗争的毒药给折磨,不是奇痒,就是奇痛,要么就是浑身发冷,浑身发热,万蚁噬心。

        总之,绝对的,生不如死!

        哼哼,让嬴稷中了她这毒,她还不信他以后不会乖乖的任她为所欲为!

        呸,不对,是任她掌控才对!

        在楚娇娥把事情想的这么美的同时,钢针已经是毫不犹豫去扎进嬴稷的大动脉。

        然而……

        “卧槽……”亲眼看着自己指环上的钢针是如何被弯曲成了废针的楚娇娥,懵了,忍不住的爆了粗口了。

        真不知道这混蛋到底是练了什么武功,还是说他的内力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居然连这么细这么尖锐的钢针都插不进去,还反倒折弯了!

        没练过功夫,但楚娇娥对江湖上那些流传甚广的功夫都略有所闻,江湖上有许多出了名的刀枪不入的武功广为流传,她是知道的。

        嬴稷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目瞪口呆的小模样,差点忍俊不禁,拿手点着她娇俏的鼻尖,“哦,原来朕的爱妃是如此主动的人,居然要主动对朕……嗯?”

        说着,他还把眼睛给闭上了,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朕,可是相当期待的。”

        “……”楚娇娥气的用力拔掉了食指上的指环,一把丢了出去。

        随后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企图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上,“嬴稷,你要是继续再这样,我可就得和你解除合作了,反正天下这么大,有能耐的男人多的是,我也不是非你嬴稷不可。”

        往小了说,在大卫国的皇家人里,确实也还有旁人,喏,就比如上回被她一同拉下水的立勤王,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虽然那货是不怎么聪明,很容易被人灌了迷魂汤,被人当猴耍了还在云里雾里,不过,他的不聪明又是他最大的优点,因为可以很好的,为她掌控。

        而往大了说,偌大的天下疆土,可不全是归大卫国所有,边上还有祁国,还有燕国,还有溱国,还有楚国等等。

        她要是想,未必不能像几年前一样,打入其它的,能与卫国比肩,甚至比卫国更强盛的国家当中,找个更稳妥,更听话的人,来为她所用,左不过,会花的时间会多一点儿罢了。

        “再说一遍。”嬴稷脸上笑靥更甚了。

        可楚娇娥这会儿却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但她不愿丝毫露怯,抬着下巴冷笑,“我说我的合作人,也不是非你嬴稷不……”

        “小娥,你大概是还不太明白一件事。”嬴稷伸手勾起她的一缕白发。

        在指上玩儿似地缠着,绕着,“主动权,从一开始,就不是掌控在你的手里,而你的命,从你决意与朕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属于你,不再属于……他。”

        语毕,嬴稷忽然猛地用力拉扯住了她的发,拉的她疼得倒吸凉气。

        他笑容瞬间退的一干二净的脸,一下逼近她的脸,几乎双方已经不剩了任何距离,“游戏要停止还是继续,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要你活还是要你死,从来都是朕,说了算。”

        看着霸道的,冷酷的宣示着自己主权的男人,楚娇娥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当初与他所说的联盟,从开始就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而他从头到尾,把她,只不过是当成了一颗棋子。

        一颗能被他所用来,扳倒赢渭的棋子。

        仔细想来,嬴稷确实没答应过她什么,没给过她任何的承诺,都是她单方面的要求,而他给的,只是沉默,她却傻傻的以为,那是他在默认。

        楚娇娥笑,笑自己真是天真,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精心策划下了那么大一盘棋,要的,怎么会是一个无法掌控,还要和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人?

        他要的,就是一颗任他操纵利用的棋子,一条,忠心耿耿替他卖命的狗而已。

        楚娇娥也笑自己这眼睛着实是不怎么样,还以为人家嬴稷是一条蛰伏在阴暗草丛里的毒蛇,见不得光,韬光养晦,就等着有朝一日咬谁一口。

        殊不知,人家嬴稷,分明就是一头狼,一头野心勃勃运筹帷幄的豺狼!

        他跟赢渭,其实无甚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也就只是,赢渭玩弄了她的情感,一直在欺骗她,把她半个人生都弄成了一场莫大的骗局,而嬴稷,却跟她披露的很彻底,把大家的定位立场,摆的很清楚。

        嬴稷翻身离开了,下了床,自顾换自己的衣服去了。

        与狼谋皮的下场会是怎样,楚娇娥心如明镜。

        不过……

        楚娇娥从榻上坐起,揉着被嬴稷扯她头发而痛了的鬓角,眯起细长的眸,斜睨向他的背影。

        很不好意思,她楚娇娥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退缩的人,她喜欢挑战,喜欢迎难而上,喜欢遇强则强,更喜欢,玩征服!

        他嬴稷既然都这样跟她说了,还想掌控她命,她要是就怂了,退却了,或者逃跑了,那她楚娇娥不就等于认输了,等于,真的被他一手掌握,任他掌控主动权了?

        猫和老鼠的游戏,在还没有弄清谁是猫,谁是老鼠之前,谁也,别自以为是的妄下判断。

        楚娇娥微微勾唇,“喏。”

        听得她的回应,嬴稷还以为自己是听岔了,回头去看,她已经背过身下了床,赤着脚,往梳妆台的方向去了。

        嬴稷哼笑,她会这样乖,乖乖听他的话,乖乖为他所用,他才不信。

        “陛下,莫尧已经被拉下马不少天了吧?可有接替上去的合适人选?”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玛瑙梳子,楚娇娥梳起了长发。

        提及此事,嬴稷拧眉,他最近其实也很心烦。

        他若动手提拔谁,根本是不可能的,朝廷的局势一直都是一边倒,是不会有人听他的,他若做了,反倒还会引起赢渭的警觉。

        户部侍郎的位置,可不是普通的差事,它关乎着什么,他明白,赢渭更明白。

        原本他都是一个什么朝事都不管的甩手掌柜,突然管起来,还是去管户部侍郎这个缺,保不齐赢渭不会联想太多。

        譬如,上一个户部侍郎莫尧,是不是,就是他嬴稷搞的鬼。

        “臣妾若为陛下做成了这事,就请陛下,再给臣妾一个赏吧。”楚娇娥慢条斯理的梳着简单的发髻。

        看着镜中自己不上妆也妖媚无比的脸,她满意极了,“臣妾也不要旁的,这次,臣妾还是要向陛下讨要,人。”

        嬴稷来了兴趣,挑眉瞧她,“哦?”

        “臣妾这次啊……不要活的,只要,死人。”楚娇娥嫣然微笑。

        *

        午饭过后,楚娇娥换好了一身小太监的藏蓝色衣服,低着头,随着一行去宫外采办的太监队伍里,出了宫。

        她化过妆,把脸画丑了许多,还用羊脂与植物灰汁混合染黑了头发,她身子纤弱,细皮嫩肉,确实跟其他小太监无甚区别,故,很容易就过关被放了行。

        其实她也明白,这西门的人,定是有人打过了招呼的,所以,检查起来才那么松散随意。

        至于是谁,她很清楚。

        画影今早从那人那里带回来的消息是,老地方见。

        多暧昧的词汇啊……

        嘴角扯着冷笑,楚娇娥去往了,那个老地方。

        京都最下九流的,秦楼楚馆。

        月下阁。

        花前月下,听起来多风雅的名字啊,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在月下阁里,是聚集了全京都当中,最不要脸的表子,最下三滥的恩客的,最浪荡之所。

        一身太监衣服都不换下的楚娇娥,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月下阁,竟是一点都不被异样眼光所看待,周围的反倒见怪不怪,继续自己的寻欢作乐。

        而月下阁的妈妈和老爹,还一同迎了上来,两眼直放光的问楚娇娥是要姑娘,还是要小倌。

        “子夜台。”楚娇娥没说多的,淡淡给了妈妈和老爹这三个字。

        两人听后,都是浑身一震,要不是楚娇娥拿眼睛冷睨着两人,估摸着浑身开始哆嗦的两人都快给楚娇娥跪下了。

        子夜台,那是只有谁才能去的地方,整个月下阁,就只有这二人知晓。

        老爹颤巍巍的走近楚娇娥,给楚娇娥作势行礼,“属下不知是尊使莅临,还望尊使……”

        楚娇娥对他一挥衣袖,拍了老爹要作揖的双手,她走过两人,“这才小半年没见,你们就这般的无用了?连本份事儿该如何做你们都忘了,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就只能呆在这么个鬼地方。”

        “尊使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两人颠颠儿的一左一右随在楚娇娥身旁,满脸冷汗点头哈腰的给楚娇娥赔着不是。

        看起来这两人,似乎很害怕楚娇娥。

        楚娇娥倒是对他们对自己的敬畏,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承受着,因为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作为一个上位者,最绝对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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