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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战友的邀请


  
<p>两人的右手握住,张三感觉到赵聪传来一股大力。对于非人的力量,他在逃命中使用惯了,自然而然随着对方的力道用劲。</p>
<p>赵聪的神色变得严肃,斯文的背后透露出一股倔强。慢慢地,张三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当自己差不多用到九分劲,就再也感觉不到力量的增加。</p>
<p>他的力量,比大头略大些,为何会不如自己?张三不动声色地思索。</p>
<p>又持续了一分钟,赵聪各种努力,看到张三还是那么个表情,有些沮丧地松手。</p>
<p>张三正要坐下,却听到赵聪说道:“太用力了,我要去趟厕所。”</p>
<p>说完,转过身,刚才用劲的右手摆在身后,食指非常有韵律地轻轻拨动,其他手指微曲着,却不动分毫。</p>
<p>咦?张三思绪急转。如果是用力过度后的指头痉挛,应该所有手指都会颤动,唯独食指,几个意思?</p>
<p>赵聪慢慢向门口走去,左手开门,并没有回头。</p>
<p>难道他有事要和我在厕所说?什么基佬,难道爱被抽了,兴趣大挪移?张三神色浮现出一股厌恶。</p>
<p>赵聪走出门外,食指还在有韵律地拨动。</p>
<p>大概是有隐秘的事要说。</p>
<p>张三下了决心,如果有什么不轨,老子的力量也比他大。</p>
<p>他岔开左手五指,梳了下刘海跟上去,嘴里说道:“等等我。”</p>
<p>还不到中午时分,茶室内人很少,厕所里只有他们俩。</p>
<p>赵聪走进一个位置,张三听到他传来的极轻的邀请:“这里没监控,我有事和你说。”</p>
<p>果然如此,张三走进隔壁位置,将门锁好。</p>
<p>“系统肯定图谋不轨,我们逃不掉。”赵聪完全是另一种说法。</p>
<p>张三没接话,等着他说下去。</p>
<p>“现在科技产品一件件推出,人类被诱惑的已经无法自拔。抽走我们实验者的情绪,必有他用。”</p>
<p>“同理。”张三还不能确定,这是系统的意思,还是赵聪的意思,心头砰砰乱跳,终于有一个相同经历又可以聊的人了。但出于对系统的恐惧,他还是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p>
<p>“虽然我不知道如何找答案,更不知道怎么破了这计划,但有一点肯定,机会在佯装参与中,才能找到。只有找到破绽,收集足够的证据,才能依靠政府一举摧毁。”</p>
<p>赵聪说到这里,补充一句:“我相信,你的判断和我的猜测差不多。这是一个影响到全人类的大阴谋。”</p>
<p>“是的。我觉得系统抽走情绪,实际上是抽走人性。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不直接大规模实施,要从我们这些小白鼠身上开始。”张三讲了一开始的推断。</p>
<p>“有漏洞!”赵聪回答得非常肯定,“只要是系统,肯定有漏洞,我编程多年清楚。任何一个大系统,都是很多人分块联手完成。大家对系统的设定,理解上有偏差,会出现BUG。这是其一。”</p>
<p>“系统的设定本身不够严谨,也会出现BUG。就算重新再设计,人也无法摆脱原先自认为正确的理解。这是其二。”</p>
<p>“出现BUG后,开始修补,参与的人更多,最终会导致系统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复杂。最后谁都不知道,系统到底会向哪个方向发展。最终脱离人类的控制,这是AI架构的最危险之处。”</p>
<p>“你的意思是说,系统最后会独立?”张三大奇。</p>
<p>“是的。移命系统的智能化水平,超出了我这个程序猿的想象。我怀疑,系统已经独立了,不然,不会出现人的情绪被抽走的情况。”</p>
<p>“要是设定中,就为了抽走情绪呢?”张三慢慢提醒。</p>
<p>“疯子,那真是疯了,人类没了情绪,就不再多彩,必定走向灭亡。”赵聪的语调里有强烈的震惊。</p>
<p>这个情绪,赵聪还没有被抽走,张三感知得非常清楚。那么,他是想当卧底了?</p>
<p>赵聪没管张三的沉默,继续说道:“系统控制舆论,调取所有监控系统的手段,正好暴露了秘密:系统有超强大的计算能力。这算力,太特么的恐怖,秒杀现在所有的超级计算机。这就是突破口。”</p>
<p>“还有。”张三突然想到了一位老牌科学家,“傅老曾经提出过质疑,懒人糖的出现,不符合研发的逻辑。是不是可以判断,移命系统暗中开发了很多科技,此时才出来搅动人间?”</p>
<p>“只能这么理解,这也是我不得不当卧底的无奈。我要找到支撑系统运行的主机,你会帮我吗?”赵聪发出邀请。</p>
<p>“我被追杀,死活不知,想帮也不一定帮得上。”张三还是有顾忌。</p>
<p>“不一定。我眼看逃不掉,当场投降,自以为的必死之局,马上还原。你不用太过担心。”赵聪说得非常肯定,“系统要开展实验,必定有实验的道理。只有我们继续参加实验,系统才能不断完善。”</p>
<p>张三听到这里,心头警兆又出现,但不知道在哪里?</p>
<p>“多几个卧底,我们互通有无,迟早会被我找到关键所在。既然有非人类的力量,又不限制自由,系统总有被扳倒的那一天。你如果担心安全,等下我们回去,当着我的面说,愿意回归系统就行。”</p>
<p>凉咧,原来警兆在这里。张三霍然惊醒。这是劝降自己的大招呀!要是被这种方式说动,自己被系统重新抽走找回的情绪,就前功尽弃了。特么的阴险赵聪!</p>
<p>张三想出去,却听到赵聪继续说着:</p>
<p>“这个组织敢实施计划,直接去找有关部门肯定没用。为了人类,我决定破罐子破摔,现在佯装答应,也趁机胡作非为。等揭底的那一天,让我来就是,如烟花般惊艳过了,死也无憾。”</p>
<p>张三带点奚落的口吻问:“这就是你求爱淮恩的原因?”</p>
<p>“人活在世上,就算为了全人类,也不能少了自己的享受,是吧?迟早我会把淮恩按在身下。呵呵……”赵聪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p>
<p>“这不是系统想看到的堕落吗?我就加快堕落,取信于系统,谜底才会尽早揭开。要是晚了,人类被引燃疯狂崇拜系统的情绪,揭开也没人理。我们知道内情的人,会遗憾一辈子。”</p>
<p>“不一定。哪天遗憾也被抽走,你就沉进去了。”张三觉得有理,但还是反驳。</p>
<p>“那就看天意了。”赵聪的话里有些沉重,随即又释然了,“这个过程想象不到的精彩,我决定去揭谜底,兄弟,你参与吗?”</p>
<p>“随着系统的进展,我们还能保持现在的约定?”张三不敢爽快答应,这里面的真真假假,他实在看不透。</p>
<p>“尽人事,听天命。”赵聪推门出来,“不试试,怎么知道。”</p>
<p>张三跟出来,见赵聪又伸出右手。他知道这是一种邀请,一种要表面顺从暗里破坏的邀请。</p>
<p>见张三有些犹豫,赵聪洒然一笑,“同是知道死局的小白鼠,就不能有友谊?”</p>
<p>张三伸出手,两人轻轻一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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