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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姐夫


  “姐夫你一表人才又事业有成,我姐凭啥不喜欢你呀?”林子豪听完又迷糊了,倘若姐姐不爱沈鹏,两个人干嘛住在一起那么久,这说明他俩还是有爱的,难道是姐姐有了外心?
单纯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不择手段,甚至开始怀疑姐姐对沈鹏变了心,为沈鹏鸣起不平。
沈鹏自然不能当面说是把林珍硬抢过来的,这事儿也不好撒谎,万一林珍那边说出了实情,自己则更下不来台。
“这个嘛……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无比尴尬之下,赶巧刘清从洗手间返回,一身的烟气熏得沈鹏嫌弃地捂住鼻子,“你不知道医院不允许抽烟么?”
刘清一脸纳闷,表哥向来大烟鬼一个,平时比他抽得还邪乎,每天没一包烟打不住,今天倒嫌弃起他来。
沈鹏连连咳嗦给他暗示,身体扭向林子豪抱歉地说:“我头有点晕,得回病房吸氧了。”
“对对,表哥你不说我都忘了。”刘清终于明白了沈鹏的意思,闪烁着绿豆大的小眼儿附和着推他回病房。
“姐夫你好好休息啊。”林子豪冲着病房的方向大声说,脖子拉老长,惋惜不已,“老姐脑子进水了么,姐夫这么好的条件……唉,这下出不了国喽。”
“喂?是伯伯么?”林珍枕着枕头,用程军长留给她的号码给他打过去电话,咬着下唇顿了顿,一番激烈的思想搏斗之后,终于下了决心说,“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来照顾……我昨晚一夜没合眼,想了好久,考虑您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了,也是需要人照顾的……我想把他接到我家里……我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程军长此时正在时其的病房窗前站着,安静地听林珍说着每一句话,目光随后移向床上时其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庞,眼底深处浮出几丝心疼,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他这种状况会持续很久,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甚至几十年,让你几年如一日地照顾一个植物人能坚持下来么,你不为以后打算了吗?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我考虑好了。”林珍语气斩钉截铁,“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要我的命。”
程军长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抓紧,一时陷入沉默,看不出来这个表面柔弱的女孩儿做事如此果决,有情有义。
“这事儿不急,我听说你为救他受了很重的伤,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程军长满意地弯起唇角,与林珍聊完不久,便把姚正叫到他那,有一些事要托付他。
“我们在境外发现了袁啸天的行踪,他本人已不在国内了。”程军长先是接着给他透露了一些军方得到的情况。
“他是不是打算放弃跟徐希明寻仇了?”姚正心里扬起小兴奋,面上依然维持着郑重的表情,多日的提心吊胆使他疲惫不堪,程军长的话让他解脱了,“这是好事,往后我们就不用再担心沈家和徐希明的安全了。”
“不然。”程军长目光聚焦在一个点上思考着,“据我对他掌握的一些情况分析,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此次出境应该是另有隐情——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我想等过一阵把他送到林珍那里住,医生说亲人的陪伴对他的恢复有很大帮助,而且,我们这一行很不容易,他为国家做出了非常大的牺牲,我希望他以后能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身边有个人陪伴他。袁啸天落网之前,我会派人在附近二十四小时保护他和林珍的安全,但他们毕竟与林珍不熟,去林珍家不是很方便,你得空的时候替我多去看看他。”
原来是为这件事,姚正垂下眼光略有些暗淡,虽然十分同情时其的遭遇,但对于让林珍照顾时其心里是拒绝的,即便不愿意,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扬起唇向程军长敬了一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两个月以后,时其被送到了林珍的出租房里,睡在自己卧室那张为她买来的大床上,林珍换上她新买来的粉色床单和被套,这是她专门挑选的颜色,如果哪一天他突然醒过来,入眼的粉色会让他感到在家里的温暖。
房间里有他俩过去一起生活的记忆,时其离开后林珍心里一直舍不得他,所以房间的摆设从时其离开也未曾变过,林珍陪在床边,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同昏迷着的他说着话,心里无比踏实,大概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他。
抬眼望着窗外掉凸了叶子湿漉漉的树枝和窗玻璃上薄薄的白霜出神,不知不觉已入初冬,时间过得好快,竟与时其认识快一年了。
“时其,你说过要娶我的,我们就住在这个小房子里,以后我打算把它买下来,做咱们的婚房,你看怎么样?”
林珍为他俩勾勒出以后生活的蓝图,时其垂着眼睫神态安然,林珍凝视他,不经意间,两颗泪珠不小心滴到了他脸上,奇怪,怎么哭了?
林珍用毛巾轻点时其的脸,擦掉眼泪,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阵难过,泪水顿时肆意出了眼眶,抽泣着哀求道:“时其,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我还等着你为我亲手穿上婚纱呢。”
林珍拿过时其的手搂在怀里,脸贴着他手,时其的手背很快上沾满她的泪水,紧紧地抓着,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她逃走。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脸颊感觉时其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动弹了几下,林珍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随后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林珍顿时浑身猛一震,飞快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时其垂着的睫毛轻颤起来,居然一点点睁开了!
“时其——”林珍捂住嘴,抑制不住激动,不敢相信他居然醒过来了。
林珍再次抓紧他的手,泣不成声:“你总算是醒了……”
时其慢慢眨动着眼帘,仿佛觉没有睡够,清收瘦的脸缓缓侧向一旁满是泪痕的林珍,视线停滞了一下,微微翕动起嘴唇声音轻浅:“饿……我饿……”
“饿是吧?好,我马上给你做饭。”林珍连连点头破涕为笑,摸干眼泪就去厨房做饭。
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被端进卧室,林珍扶时其靠坐到床头,用筷子挑起面条自己吹凉递到他嘴边,时其便张开嘴吃起来。
转眼功夫,一碗面条见了底,时其并没有吃饱,仍是张着嘴要吃的。
“不行啊,你空腹了这么长时间,吃那么多胃会受不了的。”林珍捏着纸巾细心地为他擦嘴。
“饿……饿呀!”时其吃完饭身上有了力气,突然朝林珍大喊两声,像个小孩子似得蹬着腿跟林珍耍起脾气,大哭不止。
林珍吃了一惊,在她印象里,时其是那种铮铮的铁汉,哪怕骨断筋折也不会吭一声,为了口吃的就哭鼻子的这种事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怎么会突然……
时其反常的举动让林珍感觉很不对劲,放下碗筷马上给姚正打电话。
不多一会儿,姚正带着时其在市医院的主治医生来了,主治医生为时其做了身体检查,翻开时其眼皮用手电照照,又观察他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情绪不好跟患者脑神经受损有直接关系,他的思维意识也不是很清楚,我考虑患者脑损伤导致智力出现了问题,这里条件有限,我建议最好入院做进一步的检查,给他再拍个脑片看看。”
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林珍压抑住心里的难过点头:“那就照您的意思办吧。”
医院的检查结果同医生在她家时讲得一致,时其被诊断为外伤导致了不可逆的智力损伤,他现在相当于两三岁小孩子的智商,有些方面甚至连孩子都不如。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林珍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时其没醒时她还心存一点可怜的希望,拿到结果之后彻底成为了绝望。
植物人也好,痴呆也罢,反正决定要守他一生,又有什么区别,于是林珍坚决地又把时其接回家中。
姚正瞧着背对他们侧卧酣眠的时其,心里头五味杂陈,忍不住劝起身侧同样站着的林珍:“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是为了报恩,有很多方式,你可以雇人照顾他的,或者为他做点其他的,犯不着陪上自己大好的青春。”
林珍笑了,笑得如此淡然:“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再说我照顾他也不全是为了报恩……我爱他,嫁给自己爱的人不是最幸福的事么,这不算浪费青春。”
“你确定自己还爱着他吗,即便他成了傻子?”
“对的,即便他成了傻子,我也不会改变。”
——
门口有人呼唤着林珍在敲门,林珍听出喊她的是弟弟林子豪,便将毛巾投在水盆里,又把被子盖在时其腋下塞紧,然后出去开门。
“你叫我来什么事儿啊?”林子豪愣头愣脑地进屋,好奇地环视房间,这是他头一次来林珍的出租房。
林珍不说话,只把他带来卧室,林子豪奇怪地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旁若无人地坐在姐姐床上手里胡乱撕纸玩儿,下巴上挂着口水不住地傻笑着,禁不住问:“这是谁呀?”
“叫姐夫。”林珍淡定地环起双臂靠在门边,有意看他的反应。
“姐、姐、姐夫?”林子豪下巴差点没惊掉,打量了一下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其,摸着林珍的脑门儿问,“姐你没发烧吧,你怎么能找个傻子啊……”
“怎么不能找?”林珍不满地反问,拨掉弟弟贴在脑门儿上的手,“这是你亲姐夫,原装标配,以后你要尊敬他,不许对他另眼相看。”
林子豪睨着时其嫌弃地直咧嘴,用古怪的眼神端详他姐姐,她铁定是接错了那根儿筋了,才会放着沈鹏条件这么好的人不要去嫁一个傻子。
林珍对他夸张的表情不以为然:“以后你就住在姐家里了,我要出去找工作上班,不能总在家照顾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替我看着你姐夫点儿,放学回来给你姐夫做点饭别饿着他。”
“咱妈知道吗?”林子豪不情愿地低头撅着嘴问,“你总得告诉妈一声吧?”
“等我找到工作以后再说吧。”
一提起母亲林珍变得心事重重,母亲那边她还没想好怎么说,但肯定的是,母亲那边不容易搞定的,她绝不会允许林珍与沈鹏分手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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