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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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少时过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寒气中坠到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冰洞，白衣少年颤颤巍巍的站着冰洞外，看着冰尘里走出的那个身影，惊愕道：“他，他，竟然一拳干掉了……蛟龙！”
看着贪狼星从冰尘中走向自己，白衣少年有些害怕，颤声说：“你，你，你……”
“你什么你！”贪狼星大喝，一把推开白衣少年，抡起拳头向下一砸，顿时冰面崩裂，刺骨的海水涌了出来。
白衣少年周围的冰面都裂开了，脚下一倾，几个踉跄才站稳了脚步，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涌出的根本不是海水，而是另一条蛟龙的血。
此刻那条蛟龙的头已经被贪狼星一拳打得稀烂，白衣少年想到之前推自己的那一幕才明白，贪狼星原来是在救自己。
“这个，那个……多，多……”
不等白衣少年说完，只见贪狼星飞一般的朝着他而来，嘴里大喝道：“闪开！”
听见这话白衣少年一个机灵，暗道：“难不成还有？”一个翻身跃到了冰面远处。
转身一看，果真又是一条蛟龙，巨大的龙角破开冰面，将贪狼星顶了出去。
白衣少年见状心里一急，还以为贪狼星不敌，可是只见蛟龙冲到半空中，尾巴还没全部从冰面中出来，身子就已经软了下来，轰隆一声倒在冰面上。
“又杀了一条，真厉害，他究竟是什么人啊？”白衣少年惊叹道。
忽然，那原本死去的蛟龙好似又动了起来，吓得白衣少年连忙后退，可却见贪狼星手里拽着什么东西，从蛟龙腹部破体而出。
“那是一条冒着寒气的蓝色绳子”白衣少年想到这里，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道：“我在想什么！那明明就是龙筋啊！”
贪狼星拖着龙筋走到白衣少年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的疲惫，将手腕粗细的龙筋丢给了白衣少年，说道：“扛着走，有它在寒气近不了你身，这里不是凡人该来的地方。”
白衣少年打量眼前这乞丐模样的高手，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脑海中一回忆，发现这话听起来越发不是滋味。
“他不是石村见到的那个乞丐吗？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我自己说给自己听的？”白衣少年一脸苦笑，由于不知道面前这高手是敌是友，只好将所有的郁闷都压在心中。
“多谢大哥，只是这龙筋也太贵重了吧，我怕……”不等白衣少年说完，贪狼星立即用掌风将他推了出去。
两人脚下的冰面轰隆一声巨响，全部裂开，露出了下面的海水，贪狼星一个踉跄便栽进了海水之中。
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落入险境，白衣少年正有些伤心，结果海水中又窜出一条蛟龙来，立刻吓得表情都凝固了，啥也没多想，拔腿就跑。
但蛟龙的速度何其快，尾巴一抖就追了上来，眼见着白衣少年就要被一口吞下，远处数十把飞剑夹杂漫天的剑气围绕在白衣少年四周，一下子让蛟龙的嘴裂开花了。
“嗷！”
蛟龙大怒，尾巴一扫，将隐没在寒雾之中的几个人影扫飞。
白衣少年听见数声惨叫，四周的飞剑便坠落了七把，那几人八成不死也残废了。
“妖龙看剑！”
寒气之中一个白影飞出，剑光一闪，蛟龙的龙角便折了一支。
这次蛟龙彻底怒了，喷出一股寒气断了那人的后路，一尾巴将那人扫飞出去。
但是那人功夫底子显然极高，硬生生接下蛟龙一尾扫还能站起来，只是嘴角流了些许鲜血。
见自己一尾巴竟然没将那人抽死，蛟龙猛地转头再次袭去。
“小师弟快走！”这时一个女人趁着蛟龙不注意走到白衣少年身旁，一把拉走了他。
白衣少年没敢多想，跟着女人就跑进了寒雾之中，只听见身后几声轰鸣，一路上遇到的其他白衣人纷纷御剑而出，助之前那人击杀蛟龙。
蛟龙寡不敌众，越战越衰，被数十个白衣人逼到了之前冰面裂开的大洞之内。
空中剑光凌厉，层层叠叠的好似无数个八卦图，白衣人齐声大喝，一道巨大的剑芒刺下。
蛟龙感到那种威势，吓得掉头就跑，可剑芒太快根本跑不赢，一瞬间便被**为无数细小的肉块。
肉块如雨落，海水之中传来一声悲鸣，伴随着怪异的龙啸和水的炸裂声，一条浑身赤红长着翅膀的蛟龙破开了白衣人的剑阵。
一声怒啸之下，那些白衣人就像流星一样坠落，砸出一片冰窟窿。
寒雾隐匿的其余人见赤蛟如此凶猛，纷纷打起了退堂鼓，那之前救走白衣少年的女人正准备拉起白衣少年离开，可纤手一抓只挽到了一条衣袂。
“小师弟！”
女人看着那白影冲出了寒雾，想着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妖龙！拿命来！”白衣少年双眼血红，浑身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这时女人才想起，自己的小师弟便是师父们从妖龙口中抢回来的孩童，父母皆是为妖龙所杀，心中自然愤恨难遏。
女人周围的白衣人见少年冲了出去，都是一脸的错愕，无奈的拔出了腰间的剑，十几个人随着白衣少年围了上去。
赤蛟看着这群渺小的凡人，巨口一张，将体内的寒气倾吐而出，只一瞬活生生的人立刻变成了冰雕。
女人见状，心中也愤恨难遏，拔剑冲了上去。
但只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做无意义的牺牲。
她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洒在那些冰雕之上，可这样的血终究太少，她索性挥剑自刎，漫天的热血下几具冰雕立刻有了融化的迹象。
几个白衣人破冰而出，其中便有白衣少年，他见着满身鲜血的女人倒在身旁，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其余几人怒火冲天，已经顾不上能不能打赢，重新握紧铜剑，化作几道残影，向赤蛟袭去。
“妖龙拿命来！”
众人大喝，人虽少气，势却不弱于之前，可惜妖龙只一吼，这些人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本来的数十人，现在只剩白衣少年一人苟活，他心中恨，无比的恨啊，想将赤蛟碎尸万段，但却没有那种力量。
赤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哭泣的白衣少年，不知是很享受他人的悲泣，还是在回忆什么，迟迟没有出手杀死白衣少年。
就在此时突变发生了，赤蛟身下的海水中炸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一个黑影冲出水帘，落到了赤蛟的背上。
紧接着赤蛟浑身一颤，尾巴上的蛟骨被人硬生生的扯出，眼见着就要扯到身上来，只见红光一闪，蛟龙化作一红衣少女逃到了冰面上。
“咳咳！”
一落地红衣少女便咳出几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寒冰。
但贪狼星没想给她喘息的时间，身影一闪来到红衣少女背后，一掌将红衣少女打出去十多米远，身上血肉崩裂。
“等等！”红衣少女咬牙喝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或许是这个问题让贪狼星觉得有些兴趣，他走到红衣少女面前蹲了下来，脸上露出淡笑，说：“你害了这么多人，他们死前如果问你一句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会怎么回答？”
贪狼星饶有兴趣的抬起红衣少女的下巴，看似力道很轻，但红衣少女明白，如果自己回答的话对方不满意，脑袋就会立刻被拧下来。
思索了一阵，红衣少女答道：“他们冲上来就是送死，我自然成全他们，如果留一人独活，终年在悔恨之中度过，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贪狼星显然不满意红衣少女的回答，冷笑道：“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
此刻不远处的白衣少年也渐渐平复了悲伤，转为一脸疯笑，“上一次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哈哈哈！老天爷啊！这世道还有公正否！”
“哈哈哈！妖龙你不得好死！我要除尽你们这些妖物！你们全部都该死！”
见着白衣少年疯疯癫癫的模样，贪狼星心中一痛，想到整个战场的人全死光了，就只有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场景，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大了几分。
那是很模糊的记忆，并不是很遥远，之所以模糊是因为贪狼星不愿记起那些场景……满山遍野的尸体，五颜六色的血液，漫天飞旋的黑烟……
一切都离死亡那么近，似乎自己也应该死在那里，每一次贪狼星幸运的活下来时，不正和白衣少年一样？
“为什么啊！”忽然贪狼星听见一声极其沙哑的喊声，侧脸一看才发现是被自己掐的接不上气的红衣少女发出的。
看着红衣少女有话要说，贪狼星松了松手掌，谁知这一松红衣少女眼睛里两行血泪就流了出来。
“苍天只知道我该死，恨不得想将我碎尸万段，诛灭我族，可谁又知道，我也恨！恨不得把你们这些凡人全部嚼碎了吞下去，为什么我们是妖就该死！你们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你告我为什么啊！”
红衣少女死死盯着白衣少年，两行血泪流到了贪狼星的手臂上。
“我也有爹娘，从前我也和你一样，要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贪心，为了龙筋龙角杀我爹娘，我何苦流落到这苦寒之地。”
“我一直都很恨，恨不得杀光你们这些凡人，妖杀人有错，难道人杀妖就没错，我做的只不过是为爹娘报仇！何错之有？”
白衣少年不再疯笑，冷眼看着红衣少女，失笑道：“你杀我爹娘，灭我同门，妖便是妖，如板上鱼肉，人杀妖是天理，妖杀人便是逆天而行！”
“哈哈哈！”红衣少女狂笑不止，身上原本裂开的伤口都挤出了其中血肉，只叫人觉得惨不忍睹。
“天理？什么是天理？天理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吗？敢问天界的帝君是否真的问心无愧，这样的天理，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应逆一番，杀几个凡人何惧？”
白衣少年听了这话怒目圆睁，拿起一旁失去女人手中的剑便朝着红衣少女刺去。
红衣少女丝毫不惧，正如话中所说，粉身碎骨都不怕，何惧一柄三尺长剑。
可就在白衣少年的剑即将刺入红衣少女心口之时，贪狼星收回了掐住红衣少女脖子的手。
红衣少女一个激灵，化作蛟龙之身，压在了贪狼星与白衣少年的身上。
白衣少年毕竟只是肉体凡躯，这一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碾成了肉泥。
赤蛟正有些奇怪贪狼星为何会放过自己，只见身下一道黑影闪出，快步向着寒雾之中走去。
“为什么！”赤蛟忍着剧痛大吼，“为什么不杀我？”
“我有一个疑惑，现在要去寻找答案，后会无期！”贪狼星不做停留，背影走进寒雾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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