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得罪少爷的下场

　　“住手。”长孙绰在四女动手之际，出言阻止。“不许对云公子无礼。”

　　在陆小玖看来，她们不光是对他无礼，更是铁了心要他丢面子。四女的武功虽高，但绝不是云少卿的对手。打吧，别人说他以强凌弱。不打吧，又说他连女的都怕。总之就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有理。

　　如果薛寒初在就好了，以她的性子，不消她说，早冲上去一巴掌一个了。

　　“怎么？难道我们夫妻要去哪里，还得请示你家公子？”陆小玖道，旁边的云少卿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手打人了，她不能让他中别人的招。

　　“婢子只知道，公子若未开口，你们休想走。”

　　“不错，有胆量。好，就凭你这句话，”陆小玖一顿，一双美目直盯着长孙绰，像要喷出火来。“你的意思呢？是要动手强留，还是叫她们乖乖滚蛋？”

　　“我这四位奴婢，向来久仰云公子的大名，不如趁这个机会，比试一下，成就一段武林佳话。”

　　四女虎视眈眈，拿剑指着云少卿，云少卿亦是只等她一松手，便要出手打人，双方箭在弦上，陆小玖忽地笑道：“刀剑无眼，四位如花似玉，若是伤了手脚，未免可惜。依我之见，咱们换个既能分出胜负，又不伤和气的法子。四位姑娘以为如何？”

　　她直接忽略长孙绰，四女从主子处得到暗示，纷纷点头。陆小玖又道：“刚刚你说，相公踏水无痕的轻功如何如何，但以我之见，四位姑娘的也不弱。咱们今天就来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原来是轻功啊，四女自诩，轻功不错，但与云少卿相比，还是剑阵更有胜算。暗自犹疑，陆小玖道：“若是长孙公子怕输，也可以自己下场。”

　　长孙绰暗笑，这丫头居然敢激他。若他下场，可就是不小丫头们护主的说法了。他今日之举，若给人添油加醋，指不定会被传成何样呢。“本公子向来只对比琴感兴趣。至于比武，还是留给小丫头们玩耍吧。”

　　不着痕迹地再将云少卿损了一遍，陆小玖强压心中的火，道：“今天的比试，很简单。我射五只箭，你们各自施展轻功去抓。落地之前，抓到即获胜。如何？”

　　“若我们五人都抓到了呢？”

　　“那就算我输。”云少卿道，不是他对自己有信心，是她对陆小玖相当有信心。她射出的箭，就凭这几个奴婢的轻功，下辈子都未必抓得到。

　　陆小玖投去一个会心的笑。好一个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我同时射出红橙黄绿蓝五只箭，你们各自去抓。为求公正，你们各自将要抓的箭写在纸上，交由程大人。凡抓错，或是动手阻碍别人的，都算输。当然，若是比赛中出现什么损伤或损失，就由长孙公子承担，可好？”

　　长孙绰点头，他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凭云少卿，要打败四女倒是可能。但要在一招之间伤人，单凭四女的环剑阵，便绝无可能。云少卿倒是暗自替长孙绰捏了一把冷汗，小玖的心思，单纯起来可怕，复杂起来，更可怕。只是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回长孙绰是绝讨不了好了。

　　陆小玖对身旁一个兵丁吩咐几句，那兵丁转身回了舱内，不久，便携了一弓，五箭，箭尾系着五色彩带，箭头上，竟用布包了，上面蘸满桐油。陆小玖接过弓箭，用火把点燃，拉弓搭箭，手一松，破空声起，五只彩箭掠过船头，朝着长纱绰的花船疾射而去。

　　原来她要射的是花船，难怪她说损失由长孙绰承担，这是早预料好了的啊？只是此去足有二里地远，凭她之力，能射到吗？不过吓唬吓唬人罢了。

　　五条身影，同时掠起，朝那五只彩箭奔去。这五箭，陆小玖是算准了的，云少卿能抓住，但那四人便难了。她就是要烧了长孙绰的花船，替云少卿出气，看他们还欺负她相公这个老实人不。

　　彩箭就这样风驰电掣般，如神龙下凡，朝花船射去。五人与箭几乎同时出发，但这五箭力道太大，刚一射出，便将五人远远甩在身后，直追出里余，才渐有追上之势。

　　这五箭，比军营里最强的神射手，力道更大。谁也没有料到，陆小玖随手射出的几箭，竟如此快捷。刚刚还觉得她是唬人的，现在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烧船啊。

　　长孙绰暗叫不好，此时若他出手，自然能够阻止，只是这破坏公平比试的罪名，他便担定了。若是不出手，他的烟凌画舫啊……

　　箭势不断减弱，云少卿一马当先，在火箭即将落到船舱之时，将箭抓住。而另四人，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四支箭落到画舫围蔓之上，顿生火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船上及岸上的人都慌了神，有人大叫救火，只是那船离得实在太远，根本无从救起。而有能力救的人，正兴灾乐祸地看着那漫天的火势，谁会去救？

　　四女见状，纵身往火里跳下。众人傻了眼，这是要舍身成仁吗？

　　云少卿虽恨四女，但要他见死不救，他也做不到。他挥箭在水中激起一片水花，一掌推出，水花便如暴雨般，往大火扑去。

　　如此三四次，但那火实在太大，他能灭得了船头的火，却来不及阻止已向蔓延到舱中的火，而那四人，已经劈开船舱，跳了进去。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在大火重新吞噬过道之前，云少卿也跟着跳了进去。

　　“相公。”陆小玖怎么也想不到，云少卿竟敢往火里跳，大叫一身，身子倏忽拔地而起，朝那起火的花船，急掠而去。

　　“快救人。”程知轩一声吩咐，几名兵士跳入水中，往那花船游去。另有些水性好的船工，也划了船往花船靠。

　　曲小风原躲在一边看热闹，陆小玖一动，他便跟了过去。花船里原就尽是些丝物，极易起火。火势一起，便无法再控制。曲小风一面用掌风击打水面，用激起的水珠灭火，一面拦住陆小玖，不许她往船舱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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