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强势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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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面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出，楚夜微和桑铃这般熟稔地讨论对策，可见他们相识，绝对不止一天两天了。

　　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也早于所有人的以为。

　　至于这一切，或许还得追溯到桑铃及笄那年。

　　桑铃及笄的日子，没有人会记得，就连山城中的人，都差点忘记了那个失去外祖父和母亲的桑家孤女即将成年了。

　　这一切，还得多亏了当初刚退休的老城主。

　　老城主在职的时候，曾和桑家大善人交好，而桑铃和楚夜微自小便识。

　　虽然认识但也只是仅限于名字而已，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应该是桑铃母亲死后的第二年，桑铃及笄的时候。

　　那时退休的老城主送来祝贺桑铃成年的及笄礼，来送礼的人，正是楚夜微。

　　当时楚夜微拿着盒子站在桑家祠堂外面等待着进去为母亲祈福的桑铃出来。

　　当然，这个见面并不怎么愉快。

　　楚夜微面对着一池新绿，周身凉风吹拂，春日回暖，天气甚是美好。

　　池边的那一棵垂柳刚刚抽了新芽，此刻随风飘荡，空气中皆是万物初生的生机气息。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楚夜微转头，神情却不由一愣。

　　当时的桑铃，是被人搀扶着出来的，双腿微颤，脸色苍白。

　　楚夜微后来才知道，当时桑铃因为打碎了老太太的一个花瓶，被罚跪在祠堂两天两夜。

　　桑铃见到楚夜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

　　楚夜微表明来意，桑铃的目光就落在了他手上的盒子上面，

　　“我不要。”

　　她冷声拒绝。

　　“你今日及笄，理当收礼。”

　　楚夜微说道，见她穿着朴素衣裳，头上发髻只用一个简朴的竹簪束着，忽然想到父亲让送来的东西是女子束发的簪子。

　　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只甚为珍贵好看的碧玉簪。

　　桑铃的眼底闪烁过细光，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楚夜微伸手取出了那簪子，欲戴在她头上。

　　但是桑铃很是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楚夜微动作一顿，垂眸，目光落进一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里。

　　“若是你想贺我及笄，就帮我一个忙。”

　　刚刚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微微挑眉，一丝诧异掠过眼底。

　　桑铃和他拉开了一步距离，那双被血痣和眉心樱花胎记衬托的媚色的眼睛流淌着一片冷意。

　　当时微风细柳，自在惬意，但响在楚夜微耳畔的声音，却比春水还要更寒几分。

　　“我听说，山城晋职的名额下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将我父亲的名字从上面划去？”

　　楚夜微抬眸定定地看她，桑铃毫不犹豫地和他对视着。

　　片刻之后，楚夜微将手中的簪子重新放回盒子中，递给桑铃。

　　女子惊讶地看着他，楚夜微对她说道，

　　“京都下来的批发令，在下不才，没有这个能耐。”

　　桑铃有些失落地掩下眸子。

　　然而当晚，楚夜微在收到了有关于桑家桑铃这些年的密报，一目十行地扫过之后。

　　却将檀香木的书案前摆放着的一纸文书，从上面划去了一个名字。

　　那朱红色的笔墨尽数地覆盖住名字结构，一个大大的叉仿佛衙门签发的封禁令。

　　后来退休了的老城主问他怎么少了桑家的那位秀才老爷。

　　楚夜微对着手中刚刚收到的桑铃的回谢信，淡声说道，

　　“道貌岸然，不配升职。”

　　这是桑铃和楚夜微第一次……说的更准确些，该是第一次的交易。

　　后来的桑铃虽然屈居于那座破落的小院子里，可是她得到的消息，却并不比外界传闻的少。

　　这其中，自然有楚夜微的存在。

　　后来我想，桑铃之所以不愿意对楚夜微动情，可能也是因为，她和楚夜微最开始的位置，就已经摆错了。

　　若是楚夜微在娶了她之后再帮这么多的忙，桑铃定然会芳心暗许。

　　只可惜，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多次因利益而合作的先例在前。

　　因此，就算楚夜微提出要娶桑铃，也被后者以为，楚夜微定然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从醉铃楼离开之后，摆在桑铃的面前就只有两条路。

　　而聪明人，一般都知道该选哪一条。

　　果然，桑铃回去之后第三天，楚夜微便又见到了她，是在三天之后的湖心一艘游船上。

　　春雨却席卷了整座山城，雨停之后，山色空蒙。

　　山城长街春意料峭正浓，烟雨如梦。

　　碧瓦青街古道，雾气清新朦胧，街道上行人三两，古城难得的静谧孤清。

　　湖面水雾朦胧，粼粼波光隐匿其中仿佛一块缥缈的水玉。

　　在这虚无缥缈之中，忽然湖心中传来了丝竹管弦之声。

　　随着雾气一起，隐隐约约，让人辩不真切。

　　不远处的湖面上，正停了一艘奢华的游船，船沿上挂了一排的灯笼，暖色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影影绰绰，像是天河细微的星火。

　　楚夜微坐在船间一张软塌上，手执酒杯轻轻摇晃，微微闭着眼睛。

　　珠帘外有一美貌乐姬正在低头抚琴。

　　水墨丹青色丝缎从榻间滑下，像是一匹上好的月练流光。

　　他容颜平静温和，收敛了眉宇间的一抹凛冽冷色，本就是个清润俊美的年轻人。

　　此番闭目听曲，手摇酒杯，风流神态，恣意从容，端得像是长安城里风花雪月的年轻贵公子。

　　哪里又有人能联想到，此刻塌上的这位年轻人，是这整座山城运筹睿智的城主。

　　“城主，桑铃姑娘来了。”

　　下人来报，楚夜微的耳边便传来的一阵清脆隐约的铃铛声。

　　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却好像掩盖过了那悠悠扬扬的琴声。

　　他睁开眼睛，视野处走近一个素衣纤媚的女子。

　　身上未着任何的铃铛配饰，然而耳边萦绕着的清脆佛铃声，始终清楚。

　　正是桑铃。

　　见她到来，楚夜微并不惊讶，挥手让乐姬退下。

　　“可想好了。”

　　“……是，如今，也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桑铃道，神情隐忍而倔强。

　　楚夜微轻笑，如玉的容颜一派轻和。

　　他起身将酒杯放下，耳边又响起了桑铃的话，

　　“你这样帮我，可有条件？”

　　放酒的动作一顿，年轻俊美的男子敛眸，片刻之后，笑道，

　　“自然是有的。”

　　桑铃看他。楚夜微说道，

　　“我同你成亲，帮你夺回桑家，而桑家，在这之后，须得无条件听命服从于我，

　　桑家门业厚重，根深蒂固，对山城制度改革大有作用。”

　　桑家作为山城中的大家，因着其雄厚的家底实力，多少官府豪权都得忌惮三分。

　　而作为刚刚坐稳城主之位的楚夜微，若是能够收服桑家，那对山城以后的治理，定然是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桑铃悄然松了一口气，眉间的愁绪散去了些许。

　　除了外祖父和母亲，没有谁会无条件地对桑铃好，就算是亲生父亲，都在算计着她。

　　楚夜微的出手相助，让桑铃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帮自己，是有所筹谋的。

　　面对别人的帮助，她竟然显得如此的警惕。

　　楚夜微将她的松懈纳入眼底，垂下眼帘，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了。

　　于是，就在这湖心里，桑铃和楚夜微“私定了终身”。

　　而作为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桑铃和楚夜微之间的相处氛围和态度，又是这样的怪异。

　　之后，便如同前面所描述的一样。

　　关于桑铃的流言影响到了桑家，桑家悄然放出了要替桑铃物色夫婿的消息。

　　在众人还没有弄清楚这流言和桑铃要择婿的消息是否有关联的时候。

　　这座山城，他们尊贵的城主大人，便手执一纸聘书，身后跟着数十个担着聘礼担子的仆从，浩浩荡荡地前往桑家求娶桑家大小姐去了。

　　当日求亲的画面，桑家的下人们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

　　那年轻俊美的城主站在厅中，无视了上首坐着的老太太和秀才老爷们。

　　直接领着他们家小姐给故去的老太爷和夫人上了一炷香之后，便直接言明要娶他们家小姐。

　　简直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给众人缓冲的时间都没得。

　　中途倒是也有一些意外，便是秀才老爷后面纳的那个表妹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开口。

　　“桑铃这么多年深居府中，怎么认识城主呢？更何况，桑铃和其表哥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城主此举，不是……”

　　那后来居上的秀才夫人说一半留一半，但是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些鄙夷这位后来的妇人这样诋毁他们家小姐的名声。

　　当日桑铃拒绝老太太和秀才老爷的安排，可是也有不少人知道的。

　　如今当着城主的面颠倒黑白，一些桑家的老人们心中愤怒，却碍于身份，不敢妄加多言。

　　倒是那位年轻的城主，看起来似乎是听了进去，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皱眉站着的桑铃身上。

　　“桑铃的表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桑铃还有一个表哥？”

　　“就是我们家老爷的侄子。”

　　“云林书院的那个陆生？”

　　“正是。”

　　“呵。”

　　年轻的城主不知道怎么就冷笑了一声，引得众人抬头看他。

　　只见这位清朗俊逸却又冷漠凉薄的年轻人轻蔑地撇了一下自己凉薄的唇角，深邃漆黑的眼底弥漫出无尽的冷意和暗讽。

　　“他算什么东西？怎么配的上桑铃？”

　　彼时厅堂死寂一片，掌家的几位长者脸色甚是难看。

　　唯独站在一旁的桑铃，在一番怔愣之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精致的眉眼微微弯起，琉璃星眸里仿佛落了天星细碎闪亮的光。

　　本就是倾城绝世的容颜，此番一笑，也不知道是乱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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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所有有关于楚夜微和桑铃结为夫妻的缘由所在了。

　　而从上面来看，我们得到和清楚更多的消息，都是楚夜微其人对桑铃过于照顾和袒护。

　　但是桑铃从始至终，都好像将自己和楚夜微摆在了一个合伙人的身份关系上。

　　对其，倒像是真的只有相互合作相互利用一样。

　　两人成亲之后，楚夜微帮助桑铃逐步夺回桑家。

　　而桑铃，也在逐步掌控桑家的同时，等待着楚夜微提出让桑家帮忙的条件。

　　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占了楚夜微的便宜，平白无故受了他的恩惠。

　　但是，她始终没有等到，反而有时，还要让楚夜微出面替她解决麻烦。

　　同楚夜微成亲一年有余，桑铃麻烦楚夜微的事情不在少数。

　　她仿佛真的如同楚夜微所说的一样，将城主府当做了自己收回桑家的后盾，并且坦坦荡荡地利用城主夫人这个身份做了不少的事情。

　　楚夜微这样全心全意地对桑铃好，像我和小仙君这样的旁观者看来，第一念头定然是楚夜微极为喜欢桑铃了。

　　莫说我和小仙君，就连其他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桑铃的秀才老爹，还有他的娘亲家属，如今对桑铃恭敬忌惮有加，还不是因为楚夜微对桑铃堪称肆无忌惮的宠溺和呵护。

　　在他们看来，楚夜微那就是和桑铃一起的，好歹是山城尊贵的城主，控着山城的命脉发展。

　　曾经被他们欺辱的孤女，一跃成为城主夫人，得了城主的宠爱，谁还敢不要命地给人家找不痛快。

　　你看看，这楚夜微袒护着桑铃，那都是明眼人能瞧见的事情了，桑铃要是再无动于衷，那可就真的铁石心肠了。

　　可桑铃，还真就是铁石心肠了。

　　在嫁给楚夜微，并且逐步地收回桑家之后，桑铃当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复兴桑家的身上。

　　拿回了桑家的资产，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桑铃都是忙碌于整理桑家资产情况。

　　有时楚夜微深夜处理完了事情回来，还能够看见桑铃的房间亮着灯。

　　烛火将桑铃的影子剪落在窗纸上，那黑色扁扁的影子，似乎未觉夜深疲倦。

　　后来桑铃整理桑家资产才发现，这些年桑家的产业陆陆续续亏空了不少。

　　桑铃忙于此，忽略了很多事情。

　　由此引起了城主府众人的不满。

　　城主府的下人们看着桑铃进进出出，已嫁为人妇，却终日在外抛头露面，难免引起众人的闲言碎语。

　　再加上桑铃嫁入城主府一年多，却始终未有身孕，府中流言四起，自有不少传进了他们城主的耳中。

　　“夫人这几日频繁出府，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彼时年轻的城主刚刚放下手中的朱笔，检查着手中的文案是否有误，闻言未见任何异样，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

　　“随她。”

　　楚夜微自然知道桑铃在忙于桑家产业的事情。

　　书案前伺候的仆从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可夫人未免也太无礼放肆了些，城主回来，也不见她出来迎接。”

　　楚夜微一怔，总算是听出了这仆从对其不喜恼怒的语气，抬眸，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仆从。

　　那仆从被楚夜微这凛然的目光看的心莫名一虚，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自家城主凛冽凉薄的声音，

　　“桑铃已是我的妻子，是这城主府的女主人，她的行踪作为如何，是她的自由，何须向人报备？”

　　墨色的瞳眸染衬着冷光寒凉，那仆从心下一颤，恭敬然道，

　　“是，奴才知错，还请城主责罚。”

　　楚夜微心中不悦众人议论桑铃，却也没有责罚那位话多的仆从。

　　在书房处理完事情之后，楚夜微转回几道长廊，来到了自己和桑铃居住的院。

　　午后无事，院中的下人正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什么。

　　看见楚夜微，皆是噤了声。

　　“夫人呢？”

　　“夫人在房中呢，今日的午膳，夫人还未用。”

　　楚夜微皱皱眉头，抬步进入房中。

　　房间书案上，正坐着一紫衣女子，容颜清丽绝色，只是眉眼间染了层疲惫，眉心的樱花胎记，颜色似乎暗淡了一些。

　　他走过去，身影笼罩住桑铃，桑铃的眼角落了一片丹青色的衣角。

　　她抬起眸，和楚夜微对视着。

　　“你怎么来了？”

　　“事情处理完了，下人们说，你没有用午膳？”

　　桑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是过了午膳的时间。

　　“忘了。”

　　她随口一说，楚夜微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账本上，忽然伸手拿过，桑铃想阻止，最后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待会再看，先用膳。”

　　楚夜微将账本合上，让人传了午膳上来。

　　桑铃看着布满食物的桌子，想说自己不饿，可楚夜微已然坐到了用餐桌子的旁边，然后目光浅浅地看着她。

　　无声胜有声。

　　桑铃内心无奈地叹口气，实在不知如何拒绝，便依了楚夜微，坐在他的身旁。

　　“废寝忘食到你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楚夜微让人端了碗汤放在桑铃的面前，说了一声，又提醒了一声，

　　“先喝点汤暖胃，小心烫。”

　　桑铃低头喝汤，却没有说话。

　　她和楚夜微虽成亲一年多，可两人的相处模式，却还是如同客人主人一般生疏。

　　她未想过刻意改变，倒觉得这样很好，但楚夜微，却并不这样想。

　　一顿午膳下来，楚夜微对桑铃照顾有加，当真是绅士礼貌，极尽丈夫之责。

　　用罢午膳，桑铃便打算坐回书案前，还未起身，耳边便想起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去休息会。”

　　什么？

　　桑铃终于忍不住正式地看着楚夜微，皱眉怀疑他此番到来的真实用意。

　　“莫要太累，劳逸结合。”

　　楚夜微用八字回她，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几日，你可是冷落了我们的情分。”

　　他当着满室下人的面轻声道，桑铃一怔，显然也是想到了最近府中的留言，垂眸未语。

　　楚夜微牵起桑铃的手走到内室，扫了一眼落在他们身上的余光，道了声，

　　“都下去吧。”

　　下人们纷纷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是，便低头离开。

　　门被关上，楚夜微这才放开桑铃的手，望了她一眼，

　　“桑铃，近日府中流言四起，你这是打算让他们知道些什么？。”

　　桑铃低眸没有说话，见楚夜微躺在了内室的床榻上，抿抿唇，最终亦是褪了外衫躺了上去。

　　一张床榻，两张被褥，同床异梦，心思各异。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截止到我和小仙君来的时间，桑铃和楚夜微都是以这样的态度模式相处着。

　　好歹是已经成亲了的人，这冷淡客气的，可比主宾还要更加生分疏离。

　　桑铃还未觉得府中流言有多严重，楚夜微就已经将其处理了。

　　这速度和为人着想的心思，啧啧啧，所说真是单纯的利益相助，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

　　桑家产业被桑铃取回，经过多次对此和探查发现，桑家的东西竟然被自己的秀才老爹和其老娘败得差不多了。

　　心中自是愤怒，可又能如何，只能自己来收拾这些个烂摊子。

　　近一些的地方倒是还好说，然而远一点的地方，桑铃鞭长莫及。

　　她有心离开城主府出外，只是还没有提出来，一些下人的碎嘴子，便传到了自己耳边。

　　“近日城主频繁流连醉铃楼听曲，家中已有夫人，何必再去那些烟花之地？夫人，你可得看紧点城主，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这府中，又要多添一位女主人了。”

　　那仆从说的小心翼翼，目光偷偷地方打量着书案前正在查账本的桑铃。

　　桑铃初听开头，未觉有异，直到听到了最后几句，忽然拿笔的手就停了下来。

　　她未说什么，晚上楚夜微回来的时候，看见桑铃正坐在窗边的塌上对窗赏月。

　　那月光从雕花的窗口射进，柔柔软软地像是一匹轻纱丝绸落在她身上。

　　容颜本就绝色，只可惜过于冷漠。

　　此刻这冷漠被敛去了些，只剩下柔和缱绻。

　　眼角的血痣衬得她的眼睛妖艳无双，眉心的樱花胎记妆容浅浅欲粉。

　　穿着紫色的薄纱，隐约可见玲珑身姿。

　　“桑铃。”

　　刚踏入内室的年轻城主开口，声音清浅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窗边的女子回神，转头看他，楚夜微走近，桑铃隐约闻见一股胭脂粉味。

　　她悄然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为何，心底无名升起了一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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