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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情况紧急


  又是一夜未归,冰冷的床铺上,整整齐齐,一丝不乱,井然有序,而摆在桌上的铜灯兀自孤零零的闪烁了一晚,直至清晨天亮之时,终于是油尽灯枯,熄灭在一堆的灰烬之中。

  风雷急躁的来回走着,手在衣服上上下的搓着,几乎就要将自己的一身衣服搓成碎布条,不知是为何事着急成这个样子。

  “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风雷将刚刚推门进入的林毓霖一把拉住,声音都急出了爆破音,“老爷出事了!”

  急切间听到风雷说出这句话,林毓霖如同被雷击中,愣了一愣,连忙一叠连声问道,“快说,出了何事?”

  原来这几日林毓霖心思都在窥探齐颜儿的事情上,每晚一入夜便去了齐颜儿附近的屋顶上,观察齐颜儿的不同寻常之处,第一晚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觉得齐颜儿和唐小倩二人之间关系甚是亲密,而且十分的和乐融融,初时只是觉得自己未免多事,但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心,总觉得齐颜儿身上有不同寻常的秘密,因此便不畏夜里寒冷硬是在齐颜儿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了事情的答案,当得知齐颜儿竟是一名女娇娥时,林毓霖竟莫名的浑身战栗,一种莫名的兴奋久久挥之不去,慢慢看了几日之后,便在心里越来越心疼齐颜儿的处境,虽说此种境况下的齐颜儿有家室有娘子有儿子,有一个需要他一力承担的家庭,但林毓霖却对齐颜儿的这种复杂得不能对外人述说的多重身份,有了换位的同等理解,对于热血男儿的林毓霖来说,只要是齐颜儿的一切他都可以无条件全部的承担起来,只要能和齐颜儿有一个永远在一起的未来,便足矣。所以,昨晚林毓霖对齐颜儿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林毓霖思索之后的结果,而似乎齐颜儿并没有听懂其中的真情实意,因此林毓霖才会说,齐颜儿忘记了都不要紧,他会记得,一切。

  在林毓霖踏进这件屋子之前,林毓霖是在心里决定今晚明晚再去会会齐颜儿,一直到齐颜儿能够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为止。

  而昨晚林毓霖出去没多久之后,接到漠北飞鸽来报,林毓霖之父林遁击林将军,在一次例行巡防的过程中,遭不明伏击,加之冻雪阻路,一阵厮杀之后,林将军踪迹全无,生死不明,这一突发事件在军中引发巨大震动,其中以林将军近身的几位统领主张应立即出动人马寻找主帅,因林将军一向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因此这个主张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拥护,而另外几位和林将军有过多次商讨时局的统领,则不赞同将军队过多的兵力用于寻找,担心会因此形成军中虚空,若再给敌军趁乱来袭,后果不堪设想,丢了自家性命是小,若是造成边塞缺口失守,致使敌军从此缺口进入中原,引起大规模的战乱,将会是历史的一大罪人,这是重中之重不得不妨,也是林将军及所有人的使命,因此两边都据理不让,不得已才飞鸽来报,请林毓霖火速前去漠北,主持大局。

  “速去备马!”林毓霖说道,“我先去和夫母亲说一声,我们立即便出发。”

  风雷应道,“快马早已备好,因昨晚实在是不知公子的行踪,夫人已是焦急万分,令你回来之后即刻便出发,不可丝毫耽搁。”

  林毓霖心下不觉懊恼,这几日每次去齐颜儿处都是任何人都没有告知,更是连风雷都没有泄露一点的口风,就是为了防止风雷大嘴阔口的不注意将齐颜儿的私密说出去,不想今日百密一疏竟在此处栽下跟头,若是林毓霖之父有何不测,想必林毓霖定将自责一世。

  “也好,既是母亲已经知晓,我即刻便出发,”林毓霖说道,停了一停,又说道,“我有一书信,你先去交给芝采,请她速去织锦局一趟,务必要亲手将书信交至书信本人的手上。”说着,手底下已经开始书写起来,字迹飞扬潦草凌乱,显然心情是无比的焦急,但所幸此刻林毓霖依旧是阵脚不乱,面上表情镇定自若,自有一派胸有谋略。

  待林毓霖将书信写毕,交到风雷的手上看时,只见信封上写着“唐小倩”三字,但“唐小倩”三字却已被划掉,又在“唐小倩”三字之下写着“齐俨”的名字,不知这封信究竟是写给唐小倩的还是写给齐俨的。

  风雷见林毓霖如此郑重其事的交待这件事,便不敢怠慢,连忙问道,“公子,这封信究竟是交给唐小倩手里,还是交到齐俨的手里,这个······”风雷欲言又止,但还是勇敢的问了出来,“我应该怎么跟芝采说这封信,是说这是私信还是公信,若说是公信,怕是齐公子并不会理会······”

  “就说是,”林毓霖思索了一思索说道,“就说是家书,请齐公子务必重视。”

  听林毓霖这么一说,风雷更加的不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迟疑间脸色便十分的古怪,双脚更是如同长在地上,竟是挪动不了分毫。

  “你速去速回,我在门口等你!”林毓霖声色俱厉的命令道,说完人已是走到了屋外,立即有四五人在林毓霖的呼唤声中奔走起来,身形俱是魁梧之人,看那四五人的身手显然是上乘的好手,有这几人的助力想必这次突发事件,也能对于林毓霖有所帮助。

  “这次情况紧急非同一般,因此这次的安家费是平日里的两倍,若是能平安回来是最好,若是······”林毓霖对着几名妇孺老幼嘱咐道,“若是有何不测,你们也可凭借这些微薄的银两,渡过难关,众位兄弟跟我生死与共,我心里十分感激,当受我一拜。”说着深深的抱拳一辑,面对掩面而泣的妇孺老幼,林毓霖每次出发去漠北一同带去的人,都会提前发放安家费,以求安抚下属家人不安的心,而这已成了林毓霖最重要的习惯之一。

  林毓霖将妇孺老幼安顿完毕,正准备回返身去门口等候风雷,转过大门的抱夏处正巧和赶来的林老夫人相遇,林老夫人面容憔悴,由几名幼齿的丫鬟搀扶,芝采也在其中,急急而来,林毓霖一见母亲抱恙前来,立即快走几步迎着。

  “毓儿,此次情况凶险,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为娘的在家里日日的盼着你,你需要记得万事多想着点自己最重要的人。”林老夫人嘱咐林毓霖,往年中,虽说林毓霖总在漠北京中两边跑,但此次情况特殊,林老夫人也是年纪大了些,爱子护子之心便流露出来。

  “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明白,为了他我也会多多注意自身的安危,一定平安回来见你们。”林毓霖说道,见母亲颇多忧心记挂,想了想又说道,“孩儿不在家的日子,母亲不妨让齐俨多来家里走动,有他在母亲身边照顾,我也能心中放心,母亲对这齐俨已是十分的熟悉,想必也是知道他是可堪托付之人。”

  林毓霖忽然提到齐颜儿这个人,风雷站在一旁不免暗暗担心,不知林毓霖今日何以慌乱至此,这林老夫人本就是心里悬着这么一柄利剑,旁人不说到也还罢了,怎的林毓霖自己今日倒是主动的提起来,还口口声声的让林老夫人多和齐颜儿相处,这不是让林老夫人心里更不自在。

  若说此刻林毓霖对母亲说让七皇子萧白荻来家中多走动走动,此刻的林老夫人说不定当时便要让林毓霖跪下受罚,但当林毓霖让齐颜儿和林老夫人多相处之时,林老夫人却是十分的喜悦,刚才还是一脸的愁云密布,转眼就天晴日朗,点着头说道,“听我儿的安排!我儿这样的安排甚好!”

  林毓霖和林老夫人叙完分别的话,带着风雷以及另五名壮汉,风驰电掣,往漠北而去。

  不知林毓霖此去能否将林遁击林将军救回,但从林毓霖一行的气势上来看,此行似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若能再得些天时地利,必是可以马到功成。

  不提林毓霖去往漠北搭救林遁击林将军,且来看看林毓霖交待风雷的事情办得如何。

  风雷从林毓霖手里接过书信,一路往林老夫人房中去寻芝采,但在半路上碰见了林老夫人前来与林毓霖话别,风雷不便将芝采拦下,便只好跟在芝采的身后,相机行事。

  在林毓霖和林老夫人话别之时,风雷将芝采的衣袖轻轻牵扯了一牵扯,将芝采拉过一边,说道,“这封信有劳芝采姑娘跑一趟织锦局,务必亲手交到信上这位齐公子的手里,这封信是公子无比郑重的交待的事,望芝采姑娘能够妥善办理,”说着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姑娘不要嫌我多嘴多舌,公子这封信你只管交到齐公子手里便可,若是其他人问起,你定要当做不知,一概不知,最好连夫人也不要告诉,这是最紧要处,切记切记!”

  风雷这边严丝合缝的嘱咐着芝采,生怕给林毓霖弄出什么后遗症来,等风雷刚刚和芝采说完,走过来时,就听见林毓霖自己说到要林老夫人多和齐公子多相处的话来,只把个风雷差一点没急出内伤来,真是把林毓霖这个活祖宗没有办法。

  芝采趁林老夫人午睡之际,安排好伺候的人,便一个人往织锦局走去。

  织锦局是个做生意的地方,人员本就杂乱,芝采问了店里的伙计,问明了唐小倩暂住的屋子,便一路走去。

  “怎么是你?”半路上忽然一个人影拦住芝采问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你了。”壮木充满惊喜的说道,满脸的喜悦之色。

  芝采无意中遇到壮木,立即开心起来,竟然拉住壮木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总说再也看不见你了,没想到今日又能再见到你。”

  “我十分的想念你······”芝采说道,“······们······”说得有些磕磕绊绊,竟是激动过了头。

  就在壮木拉住芝采不知问什么好的时候,语捷冷不丁从壮木的身后冒出头来,酸气十足的说道,“我竟是不知道壮木这截木头也会有枯木生春的时候!”说着,笑嘻嘻的现身在二人的面前。

  壮木和芝采二人本来是多日不见,又加上一时情急之下,拉着手想互诉情思,被语捷这么一酸,两人立即飞快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站定,让语捷站在了二人的中间,隔着语捷这块天然的障布,心里直如装着一只活兔子,突突的跳个不停。

  语捷早看见壮木和芝采二人眉目之间的暧昧,今日突然撞见,就想着逗逗壮木这截木头,看他是不是真的情窦初开。

  “我被闪黛催着赶紧的来寻壮木,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你二人手拉着手儿,你们这是要私奔还是要去约会?”语捷笑嘻嘻的说道,“早知道你们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就应该早早的去跟闪黛说明白,让她知道你壮木心里没有她,让她趁早的死了想和壮木好的那条心,让你们两个比翼双飞才是正事。”

  语捷生来说话就是这么个快捷的性子,只顾着自己说得开心,却没瞧见芝采早已是脸上变了颜色,一会儿臊红,一会儿苍白,虽心里是有壮木这么个人,但经不住语捷这般的取笑,脸上已是十分的挂不住,又没有急智说嘴,只得瞪一眼壮木,瞪一眼语捷,气得要死。

  “我总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壮木和闪黛见天的能见面,总有一日壮木能知晓闪黛的心意,谁知道姻缘天定半点不由人,早就在来时路上给壮木安排好了,”语捷说嘴越说越顺溜,“这不,原来壮木是芝采姐姐的人,也是我们壮木的一场造化,姐姐以后可要对我们壮木好一点才行哦。”

  壮木今日平白无故被语捷戏弄,早已是气得几乎成了一截烧焦的木头,此刻在芝采面前丢面儿,更是让壮木满肚子的怒气冲天,但有芝采在场,也只得忍住火气,装作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这碎嘴子贯会捉弄我,我是跟你们从小胡闹长大的,你们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但是今日这玩笑开得十分的不恰当,芝采与我们虽有些旧交,但终究是客,何况今日芝采来此织锦局中本就是有要事而来,你不说快些前去通传一声,怎么还在此说这些信口胡诌之言,让他人听去了,还以为我们合起伙来让芝采难堪,这就十分的说不过去。”

  芝采站在一旁,听见壮木十分的同语捷据理力争,强自镇定了心神,连忙的说道,“语捷向来是快人快语,今日听了你的一番话,我会离你们近水楼台的这位远一点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瓜葛,还请语捷代为转告闪黛,让她放心的对壮木下手,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说着,将身板挺得笔直,提高声音,又说道,“今日我是为我家公子送信而来,还请二位前面带路,带我去见你家公子,当面将书信交到你家公子的手里,我便顺利的完成任务,以后再不会踏足这织锦局。”

  说完,昂首走在前面,壮木连忙跟着,边走边冲着语捷直皱眉,小声说道,“我被你害死了!”

  语捷没想到这芝采脸皮这么的薄,竟是一丁点都不经逗,当下便有些无趣,撇撇嘴角,也跟着壮木往唐小倩的房间走去。

  “我说你们等我一等,长日苦多的还不兴人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我说你们是认真的是吧?”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

  ······

  可是,没人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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