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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我滴个乖乖,疼死老娘了


  管它九尾猫妖还是九尾狐妖,能有九条性命,不容易死掉才是重点啊。

  唉......这孩子可真是实诚......

  待到了溯洄阁,李玄胤又动作极为轻柔的将李若初放了下来。

  溯洄阁内,“十二月“们的动作很迅速,不过小半日的功夫,此刻的溯洄阁已然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唯一的变化,便是少了陈嬷嬷与一月和二月三人。

  因着李若初臀部挨了三十大板,是以,成欢将其扶到塌上,只能让李若初趴着。

  成欢并不太会伺候人,是以,手上的动作略微重了一些。

  碰到李若初臀部的伤口,直疼的李若初倒吸了一口凉气。

  “姑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成欢看向李若初的眼神充满了歉意。

  “大姐姐,你怎么样?”

  李玄胤看着李若初吃痛的样子,这才想起他让阿庆取的金创药。

  金创药是李若初还在挨板子的时候,李玄胤让阿庆提前回房拿的。

  揣在怀里好半晌,若不是看到大姐姐吃痛的样子,他险些忘了。

  “成欢,这是我外出游历时,从一位高僧手里得到的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它能让伤口愈合很快,劳烦你替大姐姐涂上。”

  说罢,看了一眼趴在塌上的李若初,又道,“大姐姐,我去外面回避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就在外面。”

  闻言,李若初冲李玄胤笑了笑,“胤儿,谢谢你。”

  “大姐姐客气了。”李玄胤长身立于塌前,目光温柔的看着李若初说道。

  又极其温柔的冲李若初抿嘴一笑,随即转身迈出了房间。

  待得李玄胤离开,成欢伺候李若初在伤口上了药。

  伤口很新,且血糊糊的一片,不好清洗。

  是以,成欢是直接上的药。

  成欢上药的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再次弄疼了自家姑娘。

  药粉涂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的确有镇痛的功效。

  待得涂好了药,成欢又找了干净的衣裳,替李若初换上。

  待成欢替李若初处理好了伤口,才喊了李玄胤进屋。

  李玄胤进屋的时候,李若初还趴在塌上。

  后面的伤口还没好,趴着的日子可能得要好几日了。

  “那金创药很好,相信不出两三日,大姐姐的伤便能好得差不多了。”

  李玄胤笑着说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三日之后,是大姐姐与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胤儿恭喜大姐姐。”

  李玄胤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失落。

  李玄胤这话,倒是提醒了李若初。

  李若初诧异的眨了眨眼,“三日后?这么快?”

  挨了三十板子,让李若初差点儿忘了,三日后,便是她与秦瑜大婚的日子了。

  “是哦,算算日子,也到时间了,看我这记性。”李若初拍了拍脑门儿,一副懊恼的模样。

  “我看得出,太子殿下很疼惜大姐姐,大姐姐入宫之后,一定会过得很好。”李玄胤道。

  李若初点了点头,侧了侧身子,似自言自语一般,“对我再好又有何用,还不是不能嫁。”

  李若初心知,婚期越近,越是逼她早日说出真相的时候。

  拖延了这么久,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只不过,到此刻,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同秦瑜---摊牌。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她的确不能同秦瑜在一起的。

  毕竟,秦瑜将来会是一国之君,这事某一日被戳穿,将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不仅如此,传宗接代也是一个大问题。

  她从前想过,不然她便单纯的跟秦瑜在一起,生孩子的事儿让别的女人代替好了。

  毕竟,近亲生子,本就是祸害下一代的事情。

  但是,她是现代人。

  哪里能轻易接受自己和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这个,她李若初是真的做不到。

  或者,除非秦瑜愿意同她远走高飞,两人做个丁克,不生子就好了。

  可如果这样,她会觉得对秦瑜不公平。

  她会剥夺了秦瑜做父亲的权力......

  李若初的思绪飞得有些远,乃至于李玄胤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李若初的失神,李玄胤全然看进眼里。

  李玄胤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姐姐听到三日后大婚的消息,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按理说,大姐姐愿意跋山涉水跟随太子一同去往北境,

  此番能够修成正果,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李若初想得有些出神,直到一个无意识的翻身动作,臀部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来。

  李玄胤口中的一句小心还未来得及喊出,李若初已经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死我了,父亲下手可真不轻。”李若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忍不住抱怨。

  李玄胤解释道,“圣旨难违,父亲还是藏了力道的,否则大姐姐的伤势只怕会更严重。”

  这话不假,李若初心里也明白。

  只不过,她心里不爽罢了。

  如今的李锦在李若初眼里,早就已经不是以往的和颜悦色的慈父形象了。

  在李若初的眼里,李锦俨然成了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魔鬼了。

  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毒,虎毒还不食子呢。

  李锦,简直比那深山老林的老虎还要可怕。

  “我就是说说,心里不会怪责父亲的。”李若初冲李玄胤笑着说道。

  姐弟二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李玄胤便对李若初告辞,离开了溯洄阁。

  李玄胤离开,李若初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却不料,趴在塌上眼皮子刚开始打架,便听院子里的下人禀报。

  说是平南亲王来探望了。

  李若初闻言,只无语望了望帐顶。

  被当今皇上下旨打了三十板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需要人来探望的。

  这来人探望一次,便好比多一个人揭开她的伤口。

  伤口结痂,揭开,流血,再结痂,再揭开,再流血......

  如此周而复始,她李若初的伤只怕永远也好不了。

  秦时来探,李若初不好继续任性的躺在塌上。

  李玄胤不一样,他是自家弟弟,出入她的闺阁也没有什么。

  但是秦时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外男。

  李若初原本想要让人打发了秦时离开,却不想对方早有准备,说了今日务必要见到她。

  秦时的性子,李若初多少也了解一些。

  这小小的一道院门,又岂能拦得住秦时的脚步。

  只不过,这一回,秦时来这溯洄阁,竟然让人通报,且在外头安分的等着。

  这一事倒是让李若初觉得有些稀奇。

  回想从前,秦时哪一回来不是直接迈步进门的,哪里管你什么需不需要通报。

  李若初让人喊秦时在前院儿的中屋等着。

  又成欢扶她起身,又披了外裳,才在成欢的搀扶下朝前院儿走去。

  李若初到了前院儿的时候,秦时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李若初从里院儿出来,最先看到秦时的身影。

  于是,冲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笑眯眯的喊了一声,“亲王殿下,好久不见啊......”

  一句话说完,李若初已经走到了秦时的身后。

  秦时本就心怀忐忑的在这屋等着。

  毕竟,一个在他看来已经死去的人,忽然又收到她还活着的消息。

  还有什么能比她还活着的消息更让人激动......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秦时的身子到底没控制住微微僵了一下。

  真的是她......

  是她的声音......

  李若初......她是真的还活着......

  听着这个声音,秦时一时间却没有勇气转身。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他害怕,他一转身,这个梦忽然就醒了......

  李若初见秦时一直背对着她,心下有些疑惑,于是自个儿踱步慢慢的绕到秦时的前面。

  看着秦时像是被定住一般,李若初忍不住伸手在秦时的眼前挥了挥,好笑道,“哟,我说秦时,你这不会是被鬼附身......”

  李若初口中的一句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入一个怀抱。

  被秦瑜这般一抱,李若初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推开。

  妈耶,名义上她好歹也是秦时的皇嫂嫂好吧。

  这若被人瞧见了,她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可不得落下一个荡妇啊,什么大小通吃啊的响当当的名号啊。

  不料,束缚她的怀抱因着她的挣扎却是将她拥得更紧。

  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得身体一般。

  好似只要一松手,她便会忽然似之前一般突然消失了一样。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她而去。

  “那个,秦时啊,你这样不合适啊......”李若初只觉得对方要将她得骨头都要勒散架了一般。

  “本王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都是本王不好,都是本王不好......”

  秦时低沉的嗓音萦绕在李若初的耳畔,使得李若初有些不自在。

  秦时一面说着,缠绕着李若初的两条胳膊将其束得更牢。

  此刻,李若初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巨蟒给缠住了。

  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心中只后悔,不该让成欢离开的。

  “咳咳咳......他娘的,你要谋杀啊......”李若初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双手用力拍打秦时的后背。

  李若初的动作让秦时有些回神,环抱着李若初的两条胳膊的力道霎时间松了一些。

  待得秦时松了缠着李若初的两条胳膊,李若初猛然伸手推了秦时一把。

  李若初推开秦时之后,自个儿又往后退了几步,以确保自己与秦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李若初摸了摸脖子,清了清嗓子道,“我说秦时,你疯了是不是,你想要杀了我直说啊,我要被你这么勒死了得多冤啊......”

  秦时看向李若初,果然见李若初被她勒得,这会儿还是满面通红。

  “对,对不起,本王......本王不是有意的......你还好吗?”秦时看着李若初涨红的小脸,带着一丝歉意,难得结巴了一回。

  李若初摆了摆手,“唉,算了算了,我李若初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一面说着,脚步下意识的就要朝旁边的凳子坐去。

  不成想,臀部刚碰到凳子,弹也似的收了回来。

  嘴里也是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李若初扶着桌子站好,嘴里骂咧着,“我滴个乖乖,疼死老娘了......”

  秦时看到这样的李若初,不禁抿嘴一笑。

  果然是她没错,还是那副令人熟悉的德行......

  见李若初这般,秦时敛了笑意,上前问道,“怎么了?你父亲下手很重吗?”

  李若初撇撇嘴,“没事儿,我这人天生皮厚,死不了。”

  话音落,便见秦时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瓷瓶,又伸手拉过李若初的手。

  将那只白玉瓷瓶塞进李若初的手里,笑了笑道,“这个是上好的金创药,效果不错,你让下人给你涂上,记住,一日两次。”

  李若初将东西推回给秦时,“不用了,胤儿已经给我拿了金创药了,那药也挺好的。”

  见李若初拒绝,秦时的脸色顿时沉了沉。

  也不管李若初同意与否,径直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进李若初的怀里。

  “本王给你的,你必须拿着。”

  脸色阴沉,言语间透露出霸道蛮横的意味......

  秦时的这个神色,让李若初微微一愣。

  这一刻,李若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变得很陌生。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秦时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他伸手,握住李若初的双手,微微勾了勾唇。

  幽深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若初,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你放心,本王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再也不会......”

  看似是自言自语,但这却是秦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自他知道李若初还活着的那一刻起,他便下定了决心。

  这一世,只要能护着他在乎的人,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他会粉身碎骨,他亦在所不惜......

  李若初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手从秦时手里拽出来。

  秦时的一番话,在李若初听来,却并不觉得感动。

  甚至于,觉得有点儿肉麻......

  嗯......是那种会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有点儿渗人的肉麻......

  虽然李若初不讨厌秦时,但也并不喜欢。

  跟秦时的关系,李若初早就说过,仅限于朋友关系。

  李若初握着秦时强行塞给自己的金创药,只冲秦时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而秦时却像是八辈子没看到她了似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这让李若初浑身都不自在。

  李若初跟秦时没什么话说,再说如今她有伤在身。

  她想着,跟他一直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略微想了下,还是对人下了逐客令。

  “亲王殿下......”李若初用了敬称。

  “那个,您看我这有伤在身,也不能继续招待您。”晃了晃手中的金创药,又道,“还是谢谢您的好意,那个您要没什么事儿要说,不如先回去。”

  说着又深深打了个哈欠,“不瞒您说,我这才从北境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甚是劳累,是真的有点儿累......”

  说完,便眨着一双萌萌大眼,看向秦时。

  李若初的意思,秦时哪里会不明白。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

  今日他的行为,还是太过于唐突了。

  她......应该是被吓着了......

  秦时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笑了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如此,你便好生歇着,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不必了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李若初生生的吞了回去。

  人家说不定只是客套话,她这么着急拒绝,倒显得有些过分了。

  于是乎,李若初便对秦时笑着点了点头,“亲王殿下慢走,民女有伤在身,恕民女不送了......”

  秦时无声笑了笑,随即转身,迈着轻松的步子出了溯洄阁。

  待得秦时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李若初的视线,李若初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若初转了转身,自言自语道,“秦时这厮,今儿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难不成也是因为她李若初死了,如今得知她还活着,所以开心成这样?

  李若初走了两步,实在是有些艰难,开口喊了成欢,让成欢扶着她回屋。

  夜色降临之际,成喜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丫头。

  下晌的时候,李若初趴在塌上睡了一会儿。

  可实在因为她自个儿睡觉不老实,总是碰到臀部的伤。

  是以,这会儿索性在塌上趴着看书,顺便想一想,捋一捋她与秦瑜之间的事情。

  待得成喜领着一个小丫头从屋外进来时,李若初一眼认出成喜身后那小丫头。

  不由惊叫出声,“二月?你怎的这般狼狈?”

  二月一听自家小姐唤她,立刻泪流满面的扑了过去。

  “小姐,您还活着?这是真的吗?奴婢不是在做梦吧?”二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塌上趴着的李若初,号啕出声。

  李若初在塌上换了个姿势,冲二月笑了笑,“傻二月,快起来,地上凉,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这不好好的在这儿呢。”

  李若初一面冲二月说着,一面又抛出视线向成喜身后扫过去。

  “成喜,还有一个呢?”李若初问。

  二月一听这话,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口中所问的还有一个,指的是谁。

  正是与二月一同被二小姐赶出去的一月。

  不待成喜回答,二月便号啕出声,“小姐,一月......一月她......”

  二月哽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急得李若初直追问,“一月到底怎么了?”

  直觉告诉李若初,一月的情况一定比二月还要不好。

  二月掩着口鼻,死死的咬着下唇,避免自己哭得更大声。

  “小姐,一月她......她死了......”

  此言一出,李若初手中的话本书登时滑落。

  “什么?一月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若初急急追问。

  在李若初的心里,早已经将一月和二月二人当成了自己人。

  而一月二月两人对她向来都是忠心不二,平日里处处替她着想。

  她们之间的主仆关系,早已经超出了寻常的主仆关系。

  很多时候,俨然像是一家人。

  二月早已泣不成声,一旁的成欢贴心的替她递了帕子。

  又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在塌前的凳子上坐着。

  二月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李若初看着不忍心,只对成喜道,“成喜,你来说。”

  李若初知道,自她离开这两个月,府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尤其是她这溯洄阁,越是曾经忠心于她的,越是容易遭到有些人的打压。

  李若初更知道,一月和二月被赶出府之后,一定遇到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是以,她让二月来转述一月的死因,无疑是让二月再回忆一遍她所经历的磨难,再感受一遍她的痛楚。

  成喜摇头,“据奴婢所知,一月和二月被赶出府之后,一同人卖进花楼,一月不堪受辱,当场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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