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见的含义

复活节后，学校又发生了一件惊人的攻击事件——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学生赫敏、拉文克劳的六年级级长佩内洛都遭遇了袭击，她们是在图书馆附近被人发现的，这一点让利亚担心不已。
  利亚在这天的下午还是按照约定和赫尔在图书馆里一起复习，但看书的时候她总是心不在焉的，连沉敛的赫尔都看出她的不对，他主动问道：“你在想其他事情吗？”
  “哦……学校不是发生了攻击事件吗，我们最近还是不来图书馆了吧。”利亚回过神，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斯内普教授通知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在休息室里更安全。”赫尔说。
  接着又陷入了沉默。
  “你在担心吗？”赫尔试探着问。
  面对赫尔突如其来的提问，利亚有些错愕——这个冷脸的小男生竟然也学会关心了。
  “坦白来说，对。”利亚叹了口气，说，“但我不希望你也陷入这样的恐慌。”
  赫尔倒是很看得开，他摇摇头，说：“我不怕，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利亚轻笑着说：“你还真是乐观。”
  虽然利亚也一无所有，但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要看别样的风景，要追寻理想的自由。
  或许是知道了利亚的想法，赫尔这时开始收拾桌上的书本了，他说：“看得差不多了，不如早点回去吧。”
  “好。”利亚答应后，也整理了起来。
  出了图书馆后，赫尔说想去塔楼透透气，利亚问要不要陪他一起，但是赫尔说他想一个人走走。利亚只好点点头，对赫尔说：“再见。”
  赫尔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利亚这次叫住了他，郑重地说：“你也应该说再见。”
  赫尔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人分别的时候都会说再见，这就代表下次很快就能再见面。”
  利亚不知道学校里的怪物为什么要攻击学生，也不知道怪物下一个会攻击谁，但她希望赫尔能活着，就算他一直都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也希望还能再见到下一面。
  “再见。”赫尔的语气毫无温度，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城堡的气温逐渐上升，舒卷的云送走了连绵春雨，天空像一片淡蓝色绸缎倾泻笼罩在湖泊之上。
  尽管天气如此晴好，邓布利多停职离开学校的消息却如一团厚重的乌云沉压着每个同学的心，就连城堡外墙温暖明艳的太阳也没办法照进装着直棂的窗户。
  唯一值得让利亚开心的是，她身边的人都暂时是安全的——婕希总是和她形影不离，这让利亚很是放心；每次上课前利亚都会确认一遍赫尔的位置，好在他都是完好地坐在椅子上；而德拉科，他倒是对这件事毫不畏惧，不管利亚在哪里碰见他，他都大摇大摆地走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德拉科的确是个没心没肺的，但利亚却恰巧很迷恋这种感觉。
  她太需要这种盲目又强大的自信了，没有几个人还能在这个时候跟德拉科一样。
  也或许是有的，只不过利亚的目光从始至终独独落在他身上，而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这样的人心惶惶中，老师们宣布考试将会在六月一日如期举行，同学们都不禁怨声载道：“学校里都这么危险了，怎么还要考试？”
  小太阳婕希也忍不住耷拉着脑袋抱怨说：“真想快点回家，我每天在这里不是担心生命安全就是担心考试成绩。”
  好在考试前三天，邓布利多回到了学校，他的归来就像强力定心剂一样给这群六神无主的孩子们带来了力量。
  在礼堂听到这消息的学生，都情不自禁地爆发出激昂的欢呼声。
  婕希起初也随着人群一起鼓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不那么开心了。
  她说：“校长回来了，那就证明我们的考试绝对会举行了。我本来还以为会取消的！”
  利亚听到她的话，略显无奈的笑着说：“但谁都没办法预料未来的事情。”
  果然，很快就迎来了喜讯——
  午夜的上空如浓厚墨水般暗沉，偶尔缝隙中会闪出几粒星点宣示它们拥有的色彩。
  而就在这个幽静的夜晚，城堡里举办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宴会——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雀跃庆祝着危机的解除，受到攻击的同学通过服用曼德拉草制作的药剂解开了石化，哈利和罗恩为格兰芬多获得了四百分的奖励，麦格教授通知大家学校决定取消本学期的考试。
  霍格沃茨校园又充斥了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虽然剩下的日子里没有了考试，利亚还是会和赫尔一起去图书馆里看书、探讨，但现在的赫尔会主动对她说“再见”了，他正慢慢习惯着这样的变化。
  不过这段时间，利亚发现德拉科的笑容变少了，听婕希说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被学校董事会开除了，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转眼间，夏季的假期就来了，学生们乘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准备回家。

  这次利亚不回格林格拉斯庄园了，不管是家人，还是她自己，都无法适应突然的生活在一起。
  她从前觉得伯明翰的宅子很孤独，可现在利亚却很怀念那里的自在，还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多莉了，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拜拉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任何人提到伯明翰都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地方。
  散散落落的几墩矮房子像甲虫一样伏在地下，在残阳下显得更加落寞，随便刮过的一阵风都快要吹得这些建筑散了架。
  村里和外界连接着一条河。
  潺流的河水裹挟着朵朵鲜花淙淙而下。
  沿着这条小河走不了几里地，就能看见一座砖房，它由魔法笼罩着，麻瓜无法发现。
  房子不大，墙壁上攀爬着浓密茂盛的藤蔓，玲珑的花朵会从枝叶中探出头呼吸清新的空气。
  多莉喜欢它们，所以这院子里所有的植物都被她照顾得很好。又因为有利亚在，漫野的蝴蝶蜜蜂都很乐意到这儿来为花果授粉，土拨鼠也会在这里勤劳地为泥巴松松土。
  她们都很安于享受这种自给自足的乐趣。
  利亚辗转换乘了许多麻瓜的交通工具，回到了这里。
  一见到多莉，她就扑上去送了一个熊抱当见面礼。
  多莉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泥巴的手，轻轻拍着利亚的后背。
  利亚激动地说：“我太想你了，多莉。我有好多有趣的事情要告诉你，而且——我还交到了自己的好朋友！”
  多莉的笑比草地盛开的三色堇还灿烂：“小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她从利亚的手里拖过了行李，另一只手牵着利亚就往家里领，“我想那一定是很有趣的故事。在这之前，不如先来吃点我早晨做的鲜花烤饼。”
  刚进屋，多莉就打了个响指——碎花桌布上的装满鲜花饼的盘子稳稳当当地飞到了她的手中。她把盘子凑到利亚的面前，示意她赶紧尝尝。
  利亚拿起一块饼轻咬一口，唇齿间满是馥郁的花香，饼皮酥软掉渣，内陷油润清甜。多莉的手艺向来这样惹人喜爱。
  “好吃，好吃！”利亚将剩余的鲜花饼一口塞进嘴里，“但是有点噎……”
  “啪”又是一个响指，盛着茉莉花茶的杯盏漂浮在利亚的眼前，利亚赶紧抓起茶杯“咕噜噜”的一饮而尽。
  利亚看见多莉畅快地使用着魔法，心想着也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她把手放进口袋里握着魔杖，大喊一声“清理一新”——那个装着鲜花饼的盘子瞬间变得光洁干净，渣滓连同鲜花饼都一起消失不见了。
  “什么？”多莉张嘴大声尖叫了出来。
  “抱歉多莉！”利亚跑到桌前内疚地捧起盘子，“这不是我想象的……”
  “小主人！你有魔杖了！”多莉冲过去摸索着利亚的全身，“快给我看看，你的魔杖！”
  利亚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多莉：“在这儿，多莉。它一直很好使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多莉没有接起魔杖，她把利亚的手推了回去，一脸严肃地说：“小主人，你不可以把魔杖随随便便给任何人！”说完后，她表情又突然柔和了下来，“我真为你高兴。因为这代表，你现在是一位真正的女巫了！”
  整个假期，多莉教了利亚许多没学过的咒语，而利亚得花不少时间去消化领悟他们。
  家养小精灵有与生俱来的种族天赋，它们施展魔法远比巫师要随性自由得多，但它们从未系统的学习过魔法，不懂得它们的规律和技巧，这一点让利亚很伤脑筋——多莉只需要随口一念就成功的咒语，利亚得费尽心思去琢磨念咒语的口型、语气以及握魔杖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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