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圣诞舞会

斯莱特林的公告栏上出现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告示——圣诞舞会就要来临，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的学生。每个人都要穿上礼服长袍，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
  婕希一看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了，她不停地对利亚说：“克鲁姆会不会邀请我去参加舞会呢？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自从我上次给他送了鲜花，我们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会的，应该会的。”利亚只好不断地附和她。
  从那天后，也有不少高年级的男生来邀请利亚参加舞会，但都被利亚拒绝了。她根本没有合适的礼服可以穿去，如果穿校袍去一定会成为笑话的。与此同时，她还很好奇德拉科的舞伴会是谁？是潘西吗？还是姐姐达芙妮？
  利亚是不敢主动去找德拉科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远远在后面望着他。他每天的乐趣就是去取笑哈利、罗恩或者赫敏。就连吃个早饭，也能听见他的讥笑：“怎么可能会有人邀请那个大板牙泥巴种去参加舞会？”
  赫敏很机灵，她站起来朝德拉科身后挥手说：“你好，穆迪教授！”
  德拉科的脸一下就变惨白，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寻找穆迪。
  “你是个浑身抽搐的小白鼬，是不是，马尔福？”赫敏嘲笑后，便跟罗恩、哈利他们走了。
  德拉科只敢小声咒骂，没有别的大动作。他看起来对之前被穆迪变成白鼬的事情很有阴影，一下就被唬住了。利亚很想去安慰他别怕，但她不敢，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德拉科。
  可圣诞节的前一天，利亚在寝室门口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露肩晚礼服，裙子的底色是银白的，裙摆缀着粉色的柔软细纱，看起来温柔梦幻。礼裙里掉落出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给：利亚”。
  “这是有人邀请我去舞会吗？”利亚震惊地问。
  婕希问：“会不会是德拉科？他是不是想在舞会上跟你表白？”
  这么精美的礼服很像是德拉科会买的类型，而且他知道利亚喜欢粉色。
  利亚想都没有想就把礼服收回了寝室，她已经在脑海里浮现了和德拉科一起翩翩起舞的情景了。
  “真可惜克鲁姆没有邀请我！不然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婕希惋惜地说。
  “他怎么会不邀请你呢？”
  “他邀请了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婕希说，“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为你好好打扮，明天你再回来跟我讲讲舞会上的趣事。”
  “好呀。”利亚欣喜地说。
  圣诞节当晚，利亚只草草吃了几口晚餐，便迫不及待回去梳妆了。
  婕希为她的长发抹了茉莉发油，不光看起来更柔滑了，而且还有淡淡的香气。利亚戴上了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发夹，它看起来和这件礼裙很相配。
  告别了婕希，利亚拖着长长的礼裙来到了礼堂的门口，但被巨怪保安拦了下来，因为利亚没有带上高年级的舞伴一起参加。
  德拉科没有在门口迎接她。本来都打算回去了，布雷斯正好走了过来，他对巨怪说：“这是我的舞伴。”随后，又朝利亚伸手，彬彬有礼地说道：“我来迟了，利亚小姐。”
  他穿着一套银白色暗金花纹的西装礼服，胸前还点缀着一朵粉色的花朵，看起来很英俊。
  虽然搞不太清楚状况，但为了能进礼堂，利亚还是把手交给了他，挽着布雷斯的臂膀缓缓走进礼堂，她小声对布雷斯说了一句“谢谢”。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言语的感谢。”布雷斯说，“不如陪我跳场舞当作谢礼吧。”
  利亚紧张地说：“可，我不会跳舞。”
  布雷斯却笃定地说：“你会的。”他的眼神很锋利，好像能直穿利亚的心。
  利亚不敢直视他，只好偏过了脑袋，而德拉科此刻也从餐桌那边走了过来，他很震惊地看着布雷斯和利亚。
  德拉科问；“她，是你的舞伴？”
  布雷斯轻蔑地笑着搂住利亚的肩，说：“有什么意见吗？”
  利亚想回应说“不是”，但身穿一身浅粉色礼服的潘西歪着嘴向德拉科走去，她和德拉科贴得很近，手也与他十指紧扣起来。她对布雷斯说：“玩玩可以，别当真了，布雷斯。你妈妈不会喜欢她的。”
  布雷斯的笑意却不减：“你们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说完，他便拉着利亚去了跳舞的人群里，留下满脸不屑的潘西和僵在原地的德拉科。
  他大概也是吃潘西的醋才来找自己跳舞的……
  “布雷斯，对不起，我……”利亚走到了一半，挣开了他的手。
  他停了下来，想等利亚亲口说出那句话。
  “我今天不能陪你跳舞了，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利亚抱歉地看了一眼布雷斯，提着裙子慌乱地跑出了礼堂，又跑到了城堡外。
  可这双高跟鞋她穿着一点也不方便，在城堡大门的门槛狠狠摔了一跤，庆幸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一瘸一拐地去到了黑湖边，礼裙被沾满了泥泞，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她不觉得冷，脸颊上的泪水是全身仅有的热度。

  潘西的话为利亚的心洒下了荆棘的种子，它们在这寂夜里贪婪地吮吸她的悲痛茁壮生长，一根根利刺遍布她的心房。
  德拉科是不会喜欢她的，她早该想明白。
  纯血家族的利益关系盘互交错，她又怎么能够撼动？
  她只希望这雪越下越大，将她掩埋在这黑湖边，连同她的心意也埋藏起来。
  黑压压的湖面和天空相连接，毫无界限，像要把利亚吞噬了一般。只有远方弯弯的月亮可怜她，赐了一道微弱的亮光，尽数映在她乱蓬蓬的头发上。
  也不知道多久，她的耳朵只能听到风雪漫天的声音，可忽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走得很缓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很冷静。
  德拉科蹲在利亚身后，为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他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来了？”利亚问。
  “我出来透透气。”他凝望着被雪吹打得破碎的湖光，说话的声音快被风掩盖。
  “圣诞节快乐。”利亚回头给了他一个佯装的微笑。
  “你看起来不太快乐。”德拉科坦诚地说。
  “我喜欢你，德拉科。”利亚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就直直盯着月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或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她不贪心获得一个意料之外的答复。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你。”他咬着下嘴唇，故作轻松地说，“但，我会郑重考虑这件事情，再给你我的答案。”
  他没有拒绝，代表着喜欢，却不够坚定，就算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们也不会有善终。
  “就这样翻篇吧，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利亚说：“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想要的礼物，现在还作数吗？”
  德拉科点点头。
  “给我一个拥抱吧，就像，我们赢得了魁地奇比赛那样。”利亚笑着起身说。
  至少，这样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他们在月光下轻轻拥抱了对方，是一场遗憾的，感受不到对方体温的拥抱。
  没关系，就算没有德拉科，她也一样要去做喜欢的事情，看喜欢的风景，去追寻自己的自由。因为不被爱，早就是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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