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布雷斯的提醒

利亚按照五年级的课表等候在他们上课的教室外。
  她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上前叫住布雷斯，因为德拉科也会从这里出来，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德拉科呢。
  下课铃声响后，利亚躲在墙壁后东张西望地找寻布雷斯的身影，他从教室门出来后就脱离了人群，沿着楼梯走了上去——他看起来很习惯一个人。
  利亚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连走了好几层楼的台阶，又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绕上了螺旋状的楼梯。
  他们来到了天文塔。
  布雷斯回头瞥向利亚，问道：“是凑巧你也来这看风景吗？”
  “不是的，我……我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利亚答得吞吞吐吐。
  不知道为什么，利亚有些害怕他，他的眼神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你又忘了，我说过我不需要道谢。”布雷斯腔调散漫。
  “呃……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他忽然间向前迈了一步，细长的食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利亚不得已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眼睛。”
  “你在害怕我。”他盯着利亚惊恐的双眼，讥笑道。
  “虽然你帮过我，但你也得对我尊重一点……”利亚惊慌失措地别过了头。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消失了：“你不是她。”
  “什么？”
  “你不是阿斯托利亚，她从来都不会害怕我。”
  利亚无言以对——他这样的态度，除了潘西和达芙妮，没有哪个女生不会害怕他吧？
  “我也希望我不是。”利亚回避了他的目光，说，“想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我要走了。”
  利亚正打算离开，他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说：“不要和德拉科在一起。”
  “我知道我们以前是朋友，可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选择。”
  “马尔福家族是食死徒，你不要为了他走上这条路！”他变得有些着急。
  “食死徒？”利亚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她不想让布雷斯看出来，于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德拉科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原来他当初说要保护她，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是伏地魔的手下，成为了食死徒就能在一桩桩离奇伤亡事件中获得苟且的庇护。他在意、嘲讽哈利救世主的身份，也因为他们是与之对抗的食死徒……
  布雷斯冷哼了一声：“他果然没有告诉你，大概他自己也害怕你知道吧。”
  他们之间的谈话尴尬地停顿了半分钟。
  利亚用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只会信他亲口说的。”
  接着她匆匆离开了天文塔。
  ——
  布雷斯的话令利亚感到无所适从，于是她把自己的学业逼得更紧了，在D.A.的集训上也更加卖力练习，忙碌的生活让她没有空闲时间胡思乱想。
  《唱唱反调》变成了一个热门的讨论话题，这本杂志的主编是卢娜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最近一期期刊的封面是哈利·波特的大头照，上面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这本杂志在学校掀起了轩然大波，每个人都对他口中的真相津津乐道，当然，有人选择坚信不疑，有人选择置若罔闻，自然也有人选择讳莫如深。
  乌姆里奇以她高级调查官的名义张贴了一张巨大的告示，上面规定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的学生将会被立即开除。但这并不能阻止同学们的议论，利亚也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与布雷斯所说一样的消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在访谈中被哈利指控为了食死徒。
  食死徒意味着什么？
  “食死徒是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婕希是这样说的。
  “但那只是哈利·波特的一面之词。”利亚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而德拉科的生活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依然和同样被指控为食死徒之子的高尔和克拉布在学校中横行霸道——他们加入了乌姆里奇成立的调查行动组，那样的身份令他们变得更嚣张了，德拉科与哈利的作对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总会抓住哈利的把柄扣掉格兰芬多的分数，而好心的斯普劳特教授总会想尽办法为他加上分数，就比如当哈利递给她一个喷壶时，格兰芬多便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二十分。
  利亚很想找德拉科问清楚事实的真相，可每当她看见德拉科的时候，那些话又莫名地被吞咽回了肚子里——她总能恰逢其时地看见德拉科，也许是某个楼梯的转角处，也许是某个墙壁的拐角边……不管是哪儿，他们都默契地装作看不见对方，然后擦肩而过。
  直到又一次，利亚终于忍不住了，她在一个僻静的树丛边问他：“你是不是在跟着我？”
  “你不是说不跟我讲话了吗？”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级长徽章，那下面有一个很小的银色“l”符号，说：“我在巡查。”
  好吧，利亚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毕竟学校就只有这么大点儿地方。”德拉科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步流星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来他还在赌气，但谁又没有脾气呢，利亚闷着气回到了城堡。
  门厅里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一阵女人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里人头攒动，连大理石楼梯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利亚凭着自己娇小的身躯从一群高大的学生中间挤了进去，有的人显得很震惊，有的人显得很惶恐。
  教授占卜术的特里劳尼教授站在门厅中间，看起来狼狈不堪——她披着散乱的头发，歪曲的眼镜下眼睛红肿无神，她身旁有两个倒地的箱子，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她尖叫着说，“我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乌姆里奇用她尖细甜腻的嗓音装腔作势地说道：“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魔法部长已经签了你的解雇令，这得多亏你上课时糟糕的表现和不思进取的态度，但我们没法指望你改变，特里劳尼，你连明天的天气都无法准确预料到。”
  “你不能解雇我！我在这呆了十六年，这里是我的家！”特里劳尼的眼泪止不住地从镜框边缘滑落。
  她的号叫无疑为乌姆里奇增添了些快感，那张癞蛤蟆一样的脸上展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笑容：“曾经——是你的家。但现在，请你离开大厅。”
  麦格教授从人群中走出来安慰悲伤呜咽的特里劳尼，而此时邓布利多教授也出现在了门框之中。
  “即使您作为高级调查官解雇了她，但却没有权利将她逐出城堡。”他带着微笑，礼貌地欠了欠身子，“这个权利，恐怕还是属于校长，我希望特里劳尼教授继续住在霍格沃茨。”
  麦格教授扶着激动的特里劳尼走上楼梯，斯普劳特教授也上前来搀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如果我任命的新老师需要用她的房间怎么办？”乌姆里奇不甘心地问道。
  “我找到了一位新的占卜课老师，他可以住在一层。”邓布利多似乎早有预料，他带着平静地微笑对乌姆里奇说道。
  利亚身后的大门飘来一阵雾气，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让周围的同学们害怕地往门厅里面挤去。迷雾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淡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人的上半身连接在淡黄褐色的马身上——是利亚在禁林里遇见过的马人大哥！
  “这位新老师叫费伦泽。”邓布利多愉快地向目瞪口呆的乌姆里奇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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