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末日重生

“好像，都是尸体……”大叔割开了几个袋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应该是要去蛋白质回收中心的，半路上被尸潮赶到这里了。这些尸体怎么都这么年轻……”

“那他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有呼吸！”小胖子蹲下细细查看昏迷的叶小天，发现他的胸膛在一起一伏。

“小心点！离那个东西远点，他能撕扯开布袋应该是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僵尸！”

“应该不会吧，看他长得挺正常的，哪有僵尸那么恶心。”

“听我的，总之小心一些。正常人没有防护来到这里必死无疑，你看那个司机就是，浓度这么高的辐射，连僵尸都受不了的。”中年大叔显然很有经验，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他还有呼吸哎，要不要试试把他弄醒？看他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等，先验证一下”话音未落，中年大叔拿起地上的钢锯，在叶小天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看来不是僵尸，但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么高浓度的辐射下存活，可能是变异的吧。”

“爸，这辆车会不会是运活人的？”

“不可能，运活人怎么可能装在袋子里，而且一般的活人到这里早就像司机那样死掉了，不怕辐射的人毕竟是极少数。这辆车应该是运送尸体的，这个人很可能之前是假死或者昏迷了，被当做尸体装在了车里，在这个地方被辐射影响活了过来。”不得不说，中年大叔思维很缜密，从车厢的情况已经猜到了一些真相。

大叔拿起司机那瓶已经被辐射污染的清水，慢慢地灌入叶小天的嘴，还在他的脸上、身上都洒了一些。

“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造化吧。这些尸体都被污染了，蛋白质不能回收了，都丢在这吧，儿子去拿液压千斤顶，我们把车翻倒看看，拆一些零件回去。”

父子二人热火朝天地开始拆卸汽车，时不时还发生一点小争吵。

“爸！这个轮毂为啥不能要啊？这根轴承怎么也扔了，回去可以锻一块不错的钢啊！”

“臭小子，还教训起老子来了，你看看这个！”大叔指着轮毂上一个小小的“A”LOGO，“这是ATGA公司的标记，记住，带这个的都不能要，否则很可能有麻烦！身为拾荒者，一定要多几个心眼！”

“切，回去磨掉不就好了……”小胖子很是不服气。

“没用的，这些ATGA制造的零件，材料跟我们民间生产的不一样，如果他们想查还是能查出来的，虽然几率很小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偷ATGA的东西是什么后果，你也清楚。”

小胖子似乎想起了一些恐怖的事情，打了个寒颤，把那块印有“A”字样LOGO的轮毂丢出去好远。

“救……救我……我没死……救我……”清凉的水似乎给叶小天注入了一点生命力，他听到了身旁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心中顿时充满希望。

“他醒了！先别靠过去，观察一下！”中年大叔很警觉，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地观察叶小天，当然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已经苏醒。

“你是谁？”

一个高大的身影俯视着叶小天，看到大叔身上的防护服，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要被某个怪医生拉去解剖了。

“我叫……叶小天。水，给我水……”叶小天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极度的干渴让他说话都变得非常困难。

喝了一点水，叶小天恢复了一点点体力，他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除了两个穿着防护服的陌生人和一辆快散架的货车，什么都没有。

“我这是在哪？你们是谁？”叶小天虽然看不到父子二人的表情，但从他们的姿势中可以看出浓浓的戒备。

“这里是辐射区，有高浓度辐射，没有防护服是活不了的。”中年大叔开口回答到。“你之前发生什么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之前是一个癌症病人，快死了……但好像没死成……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癌症？这么小就有癌症？”小胖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忍不住问道

叶小天没有回答，小？自己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小孩说小。

“能救救我吗，我不想死。”强烈的求生欲再次袭来，虽然这地方看起来很荒芜，但有人就有希望，至少比令人窒息的黑暗车厢强多了。

“你先休息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大叔没有一口答应，  在这个末世，信任就像未被感染的幸存者一样稀少。

“我觉得不行，有危险。能抵抗辐射说明他不是普通人，又在ATGA公司的车里……”中年大叔十分谨慎，叶小天来历不明，但从目前能得到的的一些信息来看无疑是一个小小的麻烦。

“爸，我觉得没事，你看他那么瘦弱，又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活而已。而且不怕辐射的人又不是没有，刚才他也说了之前他有癌症，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呢？”小胖子年纪还小，自然没那么多顾虑，多一个同龄伙伴自然是开心不少。

“爸，你看他这小身板，连件衣服都没有，肯定是让人当尸体丢了，在那个A什么公司里如果有记录，肯定他也只是个死人了。现在我们要是把他扔在这，他必死无疑，咱不能见死不救啊！”小胖子这时候聪明劲倒是上来了，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眼看老爸没出声，小胖子知道他是犹豫了，赶紧乘胜追击：“爸，当年你不也是这么救的我嘛！”

大叔眼神复杂地看了小胖子一眼，似乎回想起了当年从僵尸口中把他救下的场面。

“这样吧，  先带到我们的野外地窖观察一下，他身上可能携带辐射，也不能直接带回聚居地。”大叔思考良久，还是心软了，看了看叶小天颓然的表情和茫然的眼神，他决定给叶小天一个活的机会。

“你身上可能携带辐射，我们不能直接带你去聚居地，只能先安置在一个仓库里观察一下，那里条件不太好，但吃喝还是有的。你跟我们走吗？”

“好的，我跟你们走！”

辐射？聚居地？叶小天一时没懂，但他还是急忙答应了，眼前这穿着奇怪防护服的二人就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先活下来再说，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本来以为我已经死了……”叶小天也看出了二人的犹豫，似乎怕他们反悔，赶紧表明自己没有丝毫恶意。

“先少说点话吧，你能走路吗？”小胖子见老爸答应了救人，心情大好，赶紧关心起叶小天的身体情况。

“没什么力气，勉强能动，有水和食物吗……”叶小天试了试站起来，发现双腿似乎有千钧的重量。

大叔把从司机那里搜刮的水和食物递给叶小天：“这些水和食物是司机带的，已经被辐射污染了，不过对你好像没有影响，刚才就是给你喂了一些水你才醒过来的。”

叶小天看着手中的食物，是一块黄白色的长条状物体，有点像之前他吃过的奶酪。包装就是普通的油纸，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就着水慢慢咽下。

“似乎没什么味道……”叶小天心中暗想，“辐射污染是什么，难道是核辐射？算了，活命要紧……”

叶小天在这边吃着食物回复着体力，另一边父子二人干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就把大货车拆的七七八八了。

“不错不错，搞到两桶汽油，赚大了！”小胖子正在拆油箱，看到里面还剩不少的汽油非常兴奋，这年头汽油可是硬通货！

补充了一些能量，叶小天也慢慢冷静下来，对目前这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境况开始慢慢思考，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前轻了很多。他赶紧仔细观察自己的手脚和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难道是返老还童？？”

接着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腹部，以前得胃癌的时候，就是这里疼的最厉害，从最初的胃部再到整个腹腔，最后到整个身体，剧烈的疼痛如同烙铁般深深印在他的记忆中，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不疼了……也许病真的好了，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不是自己的。”

叶小天想了很多种可能，穿越、返老还童、重生等等戏码轮番在脑海中上演，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看到不远处遗落的一张身份卡。

“夏顾成，ATGA高级工程师……记住这个名字，也许能够从这条线索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了？能走吗？天快黑了，该回去了。晚上如果遇到尸潮是很危险的。”正在叶小天胡思乱想之际，父子两人已经打包好“收成”，绑在一个小巧的折叠拖车上。小胖子看他依然坐在地上，问了一句。

叶小天赶忙站起，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呃，身体有点力气了，走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刚才说的尸潮，是什么？”

“尸潮都不知道，怕不是脑袋被撞坏了吧？回头再跟你细说，你把那个破布袋披上吧，一会怪冷的，出了辐射区我给你拿件衣服。”

叶小天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披上布袋，跟在父子二人的身后。火红的夕阳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影子约拉越长，叶小天鼻子一酸，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太阳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未知世界带来的恐惧和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糅杂成叶小天心中唯一的念头。

“既然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那我就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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