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却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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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尺在暖阳还未落下山前，赶来到了家门口，看着坐在土墙旁大石头上的老人，放缓了脚步，用手掌抹了一下额头上成颗的汗滴。
“万爷爷，你怎么坐在这里？”
在古尺的印象当中，万老一般都是在家院子摇椅上躺着晒太阳，有时会抽时间照顾菜园里的那些小菜，十天半个月不出来走动一次。
“好久没活动了，出来走动走动，这不走走就累，坐着休息会。”万老爷看着身前五岁的小男孩，背着一个比自己小身体还粗大很多的竹筐。
“你一个小娃子，干嘛背那么大的竹筐，逞强可不合适。”
古尺认真回答：“用大竹筐背的草药要多一点。”
老头被古尺认真的回答逗笑，似乎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回来做饭。”院子当中，爷爷板着个脸，很不悦的开口。
“来了。”古尺连忙应了一声，对着坐在墙边石头上的万老小声说了句：“我今天偷偷掏了一个大鸟蛋，在我背着的竹筐里，等做煮熟的时候给万爷爷你送点过来。”
古尺背着他的大背篓，刚走到门槛还没跨进门去，万老叫住了古尺：“拿着，这是我年轻时候获得的一本拳谱，见你天天想着修炼，拿去看看。”
老头子说着随手一丢。
古尺一听是拳谱，眼睛都直了，跨进门槛的脚伸出来，赶忙接住万老丢过来的拳谱，那略显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微张着小嘴：“拳……拳谱！！！”
这种东西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从小都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拳”的东西，爷爷不可能教他，每天除了采药，还是采药。
别说什么拳谱，家里连多余的纸张都没有，看着手里泛黄老旧的书，他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
兴奋才溢出的古尺，突然察觉略显冷冽的眸光，赶忙拉开胸口的衣服，将书塞了进去，对着万老挥了手。
走进院子的古尺背着草药往屋里走：“我先去做饭。”
揣着拳谱，连土围墙缝隙里的锈剑都顾不上了，他可是记得当初在和李元勇一起的时候，他请教过对方有关拳法的东西，被老头子逮住直接饿了古尺两天，还把李元勇骂了一顿，直到李元勇父亲出面这事情才算过去，从那时起他就不敢再和别人打探练武方面的东西。
爷爷不让他修炼，不跟他讲任何关于修炼的事情，更不允许别人教他东西，好不容易得来一本拳谱，可不想被没收。
院子外的万老，对着院子中的老瘸开口：“老家伙，大空拳，让他留着吧，也拿不出其他的东西了……当是我最后的寄托。”
瘸腿老爷子眉头动了一下，扭头看着那个一步一步走着，显得孤寂的身影：“为什么？”
老瘸没有等来万老的回答，在他的注视下，佝偻身体的老者走到不远处，独自推开破旧的木头门。
老瘸沉默的看着：“…………”
跑进屋子中的古尺，太激动，顺手把竹筐放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场院当中的爷爷，没有进来，迫不及待的拿出老旧的书，瞬间被书面上的三个大字吸引，不过他不识字……
这并不影响古尺的心情，兴趣高涨的翻开里面，第一页是个盘腿而坐着人影，上面有很多文字，字意无法理解，图画倒是一看就记住姿势，连翻数页后，画像才有打拳的姿势。
一个个姿势铭刻在他心里，仅用了一百多息的时间，整本书给翻完了，姿势记住，不过上面的文字一个没看懂。
“晚上去屋外小溪边洗药的时候，再偷偷练习。”古尺又看了一眼院子中的爷爷，没有进来，他赶忙跑到自己的房间，破旧的床垫上铺着仅有的一床毯子，把书放到毯子下面，然后才忙着煮饭。
第一次接触拳谱武术，恨不得把记住的拳法姿势打上几百上千次。
……
万老的破旧房屋里。
走进房门的万老把门关了起来，脸色苍老了很多，他靠着门缝，表情渐渐的狰狞起来：“噗～”
血液从万老的嘴中喷吐了出来，整个人萎靡下去，抖动的右手捂着胸口，缓缓的趴蹲在地上，眼神不断的动荡：“看来我是活不过今晚了……”
“嘿～”痛苦的神情当中，带着一点释然：“古尺啊古尺，其实我比你爷爷更不看好你，天生的残脉，不然五年前我不会装作若无其事……”
“可是这几年，也算看着你长大，青霞镇唯独你这小家伙让我看着顺眼点，拳谱给你，也算了却心中牵挂……”
“噗～咳～咳～”一口接着一口的血液吐出，万老的神色早已变得扭曲起来，缓缓的趴在了地上，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喘息的速度越来越缓慢。
直到彻底的没了声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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