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丑”VS“纸人”

李无常发呆之际，向凡忽然跟他搭讪起来：

      “李兄，你对自由军团怎么看？”

      他的这番话，让李无常想起今天中午，向凡在看见那群士兵时候两眼发光的激动神情。

      “挺威武，挺帅气的。”

      向凡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对自由军团这个名字怎么看？或者说，你怎么理解‘自由’这个词？”

      李无常抿了抿嘴唇：

      “自由？一个人如果能无拘无束地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应该就叫自由了。”

      向凡轻轻地鼓了鼓掌：

      “太对了，没错，你知道吗，那群你口中威武帅气的士兵们，就是在为着一份他们心中的自由而战。”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凡的眼神中再一次流露出向往和钦佩之情：

      “墙内这狭小的世界困不住他们，他们渴望的不仅仅是驱除魔物，换取和平，他们更渴望的是墙外那被魔物所统治的新大陆，据说，那里有着墙内人民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有着浩瀚的蓝色海洋，有着一望无垠的沙地......”

      他这番话和发哥先前所说的如出一辙。

      向凡释放着情绪，他看着李无常，略显激动道：

      “他们是我从小到大的信仰，我不断地逼迫自己变得更强，在二十来岁就达到了狱级的境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前往那自由的战场，为自由而战。”

      李无常向他投来目光，微微一笑道：

      “所以说，你希望加入自由军团？”

      “嗯。”向凡问道，“李兄，你觉得......我这个梦想，荒唐吗？”

      “荒唐？何来这么一说？”李无常疑惑道，“为了梦想而战斗，这有什么问题吗？”

      向凡看他的眼神中逐渐带上几分感激、欣慰。他苦笑道：

      “果然，还是有人理解我的。我很久之前跟发哥说过，跟小壮说过，跟林涵说过，跟所有人说过，但他们都说我疯了，包括我的爱人茉莉，她也不能理解我想要加入自由军团的原因。

      “自由军团每次出征前去探索墙外世界，归来的时候都会损失许多士兵，在茉莉看来，我加入自由军团完全是去送死，尽管我自认为自己很强，并不会丧生于那里。”

      “但是。”他握紧了拳头，“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但一个男人的自由意志是不会被轻易泯灭的。”

      李无常无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来这位强大的小丑先生还有着这样一份执念。

      “以你的实力，你为什么不加入自由军团，而是在这墙内生活，卖艺，还有帮林涵打工？”

      向凡轻咳一声，笑道：    

      “我那不叫卖艺，那纯属兴趣使然，我那也不叫打工，我们是一个新生的反抗组织来的。”

      他忽然正色，沉声道：

      “李兄，我告诉你，只要那个可恶的国王还存在，那我就永远无法真正地获得自由，人类也永远无法取得胜利。”

      李无常凝神：

      “这是怎么回事？”

      但向凡却是轻笑，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老板娘说，有些事等回去会亲自告诉你。”

      两人不再说话，李无常安静地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他的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那个国王究竟是什么人？他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

      墙外的世界究竟长什么样子？魔物又有多凶险？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车似乎停了下来，李无常的思绪也随之被拉回到现实中。

      ------抵达目的地了。

      向凡踱步下车，从口袋里拿出几个银子递给那位马车车夫。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丑面具。

      ..........

      布朗地区南部，某群居民楼处。

      天色渐黑，四周可见度极低。

      一栋大楼下，一辆小型马车前站着四个人。

      东方瀛瞥了一眼车厢中熟睡的少女，轻哼一声，道：

      “事不宜迟，你们俩赶紧把她带到国王那边去吧。”

      他有着一张凌厉的脸，眉毛和眼睛的距离很近，脸部轮廓立体感十足。

      在这黑暗中，他的双眼更是显得犀利。

      他的身前站着三个男子，此时其中的两名男子闻言，恭敬道：

      “是的，东方瀛大人！”

      他们说罢，一人坐上车厢内，一人坐在前方的马背上驾驶马车。

      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东方瀛和另一名男子，那也是他的属下。

      今晚，他们的任务是抓捕一名未失去贞洁的美丽少女，送到国王的身边，如今他们已经抓来一位，但为了保险，他们决定再去附近转悠一下，再抓一个，万一先前那位早已失去贞洁了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事，这就要从他们的家族与国王的关系说起了。

      在这个国家中，有着三大家族，他们至死听从于国王的命令，但说到忠诚程度，前两大家族和这个东方家族相差的不是一点儿大。

      据说在很久以前，现任国王路奇对如今的东方家族家主有恩，自东方家族兴起之时，他们就一直秉持着此生听令于国王的原则行动着。

      而最近两个月，国王路奇向他们下达命令，每周向他供奉一名贞洁尚存的少女，东方家族的成员们虽有疑惑，但也并未多问，只是默默地执行。

      他们做的，只是无条件相信着国王,虽然不知道那群少女今后的命运会何去何从，但他们并没有异议。

      国王似乎非常看重这件事，并且还有着一个特殊的要求------必须是极为美丽的女子。

      而今晚这个，显然非常符合国王的要求，甚至是超标。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这时，一旁的手下忽然开口：

      “东方瀛大人，快......”

      东方瀛抬起眼皮，打量着他。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对方的双眼失去了高光，木讷地看着他。

      “跑......”

      那个手下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他的身体由里向外绽爆开来，就如同身体内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

      这爆炸声极为剧烈，四周登时出现了一片浓浓的烟。

      爆炸后产生的烟雾还未消散，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男人有着瘦高的身姿，上身一件紫色风衣，下面一条黑色长裤，脸上戴着一个涂有黄红白浓墨色彩的小丑面具。

      面具之下，向凡看着眼前即将散去的烟雾，沉声道：

      “果然没那么容易吗......”

      浓烟彻底散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他全身竟都被各种白色纸张紧紧包裹着，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如果靠进去看，就能发现那些纸张全只是一些普通的废弃报纸。东方瀛原先的衣物已经被纸张包裹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木乃伊，有点搞笑意味。

      虽然难看，但这是他最强的防御招式，从他能在向凡的奇袭下毫发无伤便可看出来。

      东方瀛看着眼前出现的不速之客，语气淡淡地问道：

      “你是谁？”

      向凡一步步朝他靠近着，东方瀛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也有几分忐忑。试想一下，大晚上一个戴着恐怖小丑面具的男人一步步朝你走来，浑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能镇定自若吗？

      向凡语气懒散缓慢地回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来只是为了把你打残，顺便带走。”

      东方瀛看着周围地上那自己的手下炸开的血肉，不禁冷笑：

      “挺大的口气，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丑面具下的向凡眼眸漆黑地看着他：

      “东方瀛，40岁，东方家族的高级成员，狱级能力者，人称‘纸人’，能力是操控纸张。”

      东方瀛闻言，不禁感到好奇：

      “既然你能把我调查得这么彻底，还敢贸然前来阻止我的计划，那想必你是什么危险组织的成员吧？而且，你貌似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他嘴角上扬：

      “你难不成还能是癫级能力者？”

      小丑先生只是用行动回应他，但见，向凡如利箭般朝东方瀛袭去。身为狱级能力者，他的身体强度自不用说，在抵达东方瀛身前时，他左脚微屈，接着笔直地向东方瀛踢出一脚。

      这一脚，虽然锋锐无比，威力不亚于刚才的爆炸，但踢打在对方那只有普通硬度的纸张上面，竟无法动摇对方半分。

      见势，向凡后退半分，与对方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他喃喃道：

      “原来只是这种程度的防御吗。”

      东方瀛则是冷冷地看着他：

      “有着能秒杀我的左级能力者部下的实力，但却无法攻破我的防御，再加上这个国家的狱级能力者屈指可数，大多数我都认识并且了解其能力，所以说......你还只是一个灭级能力者吧？”

      他又是轻蔑一笑：

      “你怎么敢来破坏我计划的呢？如果你现在能向我投降，并且说明......”

      东方瀛的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注意到，在他的脚边，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蟑螂，蜈蚣，老鼠......

      下一刻，他的周身再一次传来爆炸的响声，而这次爆炸的威力......是方才的数十倍。

      这一炸，四周不少居民楼被毁得面目全非，地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炸，宛若能够动摇大地，呈现出排山倒海之势。

      为了不波及自身，向凡连连后退，退出了爆炸的范围。

      同时，他笑道:

      “灭级？哈，一个才刚晋级没多久，连凶级的能量防御都还无法正常使用的人，也有资格来评价我。要不是担心会毁坏四周的建筑，还生怕会直接把你炸死，不然我早就把你炸飞到墙外去了。”

      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不会沉默寡言，只会出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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