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求生的本能

试纸条结果是蓝紫色的是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

        慕灵汐戴着面纱近距离看着她，又给她诊了脉，一切都挺正常，不符合感染者的症状。

        “再去测一下。”她又给了小姑娘一张试纸。

        过了一会，结果显示还是蓝紫色。

        慕灵汐心头一紧，隐隐有些兴奋。

        这个小姑娘身体中会不会因某些情况或机遇产生了抗体，在接触到病菌后，发生免疫反应，导致的蓝紫色结果？

        她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便准备将人带回去，带进自己空间做一下检查。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红色结果的全部是感染的人！他们不会救我们了！分开站队就是要将我们集体处死！”

        一声落下，人群彻底骚乱了。

        当时为了避免有人做手脚，分发试纸时并没有告诉他们什么颜色代表什么结果。

        所有人都不确定自己的颜色代表的是什么，又怕被传染，所以很自觉地站成两边。

        而现在，结果被毫无准备地爆出，拿着红色试纸条的人相当于被当场判了死刑，直接崩溃了。

        于是人群开始流窜，死亡带来的恐惧和破釜沉舟的气势让官兵根本无力招架。

        叫喊声，痛哭声，咒骂声，很快混合在一起，像煲了一锅荒唐又悲戚的粥。

        祁衍匆忙中将慕灵汐护住，慕灵汐则牢牢拉着那小姑娘的手。

        她看着眼前哭闹混乱的人群，心中竟没有一丝气愤，更多的居然是理解。

        不是所有人都是善人，谁都想活着不想死，哪怕知道迟早要死，还是想多活一天赚一天，心中怀揣着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终于重新安静下来，不过之前分开的队伍完全混在了一起。

        “她！她手里的纸条是红色的！我刚刚看见了！”一个女人捂着口鼻，指着另一个女人道。

        “你血口喷人！明明我的是绿色的，你的才是红色的！”那女人说着拿出一个绿色纸条，“你的呢？拿出来啊！”

        “我的被你抢了去！”

        ……

        于是，人群中相互指认的声音又一波胜过一波，隐隐有要动手的架势。

        而且有些人明知道自己亲人是红色也不愿意说，毕竟没有人想看着自己的家人去送死。哪怕这死亡是迟早的。

        “请大家静一静！”一个永州本地的官员大声道，“我们不会将感染者处死的，我们会尽量医治大家，请大家不要恐慌！现在请结果是红色的人走出来！”

        没有人动，甚至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害怕自己成为那个被怀疑的对象，被推出去。

        “如果没人承认，那我们只好再做一次了！”男人大声喊道。

        慕灵汐暗暗摇摇头，这显然不可行。大家都知道什么颜色代表什么结果了，难免会搞小手段，总不能一个人一个人看着检查吧！

        她抬头看了眼祁衍，像是在问怎么办。

        祁衍轻轻捏了下她的腰，安慰地对她眨眨眼睛，然后沉声道：“你们是想让没有感染的家人或朋友给你们陪葬吗？还是说你们想让整座城跟着你们一起灭亡？”

        祁衍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人群，继续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想断子绝孙，死后连个上香烧纸的人都没有吗！”

        他话音落下，几个人犹豫着走了出来，而后有更多的人走出来，人群中爆发几处压抑的哭声。

        他们都是有没被感染的亲人，他们一开始就不想连累家人，只是刚刚太乱，他们遵循着本能，也怀抱着一丝希望。

        然而走出来的人数对比刚刚明显还不够，那些无牵无挂，或者全家都感染的，依旧不愿意站出来。

        “感染的人现在确实无法治疗，所以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在哪里，结果都不会改变！你的自私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救不了你自己。”祁衍沉声道，“但本王承诺，绝对不会看着你们去死，会尽我所能寻找治疗的方法！”

        于是，又有一些人走了出来。

        慕灵汐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治疗只针对结果为红色的，你可以选择继续装成未感染的人，直到死去。我数到三，没有人再站出来，那之后也不用站出来了。结果为绿色的人，也都会被暂时隔离起来，直到确定真的没有被感染。”

        祁衍说完，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过了一会，一个官员道：“感染人数与刚刚人数吻合。”

        慕灵汐提着的心脏放下，用力抱了祁衍一下，崇拜道：“你好厉害！”

        永州的百姓被分开安置，整个永州城几乎被分割成两个区域，感染区和暂时安全区。

        祁衍也说到做到，将慕灵汐之前给穆志远娘亲配制的药，大量生产分发给感染的人。

        虽然不能治疗，但可以延缓发病。

        慕灵汐这次进入空间前同祁衍坦白说了。

        “醒后你的身体会怎么样？”祁衍问她。

        “就是会很疲惫，多睡几天就好了。”慕灵汐没有说还会头疼的死去活来。

        祁衍不想她这么做，可永州那么多百姓还在等着。救不了感染的人，至少要保证未感染的人不会再有危险。

        “真的没事，我有分寸。”慕灵汐环着祁衍的腰，将头贴在他胸口，“不管成不成功，我都得试一试。那些感染的人我无能为力，如果连暂时未感染的人也要放弃，我真的……真的会很自责。”

        祁衍沉默半晌，轻轻点了下头，道：“好。”

        末了又补充道：“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快回京都了，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慕灵汐失笑，“我可不是吃货人设。”

        “不是说养猪吗？”

        “祁衍！”

        “好好！”祁衍声音格外宠溺，“撑不住别硬撑，知道吗？”

        慕灵汐点点头，开玩笑道：“其实也不会很久，也许就你吃一顿饭的时间，别搞得好像我要睡上几年。”

        祁衍让人将那个小姑娘带来了慕灵汐房间，出去前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要真敢睡上几年，我保证你醒过来时就见不到你家流光了。”

        “你做主让追影娶了流光，我也没意见。”慕灵汐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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