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4轮回

轮回空间。

        “啊啊啊啊啊！”小天使尖叫。

        林静躺在轮回空间，整个人都在颤抖，嘴张着，不断从喉咙发出呜咽，明明闭着眼睛，却也泪湿满脸，最后直接，流出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血泪。

        林静缓慢睁开眼睛，眼睛里，睫毛上，整张脸都流满了血。

        “你你你……怎么眼睛还流血了？”小天使远离她，“你还能看见吗？你不能看个回忆都能把眼睛看瞎了呢？”

        林静摸了一把脸，一半是泪一半是血。

        她拿衣服简单擦了一下。

        她还是忍不住哭泣。

        她简直就是一个傻子，她哪来的朋友？她第一世出去拿蛋糕之后哪是去找什么朋友，她从始至终都只有喻生一个人……

        喻生第一世为给她报仇，落得个那么凄惨的下场，尸首不全。

        她迫切地问小天使，“喻生，喻生也是重生的是吗？”她还在喘着气，明显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之中缓过来。

        小天使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难怪，为什么喻生知道她的习惯，知道她不喜欢细粉和宽面，知道她喜欢的饮料，为什么每次在她有危险的时候都会及时赶到，为什么知道陈普在那个酒吧，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在让她远离梁存。

        因为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为什么要带她去月季庄园，因为她上辈子到死都不知道喻生为她建了一所月季庄园，也不知道喻生将她安葬在那个温柔的雪夜，不知道他为她打造的世界。

        这是他的遗憾。

        为什么说无华寺很灵，她明白了。

        她的目光落到手腕上的红绳……

        林静想抓住小天使的肩膀，却什么也抓不到，只好揪着自己的衣服问，“那，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喻生。”

        小天使叹了口气，咽了咽嘴唇，“你真想知道？”

        林静疯狂点头。

        小天使“啧”了一声，“你确定？我怕你接受不了。”

        林静愣了愣，“什么意思？”

        小天使说，“如果这样的话，可能就会牵扯到你之前重生那99世了。”

        “那九十九世里也有喻生吗？”

        小天使不置可否，“如果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出事我不负责哦。”

        林静点头，“快点吧，我能接受。”

        小天使不太相信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让她进入了喻生的记忆。

        ——

        “你叫喻生？”那时候小天使还是个小孩模样，蹲在喻生面前。

        喻生爬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小孩……的虚影。

        “你是？”

        小天使整了整衣冠，“我是这里的使者啊，助你转世轮回。”

        喻生一开始不太相信，可是他伸手的确碰不到这个小孩，而且也的确辨不清他的准确方位，这个地方没有四壁，一直延伸，看不见尽头。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知觉，而且，他本来就是死了的。

        他身上甚至还插着刀，浑身都是血红色，只是不再流血，满身皮肉绽开，没有一点能看的地方了。

        他重新看向小天使。

        “小哥哥，你果然还是长得很帅的嘛。”小天使打量着他的脸，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小哥哥，你是不知道，你刚刚到的时候身体直接是几块几块的，老吓人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拼成这个样子的呢。”

        小天使依旧盯着他的脸，“你刚来的时候那个脸啊，眼珠都没了，皮都被掀了一层，刚从水里捞出来，比下面的恶鬼都吓人。”他直起身，“不过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以前一定是个大帅哥，果然，我把你的脸恢复之后，就是一个绝世帅哥啊。”他还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喻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几条明显的疤，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我只恢复了你大体的样子，毕竟也没什么必要，你的身体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我只是给你拼起来能让你行动了而已，反正你也没有痛觉了。”

        喻生没什么所谓，“那……你知道一个，叫林静的女孩吗？”他眼里终于有了情绪。

        小天使点头笑笑，“知道啊，之前捞上来的一个小姐姐嘛。”

        喻生就算已经死了，却也还是关心她，“她怎么样？”

        “她没怎么样啊，醒了又睡醒了又睡的，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呢她就又睡了，怎么让她重生嘛，她还有任务呢。”

        喻生捕捉到几个字眼，“重生？任务？”他眯了眯眼。

        小天使点点头，“你不是祈愿，希望她重生，被保护一生吗？”

        喻生想起来自己在无华寺，“她不能直接转世吗？”她重生，就一定会遇到梁存的。

        “不能。”小天使认真地说，“没有人的一生会一帆风顺，就算转世，我们也猜不到她的命运走向。”

        “而且你上一世为她死的太惨，她欠你的，得还。”他突然转了话头，“不过因为你诚心祈愿，又想要她被保护，她如果重生是会清空记忆的。那她就注定得不到保护，真麻烦呢。”

        喻生沉默，“那我呢？”

        小天使正在思考方法，“你啊？直接转世啊，你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我们会直接给你安排高质量的转世的。”

        喻生突然说，“我能和她一起重生吗？”

        “啊？”小天使皱眉，“不是，你，你跟着她一起重生干嘛？”

        “不是说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吗？那我这个请求过分吗？”喻生诚恳地问。

        “不是，你想干嘛？”

        “你不是没想到解决办法吗？我有一个。”喻生说。

        小天使不太确定地开口，“什么啊？”

        “我和她一起重生，她不会知道，我会凭自己保护她，直到她永远安全。”他抬头。

        小天使眯眼，“你这可是用自己的功德在为她做打算啊。”

        “嗯。”

        “如果这样的话，你最后，会死的，因为这次重生，并不属于你。”

        喻生若有所思。

        他会死吗？如果她能一世平安，那没有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没关系。”喻生说的很坚决，“她平安就好。”

        他眼神太坚定，小天使也有些恍惚。

        他摇了摇头，不愧是连上天都能为之动摇的人啊。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没你想得这么简单，我会再完善一下，等那个小姐姐醒了，之后会安排的。”他难得认真。

        喻生看着自己残缺拼凑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

        既然也没有意义，不如把机会用来完成他现在的遗憾和愿望，对他来说，比起下辈子，他不是他，现在的选择反而更值得。

        轮回空间没有时间概念，喻生不知道等了多久，小天使终于回来了。

        喻生眼神终于聚焦。

        “小哥哥？”小天使也是颜控。

        “怎么样？”喻生只关心他想关心的。

        “啧，这样，虽然你有功德，但如果你要带记忆重生，那可有点麻烦，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和决心，护她周全。”

        “我要做什么？”

        “我会给你们99世短暂重生的机会，让你们两个回到她死前三天，她的记忆会缺失，会忘记关于你的一切，和她死去的原因和相关的事，她重生的任务表面是做好事积累功德，还你的人情，实际上是对你，你们两个的考验。”

        “你没有记忆，只在这三天时间内，如果你们有缘能相见，并且在你没有记忆，不认识她，在你极致孤僻的情况下，你都能爱上她，那在你爱上她的那一刻，你就能恢复全部记忆，但与此同时，她会立刻忘记你。”

        “然后，你需要在剩下的时间内，阻止梁存去绑架林静，如果你能成功阻止他，那一世的考验就算结束了。”

        “99世，你必须每一世都成功，那么在你们第一百次重生的时候，她虽然不记得第一世的你，不认识你，也不会知道梁存第一世对她做的所有事，但是你会有记忆，这就是要靠，你，去保护她了，但最后，你有很大可能会死。”

        小天使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你接受吗？要不要反悔？还来得及哦。”在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连能不能遇到都是个问题，他还必须99世都要爱上她，99世都必须拦住梁存，林静的动向是个问题，所以梁存的动向也不确定，这几乎没有可能能实现，而且就算实现了，喻生也几乎没有可能能和她走到最后。

        喻生笑了笑，没有犹豫，“好啊。”他眼里难得地有了笑意。

        小天使愣了愣，“你就这么答应了？这很难的。”

        “但我可以。”喻生很坚定，连小天使也莫名觉得，他应该真的可以。

        神明不渡你，我来。

        “行，那就开始吧。”

        ……

        没有记忆的喻生在b市大街上游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后来被抢了钱，他才追过去想把钱抢回来，最后被打了一顿。

        他受了伤，也懒得动，就坐在巷子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什么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女生的声音问，“你好？”

        喻生转头，是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女孩。

        喻生歪头，表情好像在问她的来意。

        林静社恐，“那个，看你受伤了，给你的药。”她看喻生一身伤，虽然怕他是什么□□的，但为了功德，还是进来了。

        喻生愣了愣，觉得怎么有这么多管闲事的小丫头，心里却有一股暖意不知不觉散开。

        他看着她。

        林静手僵住，有点怵。

        喻生点头接过，“谢谢。”

        在他接过药包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铺卷而来。

        喻生转头。

        林静松了一口气，很快就跑出了巷子，在她消失在喻生视线的那一刻，喻生也彻底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喻生看着林静离开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眼眶在不经意间湿了，却又不敢相信地笑起来。

        她还活得好好的，还蹦蹦跳跳的，她是不是有点怕他，他刚才是不是吓到她了。

        他后知后觉地伸出手去。

        好想……抱抱她……再看一眼也行。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必须跟着林静，因为林静在哪儿，梁存的人手就在哪儿。

        林静是到处乱跑的。

        喻生看着她和坏人吵架，看着她安慰伤心的人，看着她对所有人好，可唯独就是不记得他……

        他在背后默默看着她。

        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于此。

        他看着她露宿街头，没日没夜地管所有人的闲事，突然觉得那小孩这主意不太好，让林静这么累。

        他心疼。

        他认识梁存的人，每一世，在梁存找到林静之前，他都会告诉林静哪里需要帮助，而且都是人多的地方。

        林静就会被他支开，毕竟那时候的她，一心只有做好事。哪怕她帮助他的原因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但那依旧不妨碍他爱上她。

        把林静支走之后，喻生主动找上了梁存的人，没有人比喻生更了解怎样激怒梁存。

        梁存这种人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直面而来的刺激，而且他认识喻生，此刻被他激怒，杀了喻生的希望甚至比杀了林静更迫切。

        喻生又一次，又一次被梁存生生折磨致死。

        但他不后悔。

        之后99世，尽管情况不同，但或早或晚，喻生每一世，都能和林静遇到，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他每一世都毫无意外地爱上林静，然后再眼睁睁看着这个他最爱的女孩离开他，忘记他。

        喻生每一世遇到梁存的地方都不一样，虽然是同样地激怒了他，但99世，每一世，他都被梁存用不同的方法折磨到死，死也没放过他，甚至堪比古代变态的酷刑。

        小天使每一世都看着喻生的尸体回到轮回空间，看着他一世比一世凄惨的模样，看着他爱而不得却依旧义无反顾，他也于心不忍，但是他劝不了喻生，这是他的选择，他无悔。

        最严重的一世，就是第99世的时候，喻生的身体直接被榨成了肉酱，连小天使都快忍不了了，他每一世都颤抖着把喻生残缺的身体拼凑回原样。

        第99世时，小天使都要为他哭泣了，他都心疼这个又深情又傻的家伙。

        可偏偏喻生还笑得高兴，“99世，结束了。”他身体虚弱得不行，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好像他并没有被梁存折磨那么久一样。

        “你是不是傻呀。”小天使也忍不住推他，骂他。

        喻生不在乎，“我们，能，重生了吗？真正地。”他只关心她一个。

        小天使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傻瓜骂了上亿遍了！

        “可以可以！什么都可以了！真的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傻的……”他声音都有点动容了，他不能否认，这是他们的缘分未尽，他自己拼凑起来的。

        小天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吧？”他会死，他终究陪不了她走到最后。

        “知道。”喻生神情突然落寞，“能不能，最后栽答应我一个条件。”喻生脸上难得有了颓丧。

        “什么？”

        “等我死了的时候，抹掉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就当世界上，从来没有喻生这个人，行吗？”喻生请求。

        “为什么？”

        喻生沉默，小天使却懂了。

        如果喻生真的要保护林静那么久，那就必须和她形影不离，那他就必须和她在一起，而一旦他们在一起，林静就一定是下了决心的，那么在他死后，林静一定会伤心痛苦，他不愿意让她伤心痛苦，那不如就让她忘记他，所有关于他的痕迹都消失，她还能有别的人生，她也还能和别人，幸福地过完一生……没有他的一生。

        他只要她拥有一个平安圆满的人生，哪怕没有他也无妨。

        他起码，短暂地拥有过她最炽热的爱，没算白来过。

        他无悔。

        他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大傻子，但是这个大傻子，真的不能接受，她过得不好。

        他可能生来的意义就是保护她，所以最后，也让他为她燃烧尽自己的一切吧，最后一次。

        小天使抖着声音，“我答应你。”人长这么帅，怎么会这么傻？认了。

        “这一世回到她十九岁的时候，和之前一样，你得先爱上她。”他懒得多费口舌，99世，只有三天时间都过了，还怕这一世吗？

        ……

        “啊！”林静不停喘着气，“喻生！不要……啊……别打了……”她眼泪，血泪，鼻涕，口水，头发乱飞，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林静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喻生被梁存99世折磨致死的画面。

        “诶诶诶，冷静冷静！”小天使不断让她镇定，“哎呀，我就说你受不了吧，你偏要看你偏要看。”他都受不了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小天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意识从回忆里拉出来。

        林静卧倒，身体颤抖着，哭得不行，嘴里一直不断重复着“喻生……喻生……”，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

        “傻子……大傻子！”她在心里骂他，“我都不记得你了，还坚持什么啊……”

        她知道赚功德是个幌子，却没想到是为喻生而编织的幌子。

        原来她欠的人情是他的，还，怎么还的清，他每一世都为她而死，她永远都还不清他的人情。

        算上第一世，他被活活折磨致死100次，一次比一次凄惨，却从不后悔，只为换她一个彻底重生的机会。

        她怎么有个这么傻的男朋友，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还想让她忘了他，只因为怕她痛苦。

        林静暂时缓过来，她爬到小天使面前，整个人跟个鬼似的，狼狈至极。

        “诶诶诶，你干嘛？”小天使惶恐。

        林静抓不住他。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

        “哎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小天使摊手，“只不过有点细节，你想知道吗？”

        她会不想知道吗？

        小天使“啧”了一声，“他每一世都被你——”他声音拖长，“的仇人用不同的方法折磨致死。”他像是也替他感到不平。

        “他气绝之时，便是你轮回结束之时。”

        林静心顿时颤抖了，她每次都是没有规lv地突然被召回来，原来是这样。

        她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诶诶诶，冷静冷静！你说你这么大一人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林静控制情绪，“你继续说。”

        “还有啊，还有就是那些被你帮助过的人后来全都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过得很高兴，除了他。”小天使看着她的表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她当然知道。

        她重生100次，救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救到他。

        她快支撑不住了，她感觉内心已经破碎不堪了，看着喻生被折磨的时候，她身上好像也有一样的感受，痛到不能呼吸。

        为什么她都忘记了他却还是在巷口救了他，因为做好事吗？已经不需要了，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害怕，她不敢进去，但是心里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义无反顾地前进。

        尽管记忆里没有你，但是心里还是爱你，只要你是你，是喻生。

        ……

        “我不要忘记他我不要忘记他，你不能抹掉他的痕迹，你不能！”林静语气激动。

        小天使我不知道怎么说，“哎呀，不会，现在是我想抹也抹不掉的了。”

        “怎么？”她很急切。

        小天使娓娓道来，“本来呢，他是应该要死的，本来他也的确断气了。可是我在抹你记忆的时候，你的意志太坚定，怎么抹也抹不掉。然后……”他似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眯了眯眼睛。

        “然后什么？”林静特别急切地想要知道。

        “然后我就发现，他活过来了。”小天使撅嘴，点下巴，“跟之前商量得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林静瞪大眼睛，又突然兴奋地笑起来，“真的吗？”

        小天使也不太想扫她的兴，“是，只是你别高兴得太早，他只是还吊着一条命而已，至于到底能不能活过来……”他看林静一眼，“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说的是“你们”。

        难道林静和喻生重生真的只是因为喻生在寺庙跪了三天吗？难道喻生这次活过来是运气吗？

        不是的，只是因为他们的爱，连上天都舍不得就此埋没，所以给了他们机会。

        “不过如果硬要让我抹掉的话我也不是做不到。”小天使吓唬她。

        “你敢！”林静瞪大眼睛，眼神威胁凶狠，配上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显得很吓人。

        小天使咽了咽口水，“那就不嘛，不过你要决定好哦，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醒过来，他现在可只是，只是有一口气而已。”

        “没关系，我可以等！”喻生等了她100世，现在算什么？

        “那你要是爱上了别人怎么办，总不能等他醒了之后看着你和别人恩爱吧。”毕竟像喻生这样的人并不多。

        “不可能！”林静瞪大眼睛看着他，似是不满他的说辞，“你给我注意你的言辞！你可以质疑我的一切，但是你绝对不能质疑我对喻生的爱！”她说的认真无比，而且很有气势，能震慑到所有人。

        “哎呀哎呀，知道了，那你现在要回去了？”

        “不然呢？”

        小天使点点头，下一秒，林静就意识模糊。

        她服了，“喂，你下次，就不能……”

        提前说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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