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得一线生机

姜婍筠听到这话，却不喜不悲，沉默却面露从容。

        暗影继续道：“您临行前所预测之事如今应验了，淮州动乱愈发严重，贾盈儿接着您此次赈灾，未能安抚灾民之由，向皇上进言，在您回宫之时，施以严惩。”

        “哼！”姜婍筠哼笑一声，嗤之以鼻道：“她有此作为，实属正常，看来她还是无长进，不必理会。”

        暗影询问道：“那佟玉生那里……”

        姜婍筠此刻不得不面对种种问题，于是也征求这暗影的建议，“你觉得，他去那里还能做什么？”

        “属下也猜不出，只觉得眼下没有比战事更为紧迫之事了，成败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还能去做什么？”

        暗影又接道：“这水渠河道的修建，由他手下的官员负责，他偶尔去巡视实属正常，可近日他去得勤了些。”

        姜婍筠初听到此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和不解，但突然间她又好似捕捉到了什么，细细想着暗影这话。

        姜婍筠自顾自道：“难不成……他去河道也是为了战事，只不过他用的是常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慢慢的，心中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猜测，“暗影，你说水渠河道是由他手下人负责，那么他必然了解如何操控那水渠河道的阀门。”

        暗影点头应道：“不错，附近的沟渠、河槽、河道等情况他知晓，而那堰门闸口也由他的人来操控，如今虽不完善，但暂时可保淮南大部分地区子民无忧，若控制不当……”

        他说着说着，心中也有了一丝头绪，“娘娘的意思是，他会利用那河渠工程来……”

        姜婍筠也不敢相信佟玉生会有如此疯狂而又大胆的做法，即便是战事也不可这般铤而走险，若是他真的狂纵至斯，一朝毁掉河道，届时滔天巨浪袭来，想必是谁都控制不了的，毕竟此水利河道并不成熟。

        想到这里，她不禁浑身冷颤。按顾寒绝以往的做派，想必这些早已在他已了如指掌，难怪他按兵不动，原来不过是瓮中捉鳖。

        如此长此以往，只做不知，只等待一个契机，那便是佟玉生的动作。丁子华是秘密攻打丽州的，那么佟玉生至今还以为顾寒绝和起义军尽在城中，生怕二者联手，于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利用水患，如此一来便可除掉心头两大患。

        而顾寒绝想必早已看透他的手段，因此怂恿丁子华带兵秘密离开淮州，前往大水难以到达的丽州与淮州交界处。

        而淮州只剩老弱病残，以及越来越多的疫病患者，确实丁子华的根据地，如此一来，佟玉生倒帮了顾寒绝一把。

        没了根据地的起义军最后只得归于顾寒绝麾下，而淮州的疫病也不再有肆虐的机会了。

        难怪他近日越发不再上心疫病之事，原来早就做好打算了，一场大水解决了大半染病者，恰好也遂了楚胤恒的意。

        顾寒绝身在敌营却一步步算计得恰好的当，让姜婍筠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感受到人心的可怖。

        而事后，也许他还有其他的意图，那便更令人感到可怕。想到自己也是对方棋盘上的一子，她心中格外的不舒服。

        “娘娘、娘娘……”

        暗影接连呼唤了几次，姜婍筠才回过神来。

        “本宫失神了。”她眼神中的彷徨和急切难以掩盖。“此时此刻本宫才知道，此地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不得不收故作镇定，只因这样才能让他人放心，也能让不让自己慌乱。

        暗影走后，她找到了柳冰蓉，两人合计一番，仍是对这疫病仍是束手无策，只得硬着头皮去一遍遍找出解救之法。

        那石头已不再投入使用，可患者仍是传染体。解决之法还得从石头找起，可用刀劈开，它依旧是块石头，用火烧又有可用，锻造之时也没少用火。

        哪怕用柳冰蓉酿制的可以延缓疫病的酒与各种药物调兑，要丝毫无头绪。她整天用帕子捧着那石头，冒着危险去找答案，可答案没有，忍耐渐渐被消磨。

        姜婍筠急得红了眼，像闹脾气的孩童一般，将石头狠狠一丢，哪知她正巧在厨房附近，而身旁正好有一桶不知要腌制野菜的盐水。这么一丢，恰好将石头丢入水中，也溅起了水花。

        她不禁顿生歉意，本就困苦灾民，一粒盐都十分珍惜，而她这么一闹，整整一桶加内中的野菜都被毁于一旦。

        “抱歉、抱歉……”她不断向一旁的老妇道歉。

        老妇知她不是故意，也知她有重任在身，于是露出一丝微笑道：“无妨、无妨。”

        姜婍筠反倒越发自责了，她咬了咬唇，想将桶中令人头疼的石块取出，可手若伸入其中，恐会有危险，于是四下找寻长杆舀子，欲将其取出。

        老妇知她着急，于是进屋中取出递予她。姜婍筠再低首向桶中望去，却发现桶中好似有了些变化，于是也不再给予取出石头，只凝着眉望着桶中石块。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一时半会瞧不出什么。

        那石头依然是暗红色，但她总感觉那红色越发暗淡了，反倒桶中的水和野菜微微泛着红，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了变化。

        于是她连忙起身，去找寻柳冰蓉，并去取其他石块来作对比。

        待她拉来柳冰蓉之时，那桶水已然有了明显的变化，幽暗木桶中不再透着暗暗青黑，而是越发暗红浑浊，柳冰蓉见状也微微一愣。

        姜婍筠好似找到了解决谜题的答案，幽深的眸光烦着光彩，面容渐渐有了喜悦。

        “这桶中的矿石越来越像普通的石头一般，外表的红色好似渐渐退去了。”柳冰蓉惊叹道。

        姜婍筠喜道“难道是这野菜，我竟不知道这野菜竟有这奇效！”

        刻不容缓，二人迫不及待用这野菜来做一番实验，将其喂给那些患者，等待他们痊愈那一刻。

        可过了三日，病患依旧未见好，那野菜还不如柳冰蓉的酒，竟没起一丝效用。最后，用酒浸泡这些野菜，可依旧没有效果。

        明明是一线生机，到头来却是障眼法，全都在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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