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继续等一日

“此言差矣！”姜婍筠换做一本正经道：“你怎知这药就无用？”

        方哲阴笑道：“这还用问，醋和盐就能救人，那我们这么多人，哪个没吃过醋和盐，照样不是有许多人感染了疫病？”

        众人异口同声，都觉得姜婍筠此番是在戏弄大家伙，平时吃的东西就能解决了如此难对付的疫病，太过天方夜谭了。

        姜婍筠笑了笑，故作高深道：“我倒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是神么：？”

        方哲斜了她一眼道：“这还用问？我看你是糊涂了，自然不是。”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姜婍筠笑道：“哈哈，既不是神，总有个吃喝拉撒吧！酒隔个时间都能排除体外，何况盐和醋。”

        有的人点了点头，她继续道：“即便每日都吃，也总有一刻不吃的时候吧！何况醋又不是每日都会饮用的调味。我所说的药方是柳姑娘的酒加上盐和醋，一样都不能少。同时饮用的情况，少之又少，几遍偶尔碰上，你又如何确定这些人定会感染了疫病，说不定这样的人恰好就抵御了疫病感染。”

        “我不能确定，那你又如何能确定？”方哲质疑道。

        “我能确定！”

        人们听到姜婍筠这句，忍不住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姜婍筠道：“我曾问过那些病患，没有一个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不少铁匠如此接近那矿石却仍有很多未感染疫病，是因为他们确实有过这三样同时饮用过。”

        她在此之前，确实下过一番功夫，却询问了不少人，恰好这些调查起了作用，她的话也有了说服力。

        她的命之所以能留到现在，只是因为她还有用，如今治疗结果有望了。

        丁子华问道：“你却是有询问过？”

        “不错，不过并非是所有人，却也是大部分。”姜婍筠如实回复。

        方哲反驳道：“哼！既然不是所有人，那便不能保证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原因，更不能确定你的药方确有其效。”

        姜婍筠笑问：“就冲你这阻拦，说到底你还是可疑！”她向在场所有人道：“即便没用，大家都想多争取一分机会，反倒是方哲，三番四次阻止，意欲何为？一次机会都不给，哪怕我们两个弱女子绝无可能逃出这营帐。我看这不是想不让病人康复，而是想尽快灭口。”

        “对呀！她又不会武功，若能逃早就被顾寒绝带走了，可见她根本就不可能逃脱，那还怕什么？给她几日又能怎样，万一治好了皆大欢喜，万一治不好她又跑不了。”这时有人开口，为姜婍筠争取了一丝生机。

        又有人开口道：“就是啊！怎么方参事就这么不希望那些病患好呢？这道理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质疑的？总是喊打喊杀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我看他就是有嫌疑，否则每次开口针对的都不是那药方如何，而是要说服大家尽快处死这些人，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用心。”

        这些人的话让方哲无法反驳，他如今要应付的可不是姜婍筠一人了，眼下恐怕要退守。

        方哲看向丁子华，只见对方正在凝视他，毫无疑问眼神中就是待着怀疑。

        他见状连忙道：“公子，我的衷心日月可鉴，今日这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奸细已逃脱一人，可见上次留了他们实属不该，为求谨慎，这才急于处置他们。”

        丁子华望着他许久，面色如常，方哲一时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因此更为惧怕。

        良久注视后，丁子华突然笑道：“方参事为我起义军操劳已久，这份用心良苦我如何看不出？！”

        这话虽是安慰，但仍未让方哲内心平复，反而加剧了担忧。

        丁子华不再纠结此事，决定道：“既然皇后如此自信，那便再等上一日，若这三日已过，仍旧没有见效，恐怕你要给我淮州子民一个交代了。”

        “交代”？还能有什么交代，自然是以死谢罪，姜婍筠心里清楚地很。

        姜婍筠压力虽大，但面上淡定自若。“多谢公子慷慨，我自当尽力而为。”

        方哲还有些不死心，望向丁子华道：“公子，这……”

        “好了！”丁子华打断道：“一日之后自见分晓，你又何必如此着急，还是说你有其他想法？”

        丁子华再不甘心，为保自己，也只得不再纠缠，悻悻退去。想到姜婍筠若真的研制出了药，那他也不亏，正好可以将此治疗之法报告给背后的主子，只是可惜未出掉两个大敌。

        是夜，已离开淮州地界的顾寒绝，纵马飞奔，所赶往的方向不知为何。

        身旁是不知何时早已换掉易容成的士兵模样，同样策马飞驰的孤洛。

        “大人，我们的人已经追备好了，赈灾的钱粮应已得手，很快便会到达它该去的地方，而那些铁矿石，想必已经回到了它原来主子的手中。还有那叫方哲的人，也已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他若向外递出消息，恐怕是枉然。”孤洛一五一十的回报交代。

        顾寒绝未减缓速度，只淡淡道：“继续。”近日他为在淮州与那些人周旋，说的话、浪费的口舌太多了，现下可以少动些嘴皮子了。

        孤洛继续道：“神医在营中等候，药方早早便已研制出。还有便是帝京那里来了密保，说皇上势要将附近几州的病患一起烧死，这也是无奈之举，此事无几人知晓。”

        顾寒绝不耐烦道：“还有呢？”

        “贵妃那里什么事都没有，除了谋划如何出掉皇后。”孤洛直言着，他就知道主子在乎的是什么。

        汇报结束，他便道：“一切尽在掌握中，除了……身在淮州的皇后，不知现在如何，也许已死在乱军之中了。”

        顾寒绝笑道：“这就不用提了，她的死活并不重要。”

        嘴上说着不重要，可心中依旧想知道，她如今过得如何，那个荒诞的治疗之法是否有效。

        姜婍筠啊姜婍筠，你一向一鸣惊人，可莫让本座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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