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进沙漠

柳樊基本还是那个打扮，只是黑袍子换成了浅薄的布料，里面穿的是半袖布衫；小羽和玛蒂娜都穿的休闲清凉，一人一顶遮阳帽，不过小羽穿的是长裙还系着丝巾，玛蒂娜穿的短裙用一个大蝴蝶发卡扎住长头发,还背着个大行囊；诺伊斯带着满身的武器和弹药包，穿着半袖衬衫和西式马甲，短西裤配双凉鞋，领带还在；允峰依然长袖十字架。

        他们五人带着两名二级战士，一行七人穿过丛林屏障后来到公路边。两辆公务轿车已等候多时，年轻貌美的猫人秘书见到柳樊一行人后眉开目笑，毕恭毕敬迎他们上了车。

        安边城虽然建设发展落后，但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加上政策宽松，这里的百姓几乎是家家开门做生意，小商小贩更是摆满了街头巷尾，人声鼎沸；这里同样有警察和治安大队，只不过不是蜥蜴和狐狸当差；在万兽国境内，警察负责破案和维持小场面，治安大队只处理大通缉犯和暴徒之类的大场面。

        这里绿化很好由于移民不少，有各式风格的建筑群，不过诺伊斯渴望的瞧着车窗外，只在路过赌场青楼时直吞口水。

        “小诺，你可要把持住。”允峰抱着胳膊，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说。

        “我心里有数。可你说这不耍钱，头儿也不给发奖金，我啥时候能还上你钱？”诺伊斯眉毛上扬，逗趣道。

        “还有我的。”小羽一面照着手里的小随身镜一面笑嘻嘻的说：“说起来，最近我都没时间逛集市的，不知道有没有新款式的丝巾。”

        诺伊斯嘿嘿笑道：“这的集市？你真该跟头儿请几天假去自由城转转，看了那的大商场，你就知道天上地下的差距了，对了，允峰肯定了解。”

        允峰依然闭目养神，只冷冷说道：“我不了解，关于自由城的回忆只有铜墙铁壁和人面兽心的人渣，一点也不自由。”

        “哦抱歉。”诺伊斯尴尬一笑。

        “对了，”柳樊拧过身子，忽然问道：“诺伊斯，梅尔斯冶炼厂与圣约镇离的远吗？”

        “怎么说呢，不远也不近，怎么了？”诺伊斯好奇问道。

        “哦，没什么。”

        诺伊斯怔了一怔，自信说道：“我已经打探过了，高等人没有被关到那里，也没接到准备看押高等人的命令。”

        柳樊皱着眉，诧异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诺伊斯长叹一口气，翻起白眼，表情无奈，“说起来，哎呀，我不想说的，那个典狱长当年收养了一个人类女孩，而那个女孩馋我的身子。”

        “或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柳樊说。

        允峰突然睁开眼，直率说道：“呦，女孩？那不是挺好，你不是正缺女朋友。”

        “得了吧，现在，那个女孩已经年到半百了”

        哈哈哈哈。

        随后，车子围着中心广场转盘转了一圈后，稳稳的停到了市政厅下方，开门迎宾的都是普人。柳樊跟着猫秘书走在前边，其他人跟在后边，大家一同坐电梯到了市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算宽敞但布局简单，物件虽少可样样价值不菲，不识货的人根本瞧不出来，“hi，各位来了啊，随便坐吧。”老鼠市长嘴边的毛已经黑白掺半，虽然带着针织帽但还是不能完全掩盖秃顶，他身材矮小坐在特质的小皮椅子上，面前是一个儿童桌，上面有很多文件和资料。

        “谢谢市长。”柳樊带头入座。

        市长微笑说道：“都是老朋友了，客气什么，那个，杰西卡，快给客人们沏茶，拿好茶。”随后转动座椅，面向柳樊，关心问道：“怎么样，最近营地有什么困难吗？”

        老鼠和狗基本是万兽国中所有兽形人中地位最低的，所以老鼠也被安排到了这块穷乡僻壤就职。正因为地位不高加上吉米只是比较贪财，也没什么绝不能动摇的立场，所以就任期间对待城中百姓基本平等，又由于跟银鸟自由公会打交道多年期间也发生过不少事情，现在基本称得上唇齿相依。

        “实不相瞒，”柳樊直截了当的说：“前几天与几只寻鹰打了一架。”柳樊明白老市长手眼通天，也从不说毫无意义的话，所以他既张口那就是知道了一二，回答时就要尽量坦诚。

        “听说你们还去首都闹了一场。”吉米市长声音沧桑，语气缓慢：“哦那些家伙不怎么好对付吧，是不是还有实时影像传播设备啊？听允峰说，你们要去沙漠里，那营地安全吗？”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有万一也绝不会牵扯到您。”柳樊斩钉截铁说道。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市长慢转头看着猫秘书杰西卡，问：“我让你去找的水鹿兽，找来了吗？”

        “嗯，市长大人，已经办好了，是从沙漠小贩那买来的，一共四头现都栓在后院，共8000块要向上面申请报销吗”

        “你怎么那么多嘴？我问你多钱了吗？”吉米有些生气。

        柳樊忙说：“市长大人，您别怪杰西卡，要么我也会安排凯特把钱打过来的。”

        “提钱太外道，哦对了。前些天我找到了块光银碎片，我真是老糊涂了，刚刚让杰西卡给你们带过去好了。”吉米说完咳嗽了几声，忙喝了几口茶润嗓。

        “不急，”柳樊赔笑道：“水鹿兽的钱和光银的钱我让凯特立刻一并汇过来，至于光银吗，您什么时候派人送或者我安排人来取都可以。”

        “啊，那都是小事。”吉米看着墙上的古典大钟说道：“你们进旧奥都的话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就得等明天了，最好不要在夜幕降临时还停留在绿洲中。”

        “好，那就谢谢您了，我们也不多叨扰了。”柳樊说罢带着众人跟着杰西卡向后院走去，半路上，小羽忍不住问道：“市长为什么说不能在晚上停在绿洲啊？我觉得我们正可以在绿洲歇一脚，再进入沙漠啊。”

        “你是不是觉得绿洲里，树绿泉清，然后繁星满天，我们点个篝火还挺浪漫的？”诺伊斯讥笑道：“我们的荀大婶在普通百姓家庭呆久了，也难怪。”

        “去死，有你也不会浪漫，早晚我要缝上你的嘴”

        玛蒂娜打断道：“羽洁姐姐，传说绿洲里有长着人脸会说人话的大鸟，专吃人类，他们白天去沙漠里狩猎，晚上在绿洲里筑巢。”

        “会说话的大鸟？这世界上有会说话的鸟很奇怪吗？我们不是刚干掉六只。”小羽一脸茫然。

        “可是他们没长人脸也不吃人啊。那些怪兽就不同了，他们是光银星的本土生物，某种长相极其丑陋，习性极其凶残的怪物。哎呀，不过都是传说，我也没见过了啦。”玛蒂娜说完也跟着走到了后院，她瞧见正在水槽前疯狂喝水的水鹿兽有安耐不住的兴奋。

        “这这是真的吗？”小羽有些惊恐不安。

        “我们的女杀手杀着手拿现代化武器的兽形人时眼睛都不眨，现在居然怕上莫须有的怪物了。”柳樊轻拍了拍小羽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什么怪物能吃掉我们几个？”

        玛蒂娜边跑近水鹿兽边说道：“太久没见过他们了，还有些怀念呢。”只见玛蒂娜先是矮身摸了摸水鹿兽两只头接着又递给它一些它最爱吃的果子，同时边摸边向它身后靠近，趁水鹿兽不备玛蒂娜一跃而起骑了上去，水鹿兽很不情愿在院子里颠跑起来（水鹿兽长着六条短腿不会快速奔跑，颠跑已经是最快了），玛蒂娜又是一番安抚不行后抽出长裙上的腰带狠抽起水鹿兽的屁股，几番斗争之后，水鹿兽终于乖乖认了这个主人。

        “哇，没看出来，小娜你这么厉害。”小羽看的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嘻嘻，这就是在沙漠里呆过的人一些基本生活技巧，一头水鹿兽可以载两人，不如你过来坐我这只吧。”玛蒂娜笑嘻嘻，非常真诚地伸手邀请小羽。

        “只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羽仍在挣扎中。

        “啥？这才哪到哪，沙漠里还有长蝎尾的猞猁和长六个尾巴张嘴比脸都大的猴子，反正哪个都比这家伙恶心多了”诺伊斯边说也边去找了只水鹿兽开始驯服。

        “去你的！你就别吓唬她了，”柳樊也走近一头准备驯服，并说道：“玛蒂娜还是跟允峰坐一起吧，允峰哥还能保护你，小羽就跟我坐一头吧。”

        “嘿嘿如果不考虑我的话”诺伊斯坏笑道：“那我就独享敞篷车了，小李小欢你俩一头吧。”

        小羽白了诺伊斯一眼，语气坚决：“我肯定不考虑你。”

        几个小时以后，柳樊一行人谈笑风生间真的在太阳落山前走出了绿洲

        诺伊斯最舒服，整个人趴在水鹿兽身上，还伸懒腰炫耀着：“唉，腰不酸屁股不疼，这得谢谢荀大婶。”

        “你要是再敢说暴露我年龄的称呼，我就宰了你。”小羽语气和表情都非常凶狠。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诺伊斯又说道：“你知道了身世后，也摆脱了以前的生活，就没考虑换个名字吗？”

        “没有，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对了，”诺伊斯看向小羽身前的柳樊，问道：“我听说头儿以前就还有名字吧？”

        柳樊笑了笑，长舒一口气后说：“是啊，要说我最早，应该叫叶盛什么，因为父皇遇害前还没说出我的名字，不过按照家族赐名习惯，后者用前者名字的尾字做名字的中间字后来我叫樊天诚，是我养父母起的名，说实话，那些年的乡村生活，安逸无忧，已经让我淡忘了仇恨，要不是妻子汪鑫因为兽形人死去，我现在可能还经营着一家武器店呢，如果汪鑫还一心想要孩子，没准我们也收养一个了，现在这孩子也该结婚了吧。”柳樊叙述间已或多或少有些释怀了。

        “是这之后你就加入黑锤雇佣兵团了呗？认识的允峰？”诺伊斯好像只是期待一个肯定。

        “是啊，大聪明，我的底你应该早就摸透了吧？”柳樊望着茫茫沙漠之上的繁星，忍不住叹气说道：“养父母都是很本分的好人，汪鑫也是贤妻，我还真有点想他们了，还有赵大黄叔叔。忙完这一段我该回去看看他们，上点新土了。”

        “我只知道母后喜爱柳树，我模糊的记忆中，王宫中随处可见成荫的柳树，为了缅怀我的养父母，就把他们的姓当成了新名，别说，柳樊还挺顺口”柳樊还没说完，忽然水鹿兽好像受惊了停下了脚步，两头六眼不停躲闪。

        很快，有呼救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回响。

        众人静下细听，柳樊率先说道：“是女孩的呼救声，应该不远。”

        “我们去救她吧。”允峰立刻说道。

        “等等，”玛蒂娜细细倾听，小心提醒：“我听说，沙漠中有种生物可以发出类似女孩的呼救声音吸引无辜的旅人去送命”

        “玛蒂娜？”允峰坐在玛蒂娜身后，他探脸过去，瞧着玛蒂娜，说：“你也说了只是传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茫茫大漠，一个女孩子深陷危险得多绝望。”

        “不不，”诺伊斯赶忙说：“我觉得玛蒂娜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你们想啊，这茫茫大漠，哪里来的女孩子？她又为什么呼喊求救？若是遇到什么怪物了，哪还有时间喊救命？”

        “万一是落入了什么陷阱被困在其中了呢？总之，我建议去救。见死不救有违天主的教义，也有违我们银鸟自由公会的意志，我们这个组织不就是为了帮助弱者的吗？”允峰手里捏着十字架说道。

        “听头儿的。”诺伊斯有些烦躁了。

        “我们不妨去看看吧，近在咫尺，举手之劳。”柳樊瞧了瞧胸前的银鸟别扣，他知道如果鹭鹭在的话也一定会去救人的，于是接着说：“如果真的是商旅或者本地人，我们也会有点好处，不至于白忙活，而且多点熟人以后也有照应。”

        “什么？两位活佛啊，”诺伊斯很不高兴，抱怨道：“我们冒险进沙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是慈善公益大队吧？要是一路救这个帮那个，何日能回去？高等人那边等的了吗？再迟被行刑了或者自己的同伴救出，我们都白忙活了。”

        “好了诺伊斯，下不为例，耽误不了多少工夫。”柳樊好言哄劝，同时猛扯缰绳调转了水鹿兽的方向。

        “不会吧头儿，”诺伊斯难以置信，“您应该知道我们越慢回去，家里就越危险”

        “闭嘴，执行命令。”柳樊目露凶光，表情冷酷：“我是头儿，我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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