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记忆恢复的前兆

司煜看着这门外的大雪，脑海突然袭来一阵血腥的场面，刀光剑影，嘶声喊叫，到处都在喊着求饶，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王爷！王爷！樱王！”伦允叫了几声司煜都不见那人回答，有些急了，走上前却看到司煜的眼球里充斥着红血丝，太阳穴上突出的青筋，这一幕刺激到了伦允，慌张地看向墨欣研。

墨欣研也是不慌张，只是微微道：“他只是偶尔看到一些记忆里的现象，这是要恢复的症状，最近少服用这种药，免得他会产生依赖。”

伦允听后淡定了些许，看着反应异常的司煜，心里还是有些许担心。

墨欣研给了伦允一袋药丸，吩咐道：“这就是能够抑制司煜痛苦的药。”

伦允从袋中小心翼翼倒出一粒，食指与大拇指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圆圆药丸，伦允认得这个药丸，每当墨欣研受到什么创伤，不管多大多小，都会痛苦的满头大汗，每当这时候，墨欣研都会从袋中倒出一粒这样的药丸，伦允看到的次数不多，墨欣研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用。

伦允微微皱眉，把药丸还给了墨欣研道：“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只管用这样的药丸来抑制痛苦，这样的药丸极为罕见，药材也是一定，想要炼制想必也是难上加难，你把药丸给了司煜，你自己怎么办？”

墨欣研微微一笑，没料到伦允是这样回答的，本以为他会认为这药丸有毒才还给自己的。

“本王无碍，哪有这么容易就受伤，倒是他，记忆再现会使他更痛苦，回忆起来的事物越不好就越痛苦，若是中途晕了过去，再想起来就难了。”墨欣研笑道，缓缓走到司煜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司煜的肩膀，看着门外大雪纷飞，盖过了一切，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这是你我第几个下雪的日子呢……”墨欣研笑道。

“都算不了多少在一起多少年了，又怎会算有几个玄冬。”司煜沉声道。

墨欣研站在旁边愣了半天，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在这寒冷的时候，一行热泪划过脸颊。

墨欣研立马扭过头看着司煜，才见司煜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自己，随口道：“怎么？拥有世间罕见能力寒冰之力的冥王居然被冻哭了，若是被世人知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呢？”

司煜说着话逐渐靠近墨欣研的脸颊，墨欣研躲避他，脸偏到一旁道：“樱王爱怎么说怎么说，本王如何本王清楚得很。”

司煜听得这话，顿然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容充斥着这整间屋子，墨欣研倒不见外，这模样墨欣研见得多了去，倒是把伦允真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樱王若是无事的话就赶紧回吧，本王还有事情呢！”墨欣研微怒道，看到司煜这般笑自己的模样，不知为何，每每这样，都觉得自己狼狈至极，这种被人的眼光透视到身体内的每根骨头，这样的感觉不好受。

“既然冥王不待见本王，那本王就便回去了吗，改日再拜访！”司煜说道对伦允招了招手向门外的大雪中走去。

伦允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赶紧退了回来，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披风赶紧跑了出去。

墨欣研不再理会，回到房中，觉得头痛欲裂，倦意涌来，不及自己躺倒床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伦允拿着披风追上了司煜，往司煜身上小心披上一件披风，司煜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披风，这披风上的味道十分熟悉，竟不令自己感觉到反感。

“王爷，这是王妃为你辛辛苦苦做的披风，这上面还用金丝绣着九尾狐，你要知道，王妃这人，可是从来都不会女红的。”伦允在寒风中说道，嘴里吸进了不少冷风。

司煜不言语，竟还加快了几分速度，嘴角留下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

伦允又不得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呼啸的寒风声钻进墨欣研的耳朵里，墨欣研一点也不知，一头栽进了梦境里。

“其实想害你的不是别人，是司煜，一直都是司煜啊。”墨雁大吼着，浑身鲜血，泪流满面，墨欣研就这样看着他，不知为何他抱着自己哭成这般模样。

墨欣研扭头环顾四周，硝烟一片，一瞬间世界的时间静止了，站在战场上的鬼兵皆化为灰烬，耳边不仅有墨雁的吼声哭喊声，隐隐约约还有司煜的哭喊声，那种筋疲力尽、无奈的声音。

墨欣研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渐渐变得轻起来，如羽毛般，一瞬间，如释重负。

墨欣研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上有了什么东西在触碰，这才立马醒来，这才发现自己肩膀处有一双手待在那里，墨欣研侧头看去，是司煜站在自己的身后，墨欣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站起身，披在身上的衣袍也随着墨欣研的动作滑落在地。

两人不言语，屋内已是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在黑暗中看见彼此的轮廓，墨欣研准备走去点一根蜡烛做些事情。

司煜淡定跟过去，在房中被蜡烛上那一点光照亮时，司煜开口说道：“你为何给我做这件披风，不是说已经忘记我了吗，不是已经放下了嘛，这一切又是为何？”

墨欣研不紧不慢，盘腿坐在蒲团上，在光亮下翻弄着书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开口道：“看样子樱王多病情已经恢复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在此久逗留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司煜一听这话，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又停止了脚步，深呼吸。

“本王的病情还没好，今日才想起一些，你若是现在就回去，岂不是不负责？”司煜道，在昏暗的灯光下邪魅一笑。

墨欣研余光一瞥看见这一幕，心底一片声音动了一下，又立马藏了起来。

“奕韵是本王的孩子，对吗？”司煜突然问道。

墨欣研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又想起几十年的那天，那场雨中，他死死抓住自己口中说出奕韵的名字那样咬牙切齿，即使现在的自己有能力对抗得了司煜，但是以奕韵的能力想要对付司煜还是有一些难度。

墨欣研没有办法跨越那么远的地方来保护奕韵。

“你可以通过巧儿来传达你的心思吧。”司煜悠悠道。

墨欣研大惊，这样的事情只有墨欣研身边足够信任的人才能够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想做什么？”墨欣研反问道。

“我想知道的不多，让奕韵来见我，否则巧儿就渡过不了它最后一劫。”司煜威胁道，语气是那样的轻松，轻松到让墨欣研觉得没有任何把握。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就会让他来见你，你说能够让巧儿渡不了一劫，你以为是谁，只有本王才能够改变人的命数，你不过是一界妖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墨欣研微怒道。

神奇的是墨欣研竟是想象不到的安静，微微附身，贴近墨欣研的耳边轻语道：“只要有你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的？！”

墨欣研大惊，瞪大自己的双眼看着前方，双眼无神，没想到司煜恢复记忆了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偏偏自己还是那样的心软，不肯杀了与自己有过交情的人。

“司煜，本王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本王不知道你的记忆是否恢复到这里了，但是，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回去，早回去晚回去都是回去，都有什么所谓呢？”墨欣研笑道。

墨欣研的内心已经想到对策了，但在这之前还是要确认一下。

“你想怎样待我，想以生命要挟之？”墨欣研讽刺道。

司煜被墨欣研的笑容刺到双眼，微微皱眉，道：“如何？本王就是要用冥王你的生命要挟，你既然害死了本王的王妃，就要用生命抵债！”

墨欣研大惊，心道：“司煜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不，应该是还没有恢复好，为何还是颠倒着的，为何又严重了不少？！为何……”

墨欣研在这昏暗灯光中，缓缓闭上双眼，无言的泪划过双颊，那样的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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