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与蒂斯特妮的第一次见面

“嗯……嗅嗅，这边！”

        仅有天上的明月在提供微弱的月光，头顶一对狐耳，身后尾巴在来回甩动的少女在森林中穿梭。她时不时停下脚步，过一会再出。

        “找到了。”少女现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个人站在那。她拨开拦路的植物，走了过去。

        “诶？怎么了？”少女停下脚步，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哦哦，好的！”借助从树梢洒落的点点月光，可以勉强看到她的双眼盯着空气中某处，时不时还点头。

        来的人正是蒂娜。

        她原本正在宴会上大吃特吃，各种甜点都被她搬到自己和希露芙面前的桌子上。可没等她全部都尝一遍，蒂斯特妮就用她那独特的聊天方式通知她莱纳有危险，让她赶紧出城。

        只是她不是很懂蒂斯特妮为什么不让她叫上法丝蒂和希露芙再出。

        ‘趁现在有时间，昨晚梦里我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那个……还没有。”

        蒂娜抬手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的说。

        ‘你……这样下去可是要被丢下的。’漂浮在空中的文字透露出它主人的情绪并不高。

        “丢下？”蒂娜歪了歪脑袋，满头问号。

        ‘被莱纳，你喜欢的那个男人。’

        “怎么会呢，他现在又不比我强。”

        蒂娜本身资质非常好，即便是属于神族，见过太多凡人的蒂斯特妮都有些惊讶她的天赋。

        不管是武技还是魔法，只需要在她面前用过几次，并稍作解释，哪怕她没听懂其中的原理，力方式，也能躲开或者找到方法应对那些招式的攻击。

        原本蒂斯特妮打算让法丝蒂或者希露芙成为自己的神选者，但在蒂娜内心中呐喊出自己的愿望的时候，蒂斯特妮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许多从凡人变为神族战士所拥有的特点，那就是为了某一样东西，愿意付出一切。

        这样的人不管是神族还是恶魔都会非常喜欢，因为这种人最好相处，他们往往有着一个非常明确的目的，只要给与他们通向目的的帮助，那么他们也会为之付出忠诚，从而加入自己的阵营。

        蒂斯特妮已经为蒂娜想好了属于她的未来，那就是在她死后，将她的灵魂引渡到神域，将其转化成神族的一员。

        璞玉也需雕琢才能出夺目的光彩，为了给蒂娜提升实力，蒂斯特妮每天晚上都会利用梦境训练蒂娜。只可惜，蒂斯特妮不管演示多少遍招式她都学不会，可在用那些招式打她一顿，她反而知道该怎么躲，或者用什么方法去反抗。问她为什么知道怎么躲的时候，她的回答基本就一个，看到了，躲开了。

        梦境和现实不属于一个世界，蒂斯特妮直接将梦境和现实的时间比例变成了十比一，这几天梦里都在训练她。

        “唉，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在一个不算太大，但里面摆放着三根透明水晶的房间里，蒂斯特妮叹了一口气。

        蒂斯特妮看着蒂娜的面容，有些忍不住打算告诉她最有可能出现的未来是怎么样。

        树立在她面前的这三根水晶显示的内容都不相同。

        但莱纳要是在这里，他一定认出第一根和第二根显示出的画面是他的过去和现在。

        未来的结果往往有很多种，并不会一直固定不变。哪怕起点都一样，只要中间做出不同的选择，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中间选择的次数越多，事后的结果就会越大。

        第三根水晶上面的画面和前面第一根还有第二根不一样。它上面显示的窗口有数十个，每一个画面都不同。在每个画面的下面还有一条细细的线，有的非常长，有的很短。

        其中线最长的有两个画面，一个是莱纳彻底变成了恶魔，一个是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这两个画面中，无论哪个都没有法丝蒂，蒂娜，希露芙三人的身影。

        “怎么了？我们的高材生也有叹气的一天？”一把声音从她的身后传入耳中。

        “当然，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脑袋那根线搭错了，居然选了命运系。”蒂斯特妮轻轻一跳，整个人漂离地面。

        “因为，那才是一个神该有的能力！那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吗？”一双手搭上蒂斯特妮的双肩，一张颇显年幼的脸蛋出现在了她的旁边。

        这个女孩是蒂斯特妮的好友，名字叫伊莲恩，别看她长着一张年幼的脸，身材也是个未育小女孩的样子，她可是属于神族中主管战斗一系的战争女神。

        “嗬~这个女孩实力不错嘛，你打算把她收了当神仆？”用手在透明水晶上点击下，少女看到了蒂娜的评分。

        “如果能成功就好了，只是……这个男子是她所钟爱的人。”蒂斯特妮用手点几下，莱纳的头像出现在了上面。

        “哇哦，这家伙好厉害啊，只是一个凡人，战斗经验居然比一般神仆还要高。你不介意我去收他当神仆吧？”伊莲恩一脸兴奋。

        “别想了，这人的分类是c类，还在见习阶段的你和我都没权利把他变成神仆的。”蒂斯特妮泼了伊莲恩一桶冷水。

        “啊啊，麻烦，换我我就直接降临，抓了人就回来，哪来那么多事。”伊莲恩学着蒂斯特妮，躺了下去，只不过她比较喜欢躺在地上而不是飘在半空。

        “你又忘记历史书上的东西了？这种直接抓弊端太大了，甚至有可能将原本能加入我们的神仆硬生生推到对立面。”

        “是~是，那你继续观察，需要我帮忙喊一声，我睡个觉。”

        “喂！你不去管你自己的世界，跑来我这睡觉干嘛？！”

        “都是小事，别介意。”

        …………

        暂且不论神族那边怎么做，一直站立在蒂娜面前的莱纳在出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后，身影终于不再像木头一样站着。

        ‘结果白费功夫一场么……’看着原本戴在右手的手镯断成几段，跌在地上的同时化作灰尘，散落在了泥土中。

        之前蒂斯特妮让自己去找莎恩丝的信徒，然后联络她。

        可恶魔又不是只有一个，莱纳鬼知道她说的那个恶魔在这个位面有没有信徒。

        于是，他利用抓捕他的黑暗议会，想从他们的手上找到一只恶魔。

        一开始他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在戴上了手镯后他知道，至少有个恶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先他计划是把恶魔揍个半死，然后让他选择生还是死，生就说出怎么找莎恩丝，死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他以为恶魔多属贪生怕死之辈，却没想到两次遇到恶魔都是硬汉，第一个跑了，第二个直到死都没透露出莎恩丝的半点消息。

        “这可怎么办啊……”他叹了一口，用右手苦恼的挠着头。

        “莱纳？你怎么了？”

        “呜哇！蒂娜，你差点吓死我了。”

        莱纳往声音出现的地方看过去，现是蒂娜站在那里。

        “不对，你怎么在这？你是谁？”

        “是我啦，我是被蒂斯特妮叫过来的。”

        “哦？她有什么事吗？”

        莱纳只希望现在能从蒂娜的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嗯，嗯，好的！”蒂娜先是盯着空气中自言自语，然后一脸高兴的跳到莱纳的身边，双手抓住他的头，对准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莱纳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现自己到了一个欧式凉亭里。

        “坐。”凉亭中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位妙龄女子坐在莱纳对面椅子上，抬手示意道。

        “蒂斯特妮？”莱纳疑惑的开口道。

        面前的女子面容被雾气笼罩着，除了能听到她的声音，并不能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是我，放松点，这次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是什么？联系莎恩丝的方法吗？”

        “当然，捏碎它。”

        在蒂斯特妮的手中，一个巴掌大的菱形漆黑水晶递了过来。莱纳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捏。

        “你在怕我骗你？”蒂斯特妮看出他的犹豫，道。

        “当然，我们之间知道的根本不对等，我连你们代表谁我都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详细的知道一切。”将水晶放在桌面上，莱纳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一切都在里面，只需要你捏碎就行。”

        “不，我要从你口中知道。”

        莱纳的坚持让蒂斯特妮有些为难，不过她还是开口将可以说的都告知了莱纳。

        就跟莱纳猜测的一样，恶魔并非一个整体，他们热爱战争，热爱战斗，不管敌人是何等强大，他们都不会在意。

        但长久的战斗也让其中的一部分人心生厌倦，有的离开恶魔所在的地狱位面，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有的干脆结成一个团体，这类团体往往没什么财富，却又非常强大，大部分正处于热血期的恶魔都不回去招惹她们。

        其中蒂斯特妮让莱纳去找的莎恩丝正是这么一个厌倦了战斗的团体。

        她们的构成主要是魅魔，少量战斗恶魔，半恶魔，以及一些误入地狱的其他种族。她们在地狱中只占据了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地方，但是构成她们团体的任何一个人放在地狱当中都是最善战的战士。

        但这里要提及一点，她们和那些团体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莎恩丝深知在地狱中没有力量就没有话事权，所以她说服了团体内的其他人，按照她的想法，去联系位面，然后谋求知识，或科技，或魔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其他恶魔知道莎恩丝的时候，她所带领的团体已经强大到了任何恶魔都不敢小瞧。

        但也因为其团体的构成都是一些厌倦了战斗的恶魔或者人，所以莎恩丝所领导的团体地狱中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里在恶魔的眼中格格不入，在从其他位面得知它存在的生物眼中属于圣地，在神族的眼中它们更是奇怪。

        在这种情况下，神族和她进行了尝试性的沟通，在一番交谈后，莎恩丝和神族签下了一系列的条约，其中包括莎恩丝可以在遭到其他恶魔攻击的时候呼叫神族的军队，神族定期派人去莎恩丝那里学习知识。

        这段故事用人类的时间线来表述的话，它已经持续了上万年。

        “你想要回家，最好就是去找莎恩丝。”给莱纳介绍完莎恩丝和她们神族的关系，蒂斯特妮再一次将选择丢给了莱纳。“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按照神族的规定行事。”

        “神族的规定？杀了我吗？”

        “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想要抓住你的那个恶魔已经把他的势力展到不比一些老恶魔差，如果他抓住了你，从你的身上找到通向你世界的大门，那他的展会更加难以压制。”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我？”

        听到这里，莱纳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

        “因为你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什么？”

        莱纳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着蒂斯特妮。

        “因为，你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一员。”蒂斯特妮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并不是在讲笑话，位面之多你根本无法想象，神族并非能全部都一一管过来。将有资格的凡人提升成为我们的一员，那对我们来说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有利无弊。”

        “或许第一次听到这些对你冲击太大，然后回去用你的凡人余生好好想想吧。”

        看着莱纳目瞪口呆的样子，蒂斯特妮叹了一口气，她抬起手，对着莱纳一点，操纵着莱纳的身体捏碎手上的水晶。

        “叮~。”

        水晶被捏随后，一股陌生的记忆进入了莱纳的脑海中。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森林中。

        他还和蒂娜保持着接吻的姿势。

        “你在做什么？！”他不敢推开蒂娜，只是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问道。

        “蒂斯特妮让我这么做的啊，怎么了？”淡淡的月光下，蒂娜的脸色有些红润，但从她的语气中看得出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能做的事。

        “你……唉……算了，回去吧。”莱纳叹了口气，说。

        “好啊，也不知道现在回去还能不能吃上甜点，我可是只吃了一点就跑出来了。”

        “没有了明天我带你去吃一天。”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被月光照映出的两人影子贴的很近……

        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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