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突围与牺牲

“啪！啪！”

        “啊！”

        知道暴露了，张青山想都没想，对着声音来源处就是两枪，对面立马传来一声惨叫。

        “砰！”

        “哒！哒！哒！”

        可还没等张青山开口，就听见一声枪响，子弹几乎擦着他的左肩膀而过，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热感。紧接着就是向福利的机枪声响起，对面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枪声出现，估计那家伙是害怕的躲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张青山沉声叫道：“快走！”

        “%￥……”

        “哒！哒！哒！”

        一听见刚才打的目标又喊话，虽然听不懂他喊的什么，可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向同伴通风报信了。向福利转身对着他就是几枪，对方立马又没声了……事实上，枪声响起，已经暴露了张青山四人的位置，这个马匪根本就用不着再冒险喊话去提醒同伴。

        敌人显然没想到张青山他们等人居然真的突围了，加上这山虽然不大，但也不是这两股马匪这点人就能围住的——他们还得集中主力去围攻山顶了。所以，只设了一些警戒点和三支巡逻队，每支巡逻队由四人组成。

        张青山四人一鼓作气，也不管后面的枪声和喊叫声，一鼓作气的冲到山底，趁着雨夜的掩护，直接向西北方狂奔。

        但他们的运气真的很不好，一头撞到了正好闻讯赶来的马匪巡逻队。

        “砰！”

        “￥#@……”

        “砰！砰！砰！”

        四人狂奔了百米左右，突然，左边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个听不懂的喊声，随即，枪声夹杂着马蹄声响起——攻山无法用到马匹，给山下的巡逻队用，正好合适。

        “哒！哒！哒……”

        “砰！砰！”

        “啪！啪！啪……”

        向福利转身对着声音来源处就扣动了扳机。张青山则边开枪边叫着：“别跟他们纠缠，得趁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打一下就走。”

        “砰！砰！”

        枪声一响，那边就传来了惨叫声。随即，又有两声枪响传来，显然，这几个马匪中有人受伤或者被打死，但还剩下两人。

        “啪！啪！啪！”

        张青山对着对方火舌闪烁处开了三枪，也不管结果如何，直接下令：“快跟我走！”

        反正这乌漆嘛黑的，加上雨势大，能见度很低，不出声的话，七、八米外，根本看不到。大家也不回击，跟着张青山一路向前跑。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马匪居然如此尽忠职守，居然骑上马冲了过来，边冲还边打枪。

        张青山一听见枪声，回头看了眼，判断那两个马匪跟自己所去的方向正好一致，心头大怒：老子都放过你俩了，你俩还不知死活的追过来，真当我好欺负？

        可是，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候，得趁敌人主力没来得及追赶过来的时机，赶紧突围才是正理。张青山只得强压制心头的怒气，带着大家往左边跑，希望能借此躲过对方的追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都暂避了，居然还有这等事发生。

        “砰！砰！”

        “嘶！”

        枪声响过，却听得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张青山赫然回头一看，却见向福利猛地向前扑倒。

        赶紧跑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向福利右手提着轻机枪，左手捂向左大腿，正咬牙忍着痛，努力站起来。一看便知，他的左大腿受伤了。

        “砰！砰！”

        偏偏在这个时候，敌人的枪声又响了，让张青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把盒子炮往腰间一插，一把抢过向福利右手拿着的轻机枪，顺手从正扶向福利站起来的周宝玉弹带上抽出一个机枪弹夹，对正瞄着来路的周平小声道：“老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把这两个马匪干掉。这样，你默数十个数，然后开枪吸引他们过来。我去半道伏击他们一下。”

        “你小心点。”

        张青山端着轻机枪就向那俩马匪枪声处冲去，很快就陷入了黑暗的雨夜之中。

        “……八！九！十！”

        “砰！”

        数到十，周平对天就是一枪，随即赶紧和周宝玉一起搀扶着向福利，向左边几米外的那个小坑跑去。

        张青山不担心周平的射击，因为他知道周平只会对天射击，可他担心那两个马匪四处胡乱射击，会让自己不小心跟向福利一样倒霉。

        趴在地上，架着轻机枪，耳中仔细听着对方的枪声，从中判断自己与对方的距离。

        忍着自己的好奇心，尽量不去想出现在半山腰上的火把，也不去琢磨半山腰上的马匪要多久才能赶到这儿。他轻声的嘀咕着“放松，放松，你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当周平那边的枪声响起后，那两个马匪立刻停止了胡乱放枪的举动，而是打马向枪声来源处冲去。

        “嗒！嗒！嗒……”

        传入耳中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张青山的心也慢慢提起。这一刻，张青山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在加剧，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自己必须要第一时间干掉对方，否则，一旦跟对方陷入对射中而被缠住的话，会被马匪的主力追过来，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周平他们三人。

        舔了下嘴唇，紧盯着枪口所指的黑暗中，期待着敌人马上出现。脑子里紧张的估算着双方的距离：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

        就在张青山准备扣动扳机时，突然！马蹄声不见了。

        张青山的眉头几乎是同一时刻皱起：怎么突然没声了？

        “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张青山内心默默地念叨着：“敌明我暗，不能动……”

        张青山在赌：赌那两个马匪会从这儿通过，只因为双方的距离时二十米左右。所以，他尽力压制内心那种拼死冲过去，跟对方一决高下的强烈的冲动，如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等待。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能听见任何声音，却又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有种虚幻的矛盾。、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这漫长的十多秒，如同时间停顿了一般，四下寂静的让人抓狂。

        可是！突然！

        “噌~！”

        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声音传入张青山的耳朵里，让张青山瞬间就知道，这是敌人抽刀时，刀身与刀鞘之间的摩擦声。却让他浑身更为紧绷起来。

        “嗒！嗒！嗒……”

        马蹄声如同突然出现的巨响一般，急促而有力，瞬间就击碎了张青山的一切想法，只留下一点：来了！

        当黑暗中隐隐出现了马匪骑马的身影，张青山的手指瞬间搭在扳机处，却强烈的控制着弯曲的程度。

        而这种控制，出现的时间恐怕不到三秒，因为马匪骑兵是急速冲过来的。

        三秒前还是隐隐出现一个身影，可三秒后，张青山就看见了对方。

        “哒！哒！哒……”

        来不及多想，张青山扣动了扳机。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这次，张青山一连打出了发子弹才停下。

        对方显然没想到张青山会在这里设伏，当他看见楚张青山的身影时，已经来不及做躲避，只得冒险夹马扬刀一拼。

        结果不言而喻！他身上最少被打了三发子弹，就连他胯下的马匹，也吃了三四颗子弹，在嘶鸣中倒地。

        只到对方倒下马，张青山停止射击后才陡然惊醒过来：怎么只有一个马匪，另一个了？

        还没等他四下张望，答案就出现了。

        “嗒！嗒！嗒……”

        同样是急促的马蹄声，不过，声音有点弱，说明对方并不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马匹嘶鸣，紧接着，又是急促的马蹄声，而且，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显然，对方是听到枪声后，来了个紧急转弯，向张青山全速冲来。

        不知怎么地，再次听到马蹄声，确认对方冲向自己，张青山却放下心来，头脑十分冷静，同时也明白了刚才那两个马匪会为什么会停顿一下：显然，对方是商量了一下后，分头行动……公平的说，对方的这个分头行动的办法，对他俩十分有利：天这么黑，雨这么大，能见度不足十米，这点距离对于全速冲刺的马匹来说，几乎是眨眼就到。而对方改用马刀，又是突然分开，并急速冲刺，想的就是利用雨夜，突然接近张青山他们，趁着张青山他们来不及反应，扬刀就砍，然后迅速冲过，再次没入黑暗中……这是少量骑兵对付少量步兵时，最为典型的夜色下的游杀战术。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青山同样在设伏，所以，他们败了。

        “哒！哒！哒……”

        张青山就这么站着，端着枪，对着马蹄声来源的地方扫射。

        很快，就传来马儿一声嘶鸣，然后是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这两个马匪不仅胆大包天的敢追赶过来，而且知道骑兵的游杀战术，显然不简单，张青山哪敢大意，边冲过去边换弹夹。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那个马匪头部中枪死亡，那匹马也中枪倒地。

        “呼~！”

        检查完后，张青山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慢跑着回到周平三人身边，还未开口，既意外又合理的异变再次突现！

        “轰！”

        一声巨响，划破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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