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2 尾随

你是谁？”

        虽然慕容纤纤的语气平淡，但身为仙王，又执掌一域，气质中自然带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在玉虚仙宗，自从他战胜左天禅之后，虽然尚未与继位呼声极高的叶不群一战，但在大多数长老和弟子心中，已经将她视为掌教的不二人选。到了西凌城之后，又做了云帆阁老板，虽然这个‘领导’的含金量不能与掌教相比，但她来这里，是界主府任命的一域之主……当然，现在有点儿光杆司令的意思。但有了大义的名分，师出有名，气势自成。

        而且慕容纤纤也不是特别在意暴露身份的问题。如果事不可为，她随时可以卷铺盖走人，以她现在的实力，一心要求的话，就算仙帝都拦不住。

        赵一清有些吃惊地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仙。

        虽然慕容纤纤在穿着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她一走出人群，犹如日月出行，众星失色，简短的三个字，却给听闻者以极大的压力。

        赵一清少年得志，嚣张一些也情有可原，但她并不笨……周围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售货人员没有人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她立即知道，眼前这名女仙十有八九便是云帆阁老板，最不济也是这里的高层。

        眼前这名女仙长得很清秀，而且也是一名仙王，但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气质，就跟她在盘师兄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气质一模一样。

        强者之间的感应是非常奥妙的，且不说对方仙符师的身份，就算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仙王战力，就令赵一清不敢小覤……她知道，自己冒失了。

        这个老板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店铺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一些不属于店内员工的顾客们开始站到一旁，他们虽然不至于唯恐天下不乱，却也存了围观的心思……在璇玑星域这种地方，即便是所谓的安全区域，那也是依靠实力来维持的，不然那位于巡检使何必带着几位仙王到处乱逛？

        忽然，赵一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连房间里的光线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她敛衽一礼，神色无比真诚地道：“是我唐突了，实在是仰慕这位仙符师，这才失礼。我向各位致歉，请多多包涵！我叫赵一清，希望有机会拜见制作这张仙符的仙符师，想跟他商谈一下合作的事宜。”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

        那些原本打算观赏激情对撞的围观众们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地看着赵一清。他们的大脑集体短路，他们不明白，刚刚还泼辣野蛮的野蛮女仙，突然摇身一变，就变成知书达礼的淑女。看着赵一清娇怯怯地站在那，他们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

        慕容纤纤身后的严若频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讶，接着嘴角流露出一丝颇堪玩味地笑意。要知道，严若频本身也是女人，这气质变化，她同样深谙其。如果慕容纤纤是一名男子，对方的手段或许会收到意料中的效果，现在嘛……就看老板惊悚了。

        老板的心情不是很好，她的眼神有些冷。

        慕容纤纤很清楚眼前这位看来似乎娇怯无邪的女仙有多危险！她身上的杀气在如实质，显然绝对不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模样。

        无欲则刚，而且对方的嚣张和野蛮，让慕容纤纤心生反感。

        “这是我做的。”慕容纤纤神色淡然回答。

        赵一清脸上一喜，终于找到这位仙符师，她心中哪能不欣喜异常？但慕容纤纤接下来的一句话也如同一盆冷水，把她心中的热情扑灭。

        “但我不会跟你合作，任何形式的合作都不有。当然，柜台里的商品呵以向你开放。”慕容纤纤语气依然很淡，但是傻子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坚决和不容置疑。

        “为什么？”赵一清下意识地问道，话里带着强烈的不甘心。

        慕容纤纤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丢下一句：“请你离开。谢谢。”便转过身子，向楼上走去。

        赵一清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刚想发作，严若频貌似不经意间，出现在她的面前：“赵仙王，无论你想谈什么，今天都不合适，请改天再来吧。”

        虽然严若频很乐意赵一清吃瘪，但对方毕竟是一位仙王，慕容纤纤可以毫不留情的打发对方，但开门做生意，这种态度可不合适，就算不想做赵一清的生意，至少也不能让其他顾客觉得心塞不是？

        赵一清虽然骄横，但却不是愚蠢之人，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来硬的，很有可能讨不了好，既然知道对方是谁，她有的是手段，不需要急在这一时。

        只见她笑靥如花，看上去丝毫不着恼，浑若无事人般：“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云帆阁。

        一些看热闹的见如此平淡的收尾，都有些大失所望，有的继续选择商品，还有的就此走人。

        慕容纤纤一上楼，便身形一闪到了窗户跟前，看着刚刚飞到天空，还没有飞远的赵一清，眼中闪过一抹冷电……下一刻，她施展出**玄功，蓦地化作一只金眼隼，撞开窗户，飞到了空中。

        “老板。”严若频紧跟着上来，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不紧奇怪了起来，看到窗户没关，连忙过去将窗户关好，然后走出去寻找慕容纤纤。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天空上呼啸飞过的人也大增。其实一般说来，在城镇上空，错非是身份尊贵或者蛮横之人会飞行之外，再就是有急事的人会飞行赶路，其它时候，大多数人还是习惯于步行，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生活态度，尤其是对于一些常年在生死之间磨砺的仙人来说，这种安步当车的生活，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渐渐浓重的夜色给了慕容纤纤极好的掩护，金眼隼这种飞禽虽然战斗力不高，但擅于在高空飞行，目光敏锐，这也是慕容纤纤变成这种妖禽的缘故之一……当然，以慕容纤纤的神识，就算变成一只麻雀，也不至于跟丢了赵一清。

        从理论上，金眼隼的飞行速度再快也无法与遁光相提并论，但是慕容纤纤却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硬生生地跟在了赵一清的身后。

        她就是想知道，赵一清到底是出自哪个势力，她们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虽然对方是来寻求合作的的，但慕容纤纤不相信这会是个巧合……自己刚开来，便来寻求合作，这样的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风呼呼地从她耳边掠过，好在夜色浓重，她在飞行的时候略施幻术，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仙人的注意，否则非被当作异种金眼隼追逐不可。

        前面的目标似乎并不准备在城中逗留，这让慕容纤纤大为兴奋。如果对方住在城里，她动手的时候还有几分忌惮，但现在去外面，可损伤的余地就大了，所以她也加快了飞行的速度。空中有在附近飞行的仙人，他们也只是偶尔会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高速经过，但这周围不住地出现遁光，倒也没人真的在意。

        此刻，在黑暗中高速飞行的慕容纤纤，牢牢盯住自己的猎物，就像是黑暗中的捕食者。

        赵一清手上的通讯水晶突然闪烁了起来，她连忙接通：“盘师兄。”

        “你在哪里？”刀刮般刺耳的声音。

        “刚刚离开西凌城，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赵一清有些奇怪地问道。盘恒的声音相当严肃，似乎有什么情况发生。她不由得停了下来，漂浮在半空中。

        高空中，慕容纤纤振翼而上，躲进一片云影当中。她没想到正在疾速飞行中的目标会忽然停下来，来不及停下，现在离赵一清不到五百米。这个距离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而且这附近遁光非常少，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赵一清毕竟是仙王境界，而且不是普通仙王可比。

        由于距离太近，赵一清和盘恒的对话，慕容纤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中有几分惊喜，如果顺利的话，有可能听出他们的来历。

        慕容纤纤还是大意了，她是第一次变身金眼隼，而且对方也是仙王，又在如此近的距离，此时听到对方的对话，不由得专注了一些，结果便暴露了些许行迹。

        赵一清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微变，她顿时明了，有埋伏！毫不犹豫，十八道银光已经飞出了袖口中。

        就在赵一清发现慕容纤纤的时候，慕容纤纤也知道自己失误了，随即便见到赵一清释放了那十八道银光，她毫不迟疑地变回人形，但相貌也作了变化，就连身上的气息也为之一变，就算是玉虚真人在此，也辨认不出她是慕容纤纤。

        “一清，怎么了？”盘恒也察觉到这边有异，连忙问道。

        “小毛贼而已，等我解决了再跟你细说。”赵一清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神色，十八学士飞棇蓦地向空中的一片云层****而去。

        就在赵一清出手的时候，慕容纤纤也已经做出了迎战的准备，风劫剑化作一道旋风，将十八道银光圈了起来，随即慕容纤纤弹指射出一道道庚金剑气，向赵一清射去。

        在双方交手的一瞬间，那片云层便灰飞烟灭！

        赵一清看到那些庚金剑气，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强敌，面色凝重的祭起一件钟形仙器，化作一幢仙光将自己笼罩了起来。

        噗！噗！噗！

        一道道庚金剑气纵横穿刺，却是穿不透那层仙光。

        庚金剑气？！

        赵一清顿时蹙起了眉头，这种精纯的庚金剑气应该是修炼过某种庚金属性的特殊功诀，或许能够从中看出袭击者的来历。

        “你是什么人？既然来袭击我，总不会藏头缩尾的不敢报名吧？”见对方一时攻不破自己的防御，赵一清沉声问道。

        “凭什么告诉你？”慕容纤纤反问。

        “……”赵一清也是那么一问，她可没想着对方会告诉自己，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想知道我的姓名不难，你先告诉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慕容纤纤继续问道。

        什么？！！

        赵一清觉得有一圈乌鸦绕着自己脑门子飞……如果对方不是有意调侃的话，竟然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就来伏击自己？

        这究竟是什么思维？！！

        赵一清在这一瞬间有种发狂的感觉，以至于精神不禁恍惚了一下。

        慕容纤纤没想到赵一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状况，但是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机会，立即施展出‘太白神针’。

        她的动作隐蔽而迅速，一道银光犹如闪电般的****而出，令人目不暇接。

        危险的感觉陡然升起，眼角余光已经瞥见那道银亮的光芒****而至，赵一清大惊失色！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分神？

        来不及多想，赵一清身形疾退，十八学士飞梭电射而来，交织成一张银色光网，拦在了身前。

        咻！

        那根银色的太白神针神乎其神地穿过了光网，在赵一清目瞪口呆中，一下子扎在了她的护体仙光上。

        ‘波’的一声轻响，就像是被戳破了一个针孔的气球般，那层护体仙光顿时黯淡下来，与此同时，赵一清只觉得自己的右肩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虽然并未感到剧痛，却没有了任何知觉。

        黑暗中，那个伏击自己的人终于露出了面容，向自己逼进。

        赵一清神情冷峻，她已经看出对方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至少不是要立即杀死自己，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活着落在对方的手上。

        拼了！

        赵一清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决起来，她心念一动，一件秘宝已经落在了她尚完好无损的左手上……但就在这时，那个人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略一停顿，身形蓦地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这是？”

        赵一清疑惑地想找出对方的踪迹，却发现对方的气息是真的消失不见了，随即她发现有十余道遁光正向这边疾驰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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