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武术和武道

姚梦云去和田霖、单芳说事，田力回到夏月菲身边，把姚梦云的计划说了一遍。

        夏月菲直皱眉。“这么说，我注定不能入霸了？”

        “这倒未必，只是比较难一点罢了。桃老岛主生育过都能入霸，你还没破身，为什么不能入霸？我们庄上有一个高手，和你情况差不多，年近四十入霸。”

        田力本来以为夏月菲会崩溃，至少会非常失望，没想到她只是发了一会儿愣，就摇了摇头，轻声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急了，慢慢练吧。尽人事，听天命。”

        田力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最怕夏月菲一根筋，非要入霸不可。以夏月菲的条件来说，其实她并不具备成为绝顶高手的天赋，悟道太晚，骨骼已成，习练奇门枪太久，现在想改很难。不如顺其自然，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我妹妹能入羽林卫吗？”

        “月华过了年十三了吧？”

        “实际只有十二，她生日小。”

        “行啊，进来试试呗，即使不入霸道，能练成上乘枪法也是好的。”

        “嗯，我已经走了弯路，希望她不要步我的后尘。”

        田力摇摇头。“这倒也未必是弯路，奇门枪有奇门枪的长处，特别是步卒用还是非常好的，只是高手较技，生死一线之间，奇门枪略逊一筹。如果你不把目标只放在绝顶高手身上，奇门枪也是一门绝学。月菲，你知道武术、武艺、武功和武道的区别吗？”

        “你说什么？”夏月菲糊涂了。

        “武术，只是一门技术，对手就是手中的兵器，习武者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让兵器听使唤，这是习武的第一个阶段，你肯定有这样的印象。”

        夏月菲笑了。“没错，开始练枪的时候，各种不顺手。”

        “熟能生巧，等习惯了兵器之后，就进入武艺的阶段。这时候武器就像自己身体的延伸，可以随心所欲，区别只在于有人使得好看，有人使得不好看，就像画面一样，都会画，但画得好不好，和各人的品味不同有关。”

        夏月菲沉吟片刻。“没错，同样是骑士，哪怕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也有人练得好，有人练得不好。”

        “过了武艺这一关之后，就是武功。顾名思议，武功的重点在功力，谁练的时候长，谁就能用得更好，力气更大，速度更快，临阵变招也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出现手比脑子快。”

        夏月菲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力气和速度都有一个极限，等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力量和速度都很难再提升，这时候就要看悟性，看你怎么理解每一招的精妙奥义，怎么运用这些招数。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招，就看你怎么破。”

        “那你平时又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在某些境界范围以内有效，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强弩射出的弩箭再快，过了射程，连最薄的丝布都无法穿透。你的枪再快，对超出你长枪以外的敌人能有什么伤害？况且枪扎一条线，这条线以外都是安全的，再快的枪也伤不了分毫。”

        夏月菲眨着眼睛，有些傻了。她挠挠头。“你说的听起很有道理，但是我一时半会的还理解不了。你等等，让我想一想，细细琢磨一下。”

        “好，不着急，你慢慢想。”田力将她扶到轮椅上坐下。“伤还没好，不要太劳累。武功不是一天能练好的，武道也不是一天能领悟的，你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嗯嗯。”夏月菲顺从地坐在轮椅上，连连点头，像听讲的小学生。

        姚梦云和田霖商量了半天，走了，田霖把田力叫了过去，脸色很严肃。一看到田力，她就问道：“姚花督究竟想做什么？”

        田力不解。“怎么了？”

        “她要放走万山红。”田霖很生气。“万山红是火莲国殿下，此次被俘，理当送往桃花城，交给桃花王处置。她倒好，不仅不送往桃花城，还要送她回去，连赎金都不打算要了。这是要向火莲王献媚吗？”

        田力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姚梦云的用意。他摇了摇头，对田霖的反应很失望。身为桃花田家的下一任家主，她居然连这点话外之音都听不出来，只知道生气？

        见田力摇头，田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顿时有些尴尬。“阿力，你摇什么头，难道我说错了？”

        “六姑，你率水师来到茉莉国，不仅仅是助阵吧，应该还有监视少君的意思。就算你不是，你军中也有这样的人，对不对？”

        田霖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少君来跟你说，并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人是俘虏的，与水师有什么关系？这是尊敬你，另外就是借你这个渠道把消息传递给桃花王。仗打胜了，赏赐的抚恤迟迟不到位，桃花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田霖皱起了眉头。

        “还有，桃花王之前派姜海英来月季城是为了对付百合国，还是为了对付茉莉国？如果是对付百合国，她为什么不到茉莉城来，如果是为了对付茉莉国，那少君自然要给自己留条后退。”

        “你的意思是说，少君送走万山红，就是想和火莲王和解？”

        “如果桃花王不想要茉莉国，茉莉国只有投靠火莲王了。夹在两个花王之间，少君再聪明也无法生存。”

        田霖大怒，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田力又说道：“六姑，你还是赶紧把我爸请来做参谋吧，要不然的话，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真以为这次派你来茉莉国是桃花王重用你？恐怕桃花王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吧，面对霸道高手，身边只有一群根本指挥不动的花君、骑士，不管怎么看，少君都没什么赢的可能，你说对不对？”

        田霖略一思索，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明白了田力的意思，这根本就是桃花王的借刀杀人之计，只不过要杀的不仅仅是姚梦云和田力，还有她这个桃花田家的下一任家主。

        桃花田家寻求复兴的野心刺痛了某些人，甚至比犯上的姚梦云还要犯忌，必除之而后快。

        换句话说，她和姚梦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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