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原以为祁野改邪归正，要来上学。然而祁野又像往常一样翘课没来。

        直到放学也没看到祁野的身影。

        程洲衍背起包，打算去找祁野。

        沈迟欢想着，晚上去给祁野打个电话，毕竟欠他一顿饭。

        “阿野！”程洲衍按门铃，边喊着祁野。

        “啪嗒。”门开了。

        程洲衍整个人愣住了。

        看着满脸挂彩的祁野，眼神充满震惊。无论怎么看，这个人还是祁野。虽然说打架是家常便饭，但太久没看到被打成这样的祁野，还是微微有些震惊。

        “他妈哪条狗干的！”这绝对是不少人合伙。如果人不多，祁野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没事。”祁野放开门把手，转身进客厅。

        “我去吊死他。”程洲衍没点名道姓，但却两人不言而喻都知道是谁。

        “别去了，回来。”祁野精神看着挺好的，只是又像原来那样冷漠了。

        开学后祁野很少会这样了，说没事，他不信。

        “那帮狗崽子怎么你了？”程洲衍跟在祁野身后。

        “找了四十多个人。”祁野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打的不是他。

        程洲衍愣住了，他是祁野，不是别人，别说骗，就是逼他他也没那么容易入坑。

        祁野见程洲衍微愣的眼神，又缓缓开口，“他拿沈迟欢威胁我。”

        程洲衍更震惊了，“你……你你你……你喜欢沈迟欢？”

        祁野是谁，是个威逼利诱，拿刀抵他脖子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人，却因为别人一句沈迟欢就低头。程洲衍不敢相信。

        “不喜欢。”祁野淡淡开口。

        程洲衍又跳起来，“那怎么还被威胁到了？”

        “不知道。”

        程洲衍又叹了口气，祁野肯定看上沈迟欢了。祁野人如其名，没低过头，更别说不是为了兄弟，而是为了一个女同桌。

        祁野没去爱过谁，甚至不觉得有谁会去爱他，他的思想极端，敏感，理智又脆弱，程洲衍没有想象过有谁能收服他。

        “我找他算账！”程洲衍又站起来，这口气绝不可能咽下去。

        “坐下。”祁野声音平静，却震住了程洲衍。

        程洲衍坐下了，祁野的意思很明显，不想他插手。

        祁野可以无所畏惧，但程洲衍不行。他如果因为惹是生非而被取消高考资格，那就事大了。祁野不敢拿程洲衍的未来去开玩笑。

        程洲衍也知道他的意思，但哪怕不高考，他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个混混，读不读没有区别，“行，我走了。”

        “别拿我话开玩笑。”祁野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程洲衍缓缓点头，走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点而已，他早晚回去讨。程洲衍大步走了。

        祁野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了。祁野拿出手机。

        “哟……”

        江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祁野微微皱眉。

        “东西十分钟送过来。我可以考虑不动你。”祁野把玩着打火机，缓缓开口。

        “明天再说，大晚上聊这个。”江沉故意拉长声调，似故意刺激祁野，他就是不还，祁野拿他没办法。

        “五分钟。”祁野耐心有限。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白白挨打，每一笔账他都会好好算。

        “听不懂我话？”江沉又反问。

        祁野挂了电话，看来不用给他机会了。祁野起身，出门。

        沈迟欢一早就去吃饭，早早洗完澡就去睡觉。再起床才想起来没找祁野打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祁野是个过夜生活的人，这个点不知道睡了没有。

        祁野从窗口跳出，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黑绳，小心翼翼放进口袋，拿出手机。

        没有备注，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他没有说话。

        “祁野。”

        清晰好听的声音微微掺了些刚刚起床的气息，祁野低头，想了几秒，开口，“嗯。”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学？”一个很正常不过的话题，祁野却微微愣住了。

        他上一天翘两天，没人去管他来不来。只有她还傻傻的问他怎么没去学校。

        “有事。”

        “哦……那我睡觉了，晚安。”沈迟欢等了几秒，以为祁野不回话了，准备挂掉。

        “晚安。”

        沈迟欢点点头，挂了电话。

        祁野裤子被树枝划破了一道口子，他没理，继续走。他看江家熄灯就翻了进去，在江沉房间找到了黑绳就拿走了，又从二楼窗口出来，沿着大树爬下来。

        祁野提起一桶汽油，沿着小别墅边缘，开始倒。

        他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既不会考虑别人，也不会可怜别人，他想干，就干，没那么多需要去顾虑的。

        祁野丢下打火机，也没管监控有没有开，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不紧不慢的从江家大门出去。

        现在是凌晨，只要没人发现，那么全家人都会烧死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别墅。

        江沉爱犯贱，就让他全家陪葬好了。

        大火起的很快，江家就这么在大火中被点亮。

        熊熊大火中，有人报了警，最后消防车连夜赶来。

        “你也听说了吗……”

        “对对对！”

        一早八卦声就四起。沈迟欢走在走廊上，看着他们议论纷纷。

        昨晚江家起了大火，四周的小别墅里的有在这里上学的都在扯来扯去。

        “要不是有人报警，估计江沉就黄了。”苏知秋淡淡开口。

        “那么多人认识他吗？”

        “和祁野叫嚣的人，存在感不一般。”苏知秋说着。

        祁野穿着校服，从她们身旁走过。

        “啧啧啧，天天这么拽，真欠打。”苏知秋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不去替天行道。”沈迟欢挠了挠苏知秋咯吱窝，打打闹闹进班里。

        祁野靠在椅子上，没烧死江沉，算江沉命大。他从来没打算杀人，这次却盘算着弄死江沉。

        “你东西掉了。”沈迟欢开口。

        祁野顺着沈迟欢的视线看去，伸手去捡起来。

        沈迟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条黑绳。中间是一块木质小钥匙。

        “这……”这是她小时候送的了。

        “带习惯了。”祁野云淡风轻的说着，像是告诉她不过一条黑绳而已。

        “哦……”沈迟欢点点头，又抬头问，“那怎么取下来了……”

        “自己掉下来的。”

        沈迟欢看了他握着黑绳的手一眼，咳了咳嗓子，“我帮你带？”

        “随便你。”祁野把黑绳丢桌子上。

        程洲衍满脸黑线，至于这么做作吗……不就帮他带个绳，祁野还得说什么随便你。程洲衍偷笑了一下。

        祁野瞟了程洲衍一眼，程洲衍立刻定住。

        沈迟欢把黑绳挂到祁野脖子上，看到祁野的左耳朵有一颗黑痣。她心脏跳动的很快。脸也开始红起来，觉得有些热。

        “你脸怎么红了？”祁野开口。

        “鬼知道。”沈迟欢坐回椅子上，拿笔记本扇扇风。

        祁野觉得她莫名其妙，没在说话，拿出化学书开始各种钻研。

        今天意外的平静。他们俩也没唱反调。

        放学铃声响起，班主任严肃的走到班门口，“祁野，过来办公室。”

        沈迟欢回头看了一眼祁野，祁野倒是一脸无所谓。

        “你干坏事了吧。”沈迟欢边收拾书包边问。

        “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迟欢切了一声，背起书包。

        “程洲衍。”祁野喊了程洲衍一声，给了他个眼神。

        程洲衍点了点头，祁野起身去了办公室。

        “你自己看。”班主任点开了视频，上面是祁野的身影。

        在大火里淡定的抽烟，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是我。”

        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喝茶的女人。

        “你和我们家有什么仇恨？竟然放火……”女人说的咬牙切齿。

        “我乐意。”祁野没有半点赔罪的意思。他知道，那是江沉他妈。

        “你……你一个十几岁男孩，你这样你对得起你妈妈老师的教育吗？”

        “你管得着？你儿子对得起你了再说。”他最讨厌别人提他妈妈了。

        像狗屎碰到了月亮。

        “你……我一定要告死你！”女人拿起包走了。

        供词有了，证据全了，她不动还有什么时候更适合动。

        祁野笑着目送她离开。

        回去就掏出手机。

        “你说你妈要知道他儿子找四五十人霸凌学生，会不会伤心到跳楼？”

        巷子里监控从来没人管，但不代表没有录。江沉怎么围堵的他，一切清清楚楚。

        校园暴力，不是一般处罚。像江沉这样的，该开除了。高考资格，还能不能留，也是另外一回事。

        “你威胁我？”

        “学你的。你考虑考虑”祁野笑了笑，挂了电话。

        其实这得看江沉有没有脑子，真的查巷子监控，里面有无数干过校园暴力这种事的人，祁野也在里面出现过，谁也逃脱不了。但江沉这人怕死，就容易乱了阵脚。

        如果江家死了人，这事绝对过不去。但却没有人死，私下就了了。

        火烧江家的事情不了了之，后来就算有不少人知道是祁野干的，却也没人敢多嘴。

        江沉即使有气，也没有任何办法。

        “祁哥，你是真的下得去手。”江家虽然不庞大，但好歹不少人命。

        祁野是一时冲动，也是慢慢谋划，他给过江沉机会了。那天江沉没有弄死他，他活着就一定要弄死江沉。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正义，去打电话救火了。”程洲衍喝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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