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唱戏不是儿戏

　　唱什么能撑起门脸？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钟良：“当然是唱你们的老本行，拿出你们的成名曲。”
梅秋柏和阙之曼互相看了一眼，
然后两人同时一摊手，异口同声：“首首都是名曲，要作何选择？”
钟良：“？？？”
这不应该是我的词儿？
关公面前舞大刀，好意思吗？
算了，钟良尊重老人，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钟良：“那就来一段霸王别姬吧。”
梅秋柏：“？？？”
阙之曼：(；OдO)
唐振国：“咳咳，钟先生，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咱们都是文化人，注意点形象。”
有一说一，一段时间相处，
唐振国确实涵养很高，有文人墨客的清高，
不屑于爆粗口，待谁都是有礼有节那种。
钟良：“口误口误，你们别瞎想就行了。”
是我们不瞎想就成的吗？
你故意的吧？
是不是故意恶心人的？
几个人各自在肚里腹诽。
经过短暂商议，确定梅秋柏表演京剧《霸王别姬》，阙之曼表演豫剧经典剧目《花木兰》。
至于唐振国，他唱不了，继续他的古诗朗诵。
霸王别姬是梅派代表剧目，写楚汉相争，霸王被困垓下，万般无奈妃子虞姬舞剑劝慰霸王，未免牵挂自刎的故事。
但是问题又出现了，霸王别姬得两个人，
梅秋柏饰演虞姬，那霸王谁来？
牛闵问道：“你的搭档金年山呢？可请他来客串一次，这客串费嘛没有问题，包您的搭档满意。钟先生大财主，有的是钱。”
我财主？
你见过资产不足千万的财主？
钟良也道：“劳烦梅先生请金先生来一趟吧，这档节目我打算做成精品，让国粹真正得到传承，可不是敷衍了事。”
梅秋柏为难道：“不是我不想请，也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那搭档目前不在国内。就算他答应了，也得等上好几天，这节目已经进行宣传了，选手能等得了？”
首播时间早就确定，就在一周之后，
如果要等，时间上肯定来得及。
但是金年山肯不肯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加上参加这档节目的选手，已经在后台准备着，随时上场。
突然说不录了，他们的安顿又是一个问题。
总不能叫人在这儿白等一个星期吧？
还有就是录播室总不能一直空着，让等一个星期，那不是为难哈尼么。
梅秋柏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周全的。
阙之曼道：“那你的弟子呢？可以让你的弟子上呀，这么好一个锻炼你弟子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咯。”
说到这儿，梅秋柏面露尴尬之色。
钟良几人见状面色一沉，不会又有问题吧？
果然，就听梅秋柏苦恼道：“现今时代肯学京剧的年轻人可太少了，我梅派早就青黄不接，哪儿还有弟子啊。我现在就担心这传承到我这儿断了，以后怎么好面见我梅家的列祖列宗哦。”
说着说着，他眼泪就下来了。
阙之曼和唐振国感同身受，眼眶也变得红润。
搞艺术的，就容易伤春悲秋，
一丁点儿小事就能引发情绪共鸣。
梅秋柏说的是事实，这年代听戏曲的不多了。
得亏京剧被列为国粹，有国家这层关系罩着，
多多少少还有人在学，有人在表演。
别的曲目更惨，只剩录像了。
牛闵看向钟良，试探道：“要不，还来说唱脸谱吧，这没人了，总不能硬来啊，钟先生你说呢？”
还来说唱脸谱，那说半天不白说了？
钟良当然不同意，他做节目不做就算了，
要做当然做最好，甚至还得步步高。
就像当初做系统任务开演唱会，
他完全可以举办小型演唱会，
搞那种几千人甚至几百人的，
唰唰几下任务就完成了，哪还用那么折腾。
可钟良没那么做，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有心气儿嘛。
他一个爆火三年的天王级歌手，
复出第一场，来个千人演唱会，那不是让同行笑话？
所以他才坚持开万人演唱会，必须万人。
钟良沉默下来，观察室里也跟着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做决定。
在他们看来，不管钟良做什么决定，
不外乎换节目，要么就是等金年山的回复。
万万没想到，沉默了一会儿的钟良这样说：
“梅先生，你看我怎么样？”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
有点不明白钟良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秋柏：“钟先生请细说。”
钟良：“我来演楚霸王，与梅先生搭档，你看怎么样？”
什么？
钟良会表演京剧？
大伙儿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钟良会这么处理。
他来演楚霸王，能行？
梅秋柏微微一愣，突然就笑了，
“钟先生可不要开玩笑了，楚霸王可是花脸，对身段、嗓音的要求很高，从小就开始入行花脸的，都不一定唱得来，你连半道出家都不算……
“钟先生，体谅我说话直白，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把绝对没问题，但是上台表演，没有几十年台下打磨，上不了台面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
也说的是实在话。
任何艺术，几乎都得从小学起。
包括唱歌也是。
除非天赋极高，一学就会，
但是那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个？
阙之曼身为豫剧大师，对梅秋柏的话很是推崇，
她道：“钟先生，梅先生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的歌曲我听过，也很喜欢，像那首伯虎说的戏腔一段，就特别好听。
“可那只是一段，霸王别姬可得全程保持戏腔，声音也特别洪亮，尤其是楚霸王一角，更是声音雄浑壮阔，有巨流出峡、飞瀑悬崖之概。
“钟先生，您能行吗？”
牛闵和唐振国脸色很难看，
梅秋柏和阙之曼两人的话很重，
但是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可就算是事实，那也不能到处说呀。
牛闵和唐振国担忧地看向钟良，
很怕两位戏剧大师的话，惹怒钟良。
不管怎么说，钟良在如今乐坛，地位人气实力都是无人能比的，
说话那么直白，就连牛闵和唐振国都听不下去了，
设身处地，他俩听完也得生气。
钟良此时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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