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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许是察觉到了女主人话里的真实含义,原本肥硕的鸽身陡然一惊,翅膀扑闪,一身油光水滑的雪白毛羽微微炸开。

        裴初宁微微惊讶:“没想到还是一只有灵性的肥鸽。”

        有灵性好啊,说不定聪明鸽子炖汤更补。

        小鸽子近日吃得多,脑子也渐长,它敏锐感受到来自女主人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往后一退,谁料想不小心失爪踩空,差点掉下窗台。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下惊的,两翅膀也忘了展开,幸好萧珩眼疾手快,手一伸精准快速掐住肥鸽的脖子,将其拉回窗沿。

        裴初宁注视这一幕,眼中透出复杂,随即抬眸道:“夫君,你确定它能将信安全送到吗?”

        萧珩闻言一顿。

        原本他确是极放心的,只是如今

        萧珩低头瞧了瞧手中肥到快飞不动的信鸽,默了默道:“确实需要减一减。”

        他捏了捏信鸽肉乎的脖子,心道,这信鸽不能再交给李渭养了。

        裴初宁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既然如此,信就不必送了”之类的话。

        毕竟那可是十两银子,但她也知道,王府若是不能再进一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要知道,历来没有成功上位的太子及其血脉后代基本没什么好下场。

        裴初宁想清楚后,便转身回里屋从藏银之地拿出一锭元宝,一脸舍不得地将它交给男人。

        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此纸如此昂贵,恐怕很难买到吧?”

        自打来到青州后,裴初宁虽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内,但也出过几次门,青州之地与原书所描绘相差无几。

        哪怕是主城也难掩其萧条之象。

        她有心观察过,几条街上并没有一家看起来与众不同的铺子。

        能将纸卖到十两一张还能安全无虞继续将生意继续做下去,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

        “青州确实没有,不过距离青州六百余里外的平州倒是有一家。”萧珩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我已让崔吝做好准备,随时能出发。”

        青州和平州之间隔了个巴郡和冀州,路途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

        裴初宁记得眼下的造纸技术不算娴熟,宣纸买卖虽不像盐被朝廷严格把控,但往来交易都需一一登记买主身份,且需与盐一样,按人头每月限量。

        崔吝这人虽行事够谨慎,但男主那边也不是吃素的,裴初宁突然担心起来:“崔吝此行,夫君不怕那边察觉吗?”

        不管崔吝买什么等级的纸张,又或者直接拿银钱去与旁人换,可只要有所行动,终究都会留下痕迹。

        萧珩看出她眉宇间的担心,解释道:“做蝉翼纸买卖的乃是江湖人士,他的纸卖得如此贵也不单单是因为纸好。”

        “那是?”裴初宁不明。

        “去他的铺子买宣纸并不需要登记买主身份。”萧珩告诉她缘由,“除了不用登记买主身份,若是买主有所需求,无论买卖大小,店家都会帮忙遮掩。”

        “上京城的那些权贵世家能发展至今,自然不可能是那等会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卖得如此贵,还能始终屹立不倒的,可想而知背后之人的能耐。

        “如此本领,恐怕有不少权贵士族甚至是皇家想掺一手吧?”裴初宁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这点。

        萧珩没有否认:“蝉翼纸出世不过十年,先帝却曾打过主意,有意招揽。”

        “如今看来,并没有招揽成功。”裴初宁顺着道,心中却吐槽,这些掌权者明面是招揽,实则想干的都是吞并。

        “在先帝抛出橄榄枝后的第三日,摔断了一颗牙。”萧珩对先帝并无多少情感,若不是他昏庸无用,自己也不会失去至亲。

        所以萧珩并没有为其遮掩丑事的打算:“对方当时还留下了一封信,说若再打不该打的注意,下次断的就是命根子。”

        裴初宁:“???”

        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不过先帝当时并没有将此威胁放在心上。”当年之事,知其之人甚少,他也是几年后才从父王口中了解,“先帝直接派了一队御林军将上京城的分铺围了个彻底。”

        裴初宁眼眸瞪圆,一脸好奇:“然后呢?”

        “分铺的老板和小厮差点被抹了脖子。”萧珩回忆道,“让对方吃了教训后,先帝嚣张收兵,结果第二日便被下了一种虎狼之药。”

        “浑身如烈焰般灼烧,却又无法释放。”他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能让男子不举的春/药。”

        裴初宁听完他的叙述,真想当面朝那位江湖人士竖根大拇指。

        两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么不畏强权,有能力又彪悍的人了。

        如此来往几次后,先帝非但没能找出幕后之人,自己的身体还被折腾得够呛。

        而那些有想法的勋贵人家,即使先帝有意遮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

        连一国皇帝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们作为臣子的就更不可能如愿了。

        裴初宁这下彻底放心了,给银子也爽快了些,除了原有的十两,她还另拿出一块碎银子:“崔吝此行路上免不了有些花销,这一两银子你让他拿上。”

        萧珩垂眸望向掌心一大一小两块,一时无言。

        “夫君可别嫌少。”裴初宁见他突然没声,怕他还想再讨银子,连忙道,“我回头就让小丫多烙些饼子,如今天凉放得住,再找两个小坛装上腌白菜和牛肉干,保证够崔吝吃到回府。”

        一两银子是留给他备用的,当然最好是用不上。

        萧珩嘴角抽了抽,收好掌心的十一两道:“放心,等信顺利传到,府里便能宽裕些了。”

        裴初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能传信,那肯定不能只单纯地传信,好歹包张银票回来。

        她也不要多,来张千两银票就行,多了这只肥鸽估计也带不动。

        “那就等夫君的好消息了。”裴初宁期待地想,用十一两换来百两千两,不亏。

        当晚,崔吝便整装出发,背上是装得鼓鼓囊囊的包袱,里头是他半个月的口粮,马背左右各挂了一个粗坛,里头装的正是腌白菜和牛肉干。

        银子被他藏在了里衣内缝里,除非他死了,不然谁也抢不走。

        裴初宁听闻他此举后,非常满意,她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

        崔吝离开后,府里一切照常,唯一不同的松竹院外每日都能看到一只肥鸽在绕着院墙飞。

        这是萧珩给它制定的训练计划,为了让信鸽恢复到往日的体态,萧珩还减半了其每日吃食。

        几日下来,效果颇为明显。

        裴初宁最近也忙得很,马上就要入冬了,府里的肉食和木柴还不够,于是她让崔叔找二十个伸手箭法了得的人每日固定时辰出城打猎拾柴。

        他们运气不错,小半月下来,猎到了三头百来斤的野猪,若干只野兔野鸡,甚至还有一头野山羊。

        木柴也放满了好几间屋子,足够冬日烧用。

        野猪肉味道不如家猪,不过聊胜于无,裴初宁用野猪肉做了几副腊肠,剩下的肉除了当天吃的,全部用烟熏好,毕竟这样能省不少盐。

        肉全部熏好后晾起来,刚好留着过年吃。

        忙活的差不多时,崔吝回来了,事情办得很顺利,十两一张的纸买到了。

        裴初宁也收到了崔吝那没花出去的一两碎银。

        她小心翼翼将银子放回荷包里,眉间染上笑意:“晚上加一道肉菜。”

        府里银子吃紧,除了午食会有一道荤腥,早晚都只食素。

        风尘仆仆半月,崔吝明显瘦削了不少。

        听到自家王妃这句话,崔吝大概明白是因为自己主动交上去的那一两银子才有了晚上加菜的事。

        他下意识看向萧珩,面色似苦了苦,哪里是他不想,明明是有人不许他花。

        想起临出发前,王爷突然把他叫去书房,明里暗里让他能不花银子就不花。

        主子有令,崔吝岂敢不从,只能苦哈哈啃了半个月的饼子,好在还有两小坛配菜。

        晚上,裴初宁用豆酱炖了一锅兔肉和土豆,兔肉只放了两只,剩下的全是土豆。

        不过她给崔吝单独盛了一碗肉多的。

        当崔吝看到那满碗兔肉后,心中那点怨气瞬间消散,谁会和肉过不去,更何况还是王妃亲自掌勺的。

        其他人羡慕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暗暗想道将来还有外出的任务,一定要积极争取。

        用过饭后,裴初宁也终于见到了所谓的蝉翼纸,确实薄如蝉翼,遇水不断。

        她上手摸了摸,心中感叹,古人还是很有智慧的。

        萧珩用剪刀仔细剪下约拇指粗细的长条,纸条两面都没浪费,都写了字。

        裴初宁没去看纸条上的内容,不过她看到这一幕后,挑了挑眉。

        照他这么个用法,这张纸应该还能用好几次,十两银子似乎也没那么亏了。

        萧珩并没有刻意提及银两,他了解那人的性子,只要是出远门,身上必会带上一沓银票。

        写好信后,盖上特定的暗章,萧珩招来信鸽,将纸条卷好,绑在鸽腿上,随后放飞。

        远在千里之外的彭州。

        自从南郡灾情得到缓解后,只隔百里的彭州城防却突然严格起来。

        城内几条街道每日都能看见官兵巡逻排查,城内的住户更是每三日就要遭一次盘问。

        严格排查月余后,那些个有门道的人也陆续打探听清楚了,听说之所以这么大动作是为了寻一伙盗贼,听闻此伙贼偷了朝廷的赈灾粮,近日有人在彭州城内看到了这伙人的踪迹。

        城北的桂花巷,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段,这里住的什么人都有。

        街道狭窄,只能容两人侧身而过,大小差不多的房舍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每晚都要到亥时后才能安静下来。

        傍晚时分,住在巷尾的张家汉子背着竹篓从外面回来。

        十一月的彭州才刚刚入秋,张家汉子穿着一身粗布对襟短打,步伐稳重,竹篓里装着今日的收获。

        住在隔壁的桂花婶子听到动静,冒出头来,看到对方收获满满的竹篓,眼底全是羡慕:“张柱又打到野兔啦!”

        被叫做张柱的汉子只匆匆点头,嗯了一声,就进了家门。

        桂花婶子想到肥硕的兔子,就忍不住流口水,这张老头子还真是好福气,儿子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却还要隔三差五炖肉给他吃。

        只不过桂花婶子却不知道,张柱除了收获两只野兔,竹篓最底下还多了一只信鸽。

        张柱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反锁了院门。

        屋里的张老头听到动静,刷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朝着进来的人道:“有消息了?”

        张柱点头,随后将信鸽从竹篓里取出:“是小主子的信。”

        张老头接过信鸽,取出鸽腿上帮着的信,并不急着打开,而是对张柱道:“你去将其他人都叫过来。”

        张老头并不姓张,他就是先前在南郡施粥赈灾狠打朝廷脸面的匪头子,孟离。

        所谓的儿子张柱自然也不是真的儿子,而是他一个信得过的小弟,叫冯兴。

        桂花巷的房子是他多年经营的据点,张老头不过是孟离的一个假身份。

        至于他说的其他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

        不一会儿张柱就用猎了好几只野兔的借口,请了不少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吃肉。

        七八个壮汉挤在堂屋,以孟离为首。

        “小主子来信,你们也看过了。”孟离坐在首位,厉眸扫过众人,“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大哥,眼下城内巡查紧,我今日出城打猎,就被跟踪了。”说话的正是扮作张柱的冯兴。

        不然他也不会在山上晃荡半天就打了两只兔子,其中一只还是自己落入陷阱被他捡了便宜。

        “所以无论要做什么打算都需谨慎再谨慎。”

        其余人也纷纷赞同点头。

        孟离何尝不知,他不禁叹道:“你们尽力联系那边,我先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小主子。”

        说罢他便要起身回屋找纸笔。

        冯兴及时拦住他,提醒道:“大哥,你忘了,我们没钱买纸。”

        笔和墨还好些,可以花几个铜板去书院借用一次,可那十两一张的蝉翼纸要去哪里买。

        孟离:“”

        冯兴又道:“不如将外面那两只野兔卖了的银钱先攒着?”

        孟离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两只兔子哪里够,更何况我们如今还要养百十来张嘴。”

        冯兴想到其他地方还等着银子买米的弟兄们也是一顿头痛。

        谁也没想到那楚帝父子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抢夺他们的银钱,

        没银子使,哪里都去不了,他们不敢有大动作,已经半饱半饥藏在彭州近两月了。

        冯兴默了默后道:“也不知小主子能不能送些银钱过来。”

        孟离闻言,心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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