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重回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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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医族修养了几日,泽尧康复的很快,便决定出去了,若他再不出去,外面该乱成什么样子?
临行前,他特地来向习霖告别。
“师尊,我走了。”
习霖正躺在摇摇椅上闭目养神,也不睁眼看他,别扭的说:“这么矫情干嘛?以前要想听你叫我一声师尊,比登天还难,今日突然变性了,老夫还有些不习惯,得了,你以后还是叫我老怪物,听着顺耳一些。”
泽尧轻笑,也就不再跟他客气:“老怪物,我走了,嫣儿你帮忙照顾着些。如果她问起,别告诉她我去了什么地方?”
此次出去,必然得和苍桀做个了结,他不想让落嫣卷入其中,所以,趁着落嫣出去打水,他打算独自离开。
习霖知道泽尧想什么,虽说是为那丫头考虑,但那丫头如果知道泽尧拋下她离开,眼泪还不得淹了他这圣医族,这种事他可不干:“自己的女人自己带走!还要老夫帮你养女人不成?”
正说着,身后传来水桶打翻的声音,泽尧回头,落嫣站在不远处,水桶打湿衣角:“你又想拋下我?你说过原谅我了,为何要背着我离开?”
泽尧眼瞳晦涩无比:“帝玺未落到苍桀的手里,我仍是这三界的帝君,我有守护三界的使命,此次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想你跟着我冒险,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管!”落嫣跑过来,拥住他:“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休想把我丢下。”
习霖抬起蒲扇,遮住眼帘,眼不见为净:“走吧,都走吧。老夫当初养你还不够,现在还要帮你养女人!当老夫没脾气是不是?”
睁开一条眼缝冲落嫣眨了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丫头,我现在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落嫣感激一笑,缠着泽尧又说:“你看,连习霖也不愿收留我了,你要是不带上我,习霖如果不耐烦了将我赶出去,我又能去哪里?”
习霖装作驱赶的模样:“对对对,都走,走得干净才好,老夫也好落得清净。”
落嫣委屈巴巴的揉起眼睛来:“连习霖也嫌弃我了,看来,我果然是那无家可归的苦命人呐…我命好苦…”
泽尧嘴角一阵抽搐,架不住这一老一小唱演的双簧,只能好带着落嫣一起离开。
才刚走出圣医族,天空一声龙啸,紧接着一条小金龙从云间飞了出来,落地变成身穿凯甲的翩翩少年。
身后跟着一众天将,左右两边护法,正是云翳和红浮。“儿臣拜见父君!”众将士随小少年齐齐下拜:“拜见帝君!”
在神龙殿看到泽尧释放的金乌神力,他们就知泽尧已经醒来,当即与龙主辞别,赶来迎拜。
看到帝君安然无恙,红浮云翳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眼眸含起泪花,异口同声喊道:“君上!”
泽尧示意众将起身,扭头看向两个忠心的护卫,欣慰一笑:“本君不在这段时日,辛苦你们照顾悦儿了。”
红浮显些控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护卫小殿下是属下的职责,索性没有辜负帝君的期望,将小殿下安全送到帝君面前。”
小少年看到落嫣在旁,喊了声:“落嫣姑姑。”
“你是小司悦?”落嫣惊喜出声。
司悦打趣笑说:“落嫣姑姑不认得我了吗。”
落嫣仔细看他:想当初那个喜欢缠着她的小不点,如今已经长成十五六岁模样,脸上虽还带着稚气,却多了几分从容和坚毅,长得俊朗非凡。等到再大一些,不知又要惹来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之前我身上的龙气被父君压制,外公替我解了封印之后,原来那小身体自然承受不住,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司悦笑着说。
落嫣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可惜,捏起来没有以前那样软了,以前萌嘟嘟的多可爱。”
“落嫣姑姑若是想捏,我随时也可以变回来的呀?”司悦笑着蹭了蹭落嫣的手心。
“咳咳。”泽尧不自然的咳了咳,问道:“你母亲的下落,可曾找到?”提起母亲,司悦不再嘻笑,眸色暗淡下去,那场大战之后,娣雅也不见了踪迹,他派人出去找了许久。也没有母亲的任何消息。
祁越回到了魔族,昔日的繁华早已成过眼云烟,四处被掠夺过的痕迹,焦黑一片,踩着地面的枯枝,入眼处皆是荒凉。
偶有几位婢子拎着包裹从他面前跑过,逃命似的,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的存在,更认不出眼前这位是他们曾经的尊主。
他一步步走向议事大殿。娣雅离开之后,他在山中待了很长时间,出来时,长发凌乱,胡子也长出了一大截,像个野人,早已没有当初魔尊的风采。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娣雅不愿和他重新开始的缘由。他打算回来,遣散魔族众徒,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寻找娣雅,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要找到她,告诉她,他不再做魔了…
可是,当他回来看到这满目苍痍的魔都,却迷茫了…
几位长老围坐成一圈,互相输送法力,显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见祁越走进来,他们像是等候了许久,一下子喜极而泣,纷纷拖着伤体上前相迎:“尊上你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尊上…?”
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见到祁越的那一刻有多激动。
祁越跌撞着步子走向高处的宝座,原来几步就能到达的位置,如今走起来,却是如此艰难,每走一步,他都感觉格外沉重。
长老们的目光随他而去。他一下子跌坐在宝座上,颓废无比,沉声问:“怎么回事?”
几位长老面面相视一会儿,其中一位长老上前道:“这段时间,尊上下落不明,无人主持族中大事,便有心怀不轨之人掀起叛乱,意欲夺位,我们几个老骨头虽极力镇压,却也负了重伤,加之古渊仙王派兵来攻打过几回,魔族自然损失惨重,那些魔卫婢子见大势已去,自然带着贵重的东西,该逃的逃,该走的走了,如今这魔都,也只剩下我们这几位老骨头,生在魔都,长在魔都,又辅助尊上上百年有余,哪还有其他去处?想着要是等不到尊上回来,左右不过一抷黄土,就此掩埋在此地也就罢了。”说着,纷纷掩涕。
祁越神情隐动,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许久才道:“你们为何不走?等我回来做什么?”
“只要尊上回来,回来便还有希望。”他们异口同声说。
“希望?”祁越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哪还有什么希望?”他忽然间捏紧拳头捶在扶手之上:“都是因为本尊的愚蠢!才造就今日的局面。”
他懊悔极了,懊悔不该去与泽尧作对,白白让苍桀捡了便宜。如今,即攻破了神族又毁掉了魔族,他彻底成了千古罪人!
“接下来,尊上可有何打算?”长老问。祁越抬起阴婺的眸子,看着这几位衷心盼着他回来,又满怀期待他能重振雄风的长老们,忽然间,有些隐动,若是,他此刻做出遣散的决定,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他们都已经上了年纪,除了待在魔都,又能去何处?
“罢了。”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先整顿内部,后面的事,容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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