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不只是导演组，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言桐之这神之一笔震住了。

        【言桐之：都上桌了还涨价？我直接把你桌子给掀喽！】

        【哈哈哈哈，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按照节目组的规则走，这个节目还能继续录制下去吗？】

        四条鱼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抹了零，最终一共收获了156元。

        放在平时，这156元对他们中任何一人都不算多，但在此时此刻，几人望着这156元的眼神都在发光。

        五人捏着这156元，走到了菜市场旁边的包子店旁。

        摄像机在招牌上扫过。

        白粥2元

        肉包2元

        粉丝包1元

        青菜包1元

        榨菜1元

        ……

        这上面的价格差不多是肉馅包子2元一个，素馅包子1元一个，白粥2元一碗，其他的豆花、馄饨、面条之类的，则会适当涨价，但不管从什么角度说，这都绝对是一家物美价廉的店。

        蒸笼的盖子一掀开，腾腾的热气裹挟着淳朴浓厚的香气，朝着人们的鼻子里扑。

        经过了早上接近3个小时的跑步，又折腾了这么半天，言桐之的忍饿力早已经到了极限。

        下一秒，她的肚皮就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我们快点单吧，一会儿要没座位了。”言桐之看向其他人，“你们要吃什么？”

        “一杯豆浆，一个水煮蛋。”容溪月想到自己的“自律”人设，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烧麦和大排面上划过，违心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5555果然女明星的身材管理我学不会】

        【妈耶，这也吃得太少了吧！】

        【女明星难道一个个都是小鸟胃吗？这点东西如果是我，根本吃不饱】

        “我来一盘大份的三鲜水饺。”

        “一碗肉末笋丁面。”

        “一碗糙米粥，榨菜，再来一个粉丝包。”

        华晖、白翩然和夏明赫也很快点好单。

        在其他四人都点单完毕后，言桐之的目光从菜单上收回，报出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早餐，“一碗大排面，三个肉包，一碗咸豆花，再加一笼小笼包和一根煮玉米。谢谢。”

        言桐之一点没磕巴地报完这一长串菜名，旁边的导演组震惊了，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直接炸开了。

        【好家伙！点这么多！一会儿吃得完吗？】

        【有谁数了言桐之刚才到底点了多少样早餐吗？】

        【歪个楼，忽然发现言桐之的口条不错啊，这一长串听下来，吐字清晰匀速均匀，听得很舒服】

        五人在早餐店里坐下，他们的早餐很快陆陆续续送上来。

        大排面、粥、肉包、小笼包……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子。

        但其中一半都是言桐之点的。

        “桐之，你点了这么多吃的完吗？”容溪月看似关心言桐之地开口，“如果吃不完，也别浪费了。一会儿我们拿个袋子打包带走吧。”

        这几句话听着好心，但就差把一个“浪费粮食”的帽子扣在言桐之头上了。

        别说在场的嘉宾了，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容溪月这句话有点阴阳怪气呢……】

        【没错，虽然言桐之的确点了很多东西，但刚才在点单的时候容溪月不提，现在突然说这句话，观感上有点不太好】

        【月月不过是为了避免浪费粮食而已，怎么能歪曲成这样？】

        【无语，月月明明一片好心，某些人的水军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好吗？】

        【（愣住）好家伙，我这就被打成水军了？你们给我发工资吗？】

        言桐之听出了容溪月话中的意思，却没有动气，眼神在面前的早餐上一扫，“没事，我吃得完。”

        听见言桐之这句话，华晖微微一撇嘴，夏明赫蹙起的眉头展开。

        在其他人动筷子的时候，白翩然悄悄地凑到言桐之旁边，捏住收音话筒，压低了声音，“一会儿如果吃不完，你用胳膊肘碰下我，我帮你吃一点。”

        “放心。”言桐之清楚白翩然这是在帮自己，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只不过言桐之点这些早餐，却并没有托大。

        她刚才点单的时候已经算过，按照她早上运动的消耗，这些早餐算不上多。更何况早上折腾了半天，这会儿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下一餐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时候不多吃一点，待会儿饿了就不一定有东西吃了。

        在星际的时候，因为出任务而挨饿是常有的事情，可现在正在和平时期，能够吃饱为什么要让自己饿着？

        言桐之的目光在这些早餐上划过，很快在心里划定了吃的顺序。

        她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大排面，“吸溜”一声，被骨汤和大排汤汁浸透的手工面，就落入嘴里。面条是老板娘刚才现拉的，很是筋道，哪怕煮的时间偏长一点，也不是绵软的口感，嚼起来还会有弹牙的感觉。很是舒畅。

        大排提前卤过，又泡了面汤，靠近面汤的那一面稍微有点点软，颜色也淡了一点，但不影响味道。两面都有不一样的滋味在。

        一口面条，一口大排，简直是绝美的搭配。

        五个人都埋头吃饭的时候，言桐之和容溪月简直成了餐桌上的极与极。

        言桐之快速地吸溜着面条，吃着大排，哪怕她一直埋着头，看不清完整的表情，也不难从她的吃相上看出她此刻愉快的心情。而容溪月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神却不住地朝着桌上的早餐瞄去，吃一口水煮蛋都要慢慢地嚼半天，完全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言桐之快速地吸溜着大排面，一碗大排面吃完，容溪月才“细嚼慢咽”地吃完了半个水煮蛋。

        解决完大排面，言桐之才将咸豆花和肉包拢到自己面前。

        这家的肉包并不算大，只有拳头大小，肉馅的汁水已经浸透了包子皮，从边缘微微透过来一点，瞧着没有那么白嫩，却是最好吃的时候。言桐之一口咬下去，肉汁在齿缝里微微爆开，纯正的肉香带着些许葱花的清香，瞬间充盈了她整个口腔。

        言桐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直接转头对老板娘的方向竖起大拇指，大声说了一句，“老板娘，这个肉包太好吃了！”

        早餐店里都是熟客，言桐之这一桌都是生面孔，还带着摄像机，周围人原本就在朝他们这个方向看，听见言桐之这一句，早餐店里立刻就响起了笑声。

        老板娘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地露出笑容，“喜欢吃就多吃点！”

        “好嘞。”言桐之说着，几口就吃完了第一个肉包子。

        【可恶！看着言桐之吃得这么开心，我都饿了】

        【这个肉包子看着真的好好吃啊！】

        【公司楼下只有连锁便利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现包的包子了tat】

        【刚才看见包子不够，早餐店的阿姨去现包了，这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手艺】

        【不行了，啊啊啊啊！我下单去点早餐外卖了】

        【+1】

        【+2】

        【+10086】

        早餐店里其他人原本就对他们很好奇，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现在看着言桐之先开口了，旁边桌的大爷就好奇地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们这是在拍短视频吗？”

        “我们在拍节目呢。”言桐之拿起第二个肉包，咬了一口，一点也不认生地和大爷聊起了天。

        “呦！”大爷瞧着被吓了一跳，“那我岂不是要上电视了？”

        言桐之笑得眉眼弯弯，“对啊，大爷您可是上电视了。”

        和大爷同一桌的其他人哄笑起来。

        “老崔这下子要出名了。”

        “上电视哎，让你家姑娘守电视机前好好看看。”

        在周围的起哄声中，言桐之示意大爷看旁边那四人，“大爷您认识他们吗？”

        其他四人一直注意着言桐之和大爷的对话，听到这里，都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抬起头，对着大爷露出笑容。

        毕竟这种突发的情况，是最能够考验知名度的。

        大爷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看见容溪月和华晖的时候，眼里带着困惑，直到看见白翩然的时候，思索了一会儿，才忽的喊了起来，“这不是……不是那个那个……《好日子》！”

        当听见“好日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白翩然愣了一下，忽的笑了起来，脆生生地应了下，“哎，是我。”

        早餐店里也瞬间躁动了起来。

        “好日子来，好日子来的那个《好日子》吗？”

        “好像是，我在晚会上看过她！”

        《好日子》是白翩然出道第一年为了春节发行的一首单曲。这首歌在白翩然的所有歌曲中，不是销量最高的，却是传播度最广的。几乎每年到了春节的时候，都会随着其他新年歌曲一起，在音乐排行榜上实现逆袭。也是因为这首歌，几乎每年春节，白翩然都是不同晚会上的常客。

        只不过白翩然近几年在大家印象中，一直以情歌出名，直播间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好日子》居然是白翩然的歌。

        【什么？《好日子》居然是白翩然唱的吗（震惊）】

        【emmm……翻唱？】

        【哈哈哈哈，是原唱啦！白翩然出道还是很早的，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出道了】

        【我刚才去查了，《好日子》的原唱真的是白翩然，简直惊呆了！我一直以为是哪位老艺术家原唱，白翩然只是翻唱】

        白翩然引起的轰动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老板娘过来才重新维护住秩序。

        继白翩然之后，大爷也认出了夏明赫，“我认得你！你是二坨子！”

        听见这三个字的瞬间，周围寂静了一瞬，还是夏明赫最先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对，我就是二坨子。”

        “二坨子”是夏明赫刚出校门不久，在一部战争电视剧里饰演的角色，当年这部电视剧是年度的“剧王”，刚刚出校园的夏明赫在里面演了一个憨憨傻傻，却在大是大非上从来不含糊，最终为了给村子里的大家逃跑争取时间，自己死在敌人枪下的角色。

        当时这部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二坨子死的那一段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直播间里，就数夏明赫的粉丝笑得最开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坨子夏明赫！】

        【我刚才还在想夏明赫这么多角色，大爷能认出哪一个，结果是二坨子！】

        【笑死，但仔细想想也很合理，我家爷爷奶奶对夏明赫最主要的印象也是“二坨子”】

        【别提了，上回我在看夏明赫拿影帝的直播。夏明赫上台的时候，我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妈在旁边悠悠来了一句——呦，二坨子出息了，都穿西装了。一瞬间，我的眼泪就给憋回去了】

        只不过大爷到最后也只认出了白翩然和夏明赫，一时间，华晖和容溪月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华晖和容溪月的粉丝有些不服气，但又没办法对着大爷生气，只能够在直播间里尝试着解释。

        【华晖演的戏比较小众，大爷没看过也很正常，不是受众群】

        【没错没错，月月演的剧基本都是年轻人在看】

        【而且大爷不是也没认出言桐之吗？】

        言桐之对大爷没认出自己这件事并没什么感觉，反倒笑着对大爷说，“我之后争取演个您能记住我的角色。”

        听见言桐之这句话，大爷还没反应，旁边人就已经拍了桌子捧场。

        “好！”

        “有志气！”

        言桐之咬着包子问大爷，“大爷，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吃早饭吗？”

        “我每天都来。”大爷也不怕镜头，听见他们是在拍节目，反而来劲儿了，“我跟你说，这家早餐店虽然说位置不太好，没什么好看的招牌，但东西都是好东西。就说你吃的这个包子，肉都是老板娘每天凌晨去肉场买的，当天新鲜的。”

        “哇！”言桐之也很捧场，“我就说呢，难怪这个包子这么好吃。”

        大爷年纪上来了，就爱和小辈叨叨，只可惜家里的孩子都不在身边，平时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人长得好看，愿意听老人家说话，还会捧场，大爷的说话欲望一下子就上来了，肉眼可见地眉飞色舞。

        “别看这个肉包子2元一个，外面连锁店的包子都不一定有这个好吃。”大爷谈起这些事，一时间刹不住话头，“那些连锁店的包子，且不说肉是不是新鲜，是不是当天包的，那猪肉包子里面的肉是不是猪肉，那可都不一定！”

        “真的吗？”言桐之配合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大爷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干过餐饮，当时管的不是很规范，这种事情可见多了。就拿肉包子来说，最好的是包子店自己买新鲜的肉自己剁，差一点的那种流水线工厂做的，虽然口感差一点，也是安全的。最怕的是有些店偷懒，去外面买绞肉馅，这里面的花头就多了，不清洗处理直接扔进绞肉机的，肉坏了也掺和着放进绞肉机的，甚至有把便宜的内脏混合着扔进去的……”

        【嘶——我嘴里的肉包子忽然间不香了（哭）】

        【虽然听说过，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emmm，别的不好说，就说包子吧。我之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高中食堂早餐的包子和馒头，都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然后……

        我毕业之后被爆出来，学校食堂在发面的时候为了增白，放了洗衣粉（心如死灰）】

        【啊啊啊啊啊！本包子疯狂爱好者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言桐之听大爷说着，往嘴里送东西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一边时不时附和一两句“是吗”“真的哎”“原来是这样”。

        交谈间，言桐之也知道了大爷姓崔，孩子都在外面工作，自己和老伴两个人在家。

        等到言桐之将最后一根玉米啃完，容溪月才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

        而崔大爷已经和言桐之一见如故，言桐之和大爷“吐槽”起了节目组的操作，“哎，崔爷爷你都不知道，早上导演让我们用一条草鱼换一碗白粥，这价格是不是很离谱。”

        崔大爷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拍了桌子，“这不是旧社会的周扒皮嘛！”

        “就是就是！”言桐之在心里给崔大爷点了个赞，“现在我身上还有100多块钱，我们这里五个人，还不知道一会儿能吃什么。”

        说到这里，言桐之忽的眼前一亮，“或者崔爷爷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帮忙的吗？我们帮你干活，一会儿你留我们在家吃顿饭就行。”

        “没问题！”崔大爷豪爽地答应了下来，“晚上请你们吃地道的农家菜。”

        听见崔大爷的回答，导演楚佳却是眼前一黑，想象中的剧情正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速度，在脱轨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出去的时候，崔大爷单枪匹马。

        回去的时候，崔大爷的身后坠了足足一二三四……数不清的小尾巴。

        崔大爷和崔奶奶都姓崔，当崔大爷带着五人进门的时候，崔奶奶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神色，显然这也不是崔大爷第一次没有商量带其他人回家了。

        “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泡大麦茶。”崔奶奶招呼着他们在院子里的木桌旁坐下，自己腿脚利索地钻进旁边小厨房。

        言桐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去帮忙，却被崔爷爷按住了，“哎，一会儿你们帮忙干别的事情就行。这泡茶的事情是招待客人，肯定不能让你们动手。”

        很快，崔奶奶就端着大麦茶上来了。

        装大麦茶的容器很有意思，是用竹筒处理后打磨成杯子的模样，瞧着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来，这大麦茶是自己家里炒的，外面买不到的。尝尝。”

        言桐之率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好喝。”

        大麦茶带着麦香，很是清口，无声地润着喉咙。

        一杯大麦茶下肚，言桐之向崔爷爷问起让他们帮忙的事情。

        崔爷爷这下子有些犯难，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要让言桐之他们帮忙做什么，只是和言桐之聊得来，就想着请他们吃顿家常饭。反正平日里家里就他和老伴两个人，也闲着没什么事情干，这群年轻人过来，至少能够热闹热闹。

        看着这些年轻后生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干粗活的，那给他们安排活儿，就成了一件有点困难的事情。

        正在犯难的时候，崔奶奶在旁边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想了会儿，直接开口问，“你们喜欢吃什么？龙虾？笋？竹筒饭？”

        “龙虾？”言桐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里能捉到龙虾吗？”

        “当然可以。”崔奶奶望着言桐之，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辈，“水稻田里，河道边上，都可以捉到龙虾。”说到这里，崔奶奶望了崔爷爷一眼。

        崔爷爷和崔奶奶相处了这么多年，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让他带着这群娃子去捉龙虾。

        崔爷爷想了想，还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捉龙虾嘛！

        几乎每个农村的孩子小时候都干过，捉龙虾，摸螺蛳，田埂的水道里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藏宝库，总有数不清的小惊喜。

        崔爷爷一拍腿，“好了，今天下午你们的任务就是捉龙虾！”

        听到这里，容溪月被吓白了脸，其他人都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农村里捉龙虾主要有垂钓、捞龙虾洞和下网三种方法，他们都是新手，崔爷爷想了想，就把工具都给带上了，还整理了两个塑料桶出来。

        他们原本的衣服肯定是不适合下田的，不然拔上来的时候，从鞋子到裤腿里肯定全部都是淤泥。崔奶奶拿了自己家，还有从隔壁邻居家借来的长筒雨鞋给他们换上。

        言桐之拎着塑料桶走在田埂上，快乐地摇晃着手里的塑料桶，一边不断地报着小龙虾的各种菜名，“香辣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油焖小龙虾，蒜蓉小龙虾，清蒸小龙虾，金汤小龙虾……”

        容溪月走在最后面，刚才吃的水煮蛋和豆浆早已经被消化掉，此刻听着言桐之报的菜名，口水不断分泌出来，肚子里的饥饿感更加明显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叫出来……

        “咕噜咕噜”。

        这一声在空气中格外清晰。

        一时间，周围的视线都落在了容溪月的身上。

        容溪月低着头，耳根瞬间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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