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 章 竞争机制？

　　
<p>百无聊赖的舒云鹏，躺在长沙发上，嘴里叼着电子烟，心里很难受。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四个无辜受罚的女护卫，以至于刚刚进门时，他习惯性地要关门时竟突然犹豫了。</p>
<p>他现在知道了，他如果不碰她们，那么过一段时间，她们也会象她们的前任一样，去火星基地了！</p>
<p>事实上，那地儿的活，总得有人去干。她们不去，就得有其他四个人去，谁去不都一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p>
<p>但问题是，这四个女人从威风凛凛的女军人，沦落成了苦力，跟他舒云鹏有关系了！</p>
<p>这种所谓的“关系”，是强加给他的。这种强加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四个女人受罚而停止，而他却无法消除这种强加的关系。</p>
<p>不知躺了多久，他开始迷迷糊糊了，他身上的对讲机响了。护卫告诉他，时间到了，该去赴约了。</p>
<p>晚会很热闹，也很丰盛，居然有新鲜水果，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p>
<p>闹哄哄的氛围中，他象一个木偶一样，被女人们簇拥着。他的脸上堆满了假笑，对别人给他介绍的各界名流不断的鞠躬行礼，对那些争先恐后自我介绍的美女假意奉承，过后却一个人的名字也没记住。</p>
<p>“你心不在焉的干嘛呢？”</p>
<p>他的情绪，别的人看不出，克莱尔可看得清清楚楚。乘空隙她拿了两杯酒，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p>
<p>“还在为她们去挖矿而伤感？”</p>
<p>“没有，已经来不及了！”他忧郁地一笑道：“我是在想，这一拨不知什么时候轮到她们去挖矿。”</p>
<p>克莱尔失笑了：“你这么怜惜她们？……其实你很清楚，她们去不去挖矿，决定权在你手里。”</p>
<p>“是的，决定权是在我手里！可这权力不是我要的，是你们强加给我的。”</p>
<p>“唉！你何必这么固执？”克莱尔很无奈：“你说过，在你的世界里，强迫女人陪你是犯罪，在这里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虽然说不是你之所愿，但说到底，你不吃亏是吧，干嘛这么不随意？”</p>
<p>“没办法，我是二十世纪的人，自然接受二十世纪的观念和行为准则，这一点无法改变。”</p>
<p>“那你就别再假意关心你的女护卫去不去挖矿了！”克莱尔显然有点生气了：“好吧，你随意，我要去招呼别的客人了！”</p>
<p>舒云鹏敬了个礼，看着克莱尔飘然而去。他看看周围，见众人此刻不再特别关注自己，就悄悄退到门边，然后迅速走到门外。</p>
<p>“她生气了？”他想。</p>
<p>仔细想想，克莱尔不是他的世界的人，她接受这个世界的观念，并按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很正常。在克莱尔看来，他的坚持，才是一种矫情一种不可理喻！</p>
<p>那么，就按她们的规则来怎么样？说来也是，既然已经流落于此，除非不想活了，否则，永远游离于社会规范之外，与当今社会格格不入，肯定是自寻烦恼。</p>
<p>“好吧，那我就闭着眼寻欢作乐吧！”</p>
<p>他回到自己住处，没有象往常那样，把女护卫们关在门外。他第一次象个主人一样，任由四位美女替他换鞋更衣。</p>
<p>但不可避免地，他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p>
<p>“冷吗，上尉？”</p>
<p>“不冷！”他说着，坐了下来：“你们也坐下。”</p>
<p>四位美女规规矩矩地坐下了。</p>
<p>等她们都坐好了，他微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接到命令，让你们到我这里做护卫的？”</p>
<p>“今天，今天一早。”其中一位美女说。</p>
<p>“你们愿意来吗？”</p>
<p>他看看她们，看到四个人都点头了，又问：“除了保护我的安全，其他还要做些什么，你们清楚吗？”</p>
<p>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头。</p>
<p>“不要光点头，要回答问题！”他很严厉地说。</p>
<p>“上尉想干什么，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包括……”</p>
<p>“说下去！”</p>
<p>“包括播种任务……”</p>
<p>“播种任务？她们是这么说的？”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继续追问：“哪一个是主要任务？”</p>
<p>对他最后一个问题，四个人有点搞不清了。舒云鹏鼓励她们各抒己见，结果，四位美女，一位说护卫，两位说播种，最后一位说两项任务一样重要。</p>
<p>舒云鹏笑了，是很无奈的那种笑。派她们来的人，如果不是还有点儿廉耻感，就是所谓的尊重他个人意愿，没有把话说透。她们想造成自然选择的假象，却让这四位各自承担责任。</p>
<p>“这就是所谓的竞争机制？”他想。</p>
<p>当然，也有可能她们心里很清楚，因为象川岛那样的早有人在，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既然这样，他觉得不妨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她们一旦接受这个任务，将会有怎样的风险。</p>
<p>“你们知道你们的四位前任现在在哪儿吗？”主意打定，他直接问道。</p>
<p>他没想到的是，四位美女都低下头不吭声了。</p>
<p>“这么说，你们很清楚，如果我不碰你们，”他说：“你们也会象前面四位一样，去火星基地了？”</p>
<p>“是的……”</p>
<p>“你们为什么要冒此风险？……”</p>
<p>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四位美女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委。她们告诉他，资源匮乏，中央城养不起这么多人了。所以有不成文的规定，三十岁之前如果不能生育，她们将会被迁往集聚地。</p>
<p>而所谓的人类资源库，资源提供者很少，早已供不应求。她们想要不被送往集聚地，只能冒一下被送往火星基地的风险了！</p>
<p>“当然也有例外的，如克莱尔上校这样的有特殊才能的人，不适宜遵循这条法规。我们没有什么特长，只能赌一把了！”其中一位美女说：“要想获得这个机会，还需要参加选拔，有些长得不好看的，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没有！”</p>
<p>“集聚地有什么不好，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p>
<p>“不好，那边很苦，没东西吃还吃人肉……”</p>
<p>舒云鹏沉默不语。说实话，一开始，他有些鄙视这几个美女了。但能说什么呢？每个人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其实都有一个好逸恶劳的魔影，只不过被社会规范压抑着，无法畅行而已。</p>
<p>而现在，中央城与集聚地的差异，从生存环境物质享受等方面来比较，确实有天壤之别。贫富差异如此之大，你怎么能责怪这些女孩只图享受心怀不轨呢？</p>
<p>法无规定皆可行，既然法律没有规定她们不能这么做，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你有什么权力鄙视她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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