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你这婆娘，只知道害病，花老子的钱。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们娘俩，母的生不出个子儿，小的又是个哑巴。晦气”李老二指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子骂骂咧咧，见她一动不动没有理睬自己，又抬起脚踹了踹，直到听见咳嗽声才大步离去。

        出了门，又看见在门口蹲着哭泣的女儿，他的怒火顿时又起，只见他随手抡起棍子，一把抓起哭泣的妞妞“刷刷刷”的就往她的身上打。妞妞只得到处躲闪，但无论怎么躲闪，棍子还是啪啪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老二下手狠，妞妞身上全是被打的伤痕，红的，青的，紫的，好不严重。可那李老二，却若无其事的带着自己的弓上山去了。

        只留妞妞一个人在门外，一动不动。

        许久，母亲微弱的声音传来，妞妞猛然站起，不料眼前一晃，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但她又迅速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步履紊乱的推开了门，径直蹒跚跑向母亲床前。

        “妞妞啊，娘快不行了，咳，只是娘舍不得，咳，舍不得，咳妞妞，让娘在好好，咳，好好看看娘的妞妞”说着，女子慢慢伸出自己瘦如枯柴般又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妞妞的头，一遍又一遍。

        妞妞感觉到自己头上如冰一般的温度，她的眼泪刷刷刷的涌了出来。她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娘”，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她是哑巴。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阵绞痛，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妞妞，咳咳，妞妞不哭，不哭，咳咳”女子急忙用自己衣服擦着女儿的眼泪，越擦越是止不住，她有些慌张，连忙一把抱住女儿，却听的一声闷哼，“妞妞？”妞妞一惊，连忙从母亲怀里出来，母亲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撩起衣服，一道道醒目的红痕直生生的印在女子眼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李二”她咬牙切齿，猛的吐出了一口血，喷到了妞妞衣服上，猩红又狰狞。

        妞妞见母亲吐了血，顾不上其他，连忙用手给她擦着，随后又立即去端了碗温水，一口一口喂给她。见母亲情绪还很激动，她又把手放在母亲背后，一遍遍的轻轻拍打着。

        “咳咳咳，娘的咳咳，妞妞，受苦了，受苦了”母亲轻轻搂过妞妞，一遍又一遍的喃语着，妞妞依偎在母亲怀里，感受着母亲细微的温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母亲渐渐停止了喃语，妞妞睁开眼，轻轻从母亲怀里出来，细心给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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