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父爱如山

　　石家zhuang。
赵总起身直接从步梯上了楼上的茶室。
赵总挪着肥胖的身子，走进茶室，张云霄和吴未来立即起身相迎。
“哈哈，坐坐，到家了，别客气。”赵总的胖脸露出堆笑，说道：“小张，石家庄这边不比固A，这个城市大了，朋友多了，应酬也多了，实在脱不开身，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赵总，依你现在的这个身价，身边的朋友要是一两天不跟你见个面，那得多少人着急啊，我能理解。”张云霄捧着臭脚的回道。
“哈哈，过奖了。”赵总总是带着微笑，接着说道：“石家庄虽然离固A不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轻易来一趟，来了就不着急走，这两天到各处转转，我给安排，给我一个尽地主之宜的机会。”
张云霄一听，赵总基本不切入正题，再加上一直不跟自己见面，心里感觉到这次石家庄之行，可能不会有成果，但求人还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赶紧回道：“赵总，您心意我领了，事成与不成，我不怪你，你肯定有你的难处，今天我还得赶回去。”
“霄，你是个聪明人，我赵某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李世开我认识，但没交情，也就在一块喝过酒的朋友，感情薄。他的业务大部分在廊fang，小部分在石家庄，我的业务刚好跟他相反，我的业务大部分在石家庄，小部分在廊fang，所以，在业务上几乎跟李世开没什么交往过......我也是过来人，艰难时也有许多好心人帮过我......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到曾经的自己，你来我也能理解，但人在难处时，求人最难......东华集团，我虽然占大部分股份，但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呵呵，小霄啊，怒哥直言，要是缺钱的事，我自己能给你做主，掏点，但是整这道儿上的事，呵呵，我还没开口，没一个副总同意的，难啊！”赵总挺难为情，也有点无伦次，回道。
“赵总，您一进门我就知道结果了，这都正常，我求你的事毕竟不是小事，你能见我，说明赵总你还是考虑想帮我的，我云霄挺感激你的，真的。”张云霄很平静的说道。
“我没帮上你什么忙，别太客气了，有时候有些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呀，有时我也觉得社会变了，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也是知面不知心，过去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现在路见不平绕道走，你的事我提了一句，哎，大家直摇头，难啊......。”赵总言语中带点歉意，说道。
“赵总，你我合作一次，你的为人我深知，我这次来就是冲着你的为人而来的，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没事，赵总只要你尽力了，我张某心存感激。廊fang也好，固A也罢，相比石家庄那就是一个农村，他们不想涉及，那是因为有他们的考虑，我能理解。赵总，有机会到固A或廊fang来，赵哥，你一句话，我张某照样飞马赶到，有酒有肉。”张云霄起身就要走，冲着赵总说道。
“哈哈，兄弟，我没帮上忙，你倒仗义，我记住了。但我提醒你一句，李世开不好惹，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小张啊，小心点。”赵总扶着双腿，费劲的起身，说道。
“没事，这一次我倒下，我年轻，我还有机会站起来，要是李世开倒下，他还有机会吗？我在李世开面前就是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心理优势。赵总，你放心，谁躺下，我和府最终还是要站起来的。”张云霄信心十足的说道。
赵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云霄，连连点头道：“张总，有志者事竟成，我看好你。”随后冲着身边的赵虎说道：“大侄子，你送送张总。”
......
十分钟之后，楼下，汽车已经启动，赵虎站在张云霄的大奔前，两个交谈了两句。
“小赵，你不用多说，我也挺感激你的，上一次富凯饭店的事，你在赵总面前美言几句，赵总一出面，事就解决了，我还没感谢你呢？这一次，没成，原因很多，我心意领了，我也会不怪你。”张云霄拍了拍赵虎的肩头，说道。
“......哥，我的难处你能理解就行，公司里我没股份，我人微言轻，在我叔打拼时我还穿开裆裤，我的话有多大份量，哥，你心里清楚就行。”赵虎带着歉意的说道。
“没事，哥能理解，你也不欠我的，能帮我说两句话就足够了，小赵，我走了昂，到廊fang或固A，哥用高的规格、最美的模特队招待你。”说完，张云霄直接拽开车门子，上了车。
小赵站在夜色里，形单影只，看着远去的大奔，他不停的挥挥手，随后嚎了一句：“此人必成大器，特玛的韩华没JB眼光！”
......
另一头，某小区楼下。
陈松拉下衣帽，双手插兜，来回的走动，他心里不托底能不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十分钟之后，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戴着鸭舌帽，拉得很低，从一个门栋里钻了出来。
“呼”
陈松还是很紧张，这是第二次见面，他赶紧把手头的烟头扔掉，跑了过去，张开双臂，想来个熊抱，可是对方没有反应。
“你妈没下楼？”陈松冲着小伙了问道。
“我妈夜班。”小伙子简洁的回道。
其实，陈松心里明白，自己的前妻就在小区的一个物业上班，他有什么夜班，根本就没，就是不想见自己，但是陈松在孩子面前还是很大度，毕竟这是自己的亲骨肉。
“呵呵，夜班就夜班吧，林林，你吃饭了吗？爸爸请你吃烧烤！”陈松抬头看了看10楼，灯还亮着，呵呵一乐，说道：“你妈还在恨我，不说这个了，走，吃烧烤去。”
陈松看了看比自己都高一头的儿子林林，心里无比激动，因为他记得，是林林刚出生不到一岁，还不会叫爸爸的时候，自己进了监狱，为了不在孩子心中造成阴影，在服刑期间，陈松一直没要求跟孩子见面，出狱之后，这是第二次与儿子见面。
近20年的时间里，陈松大部分的时间是呆在监狱里，他没有抚养儿子，也没给儿子的抚养费，在前妻提出离婚时，他没有留恋，自己买的唯一一处住所给了前妻和孩子。前妻也没再结婚，一直把儿子抚养大，陈松从内心里还是很感激前妻的，不见面还能有恨吗？
“我不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林林根本就没叫一声爸，而是冷冷的回道。
孩子对自己陌生，从来没叫一声爸，但陈松还是没在意，这不怪孩子，谁叫自己没抚养孩子呢。
“爸还没吃饭，爸请你，就在附近的一个小烧烤店，有重要的事跟你谈。”陈松再次劝道。
“......行，那快点啊，我还有事。”林林想了想回道。
......
半小时之后，某烧烤店里。
长期不见面的父子两人，坐在烧烤店里，话语不多，基本上都是陈松开口问，林林答，如同一对陌生人。
“林林，爸爸在监狱里呆了近18年，没抚养你，你不怪爸爸吧！”陈松有很多的话想对自己的儿子说，以前一直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他拿起一根烤肉串，递在儿子的面前，说道：“拿着，咱们今天爷俩儿吃个够。”
“谢谢！”林林很客气的回道。
“傻孩子，你跟你爸还客气。”陈松拍了拍儿子那留着长头发的小脑袋，呲牙一笑说道。
“林林，爸给你留下的就一套你们住着的房子，爸对不起你和你妈。”陈松有点哽咽，闷了一口啤酒，泛着泪花，接着说道：“但爸这些年也不容易，在里面也不好受，出来后，爸给你攒了点钱，我打算现在就交给你，不多，刚好100万，也算补偿吧。”
陈松说着，从脏兮兮的上衣内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上面沾着油渍，直接塞到林林的手里。
“我不要，我有钱。”
“傻孩子，爸给你的钱为什么不要？拿着。”陈松紧紧的捏着林林的手，说道。
林林突然噙着泪水看向没落的陈松，一身破旧的夹克，从春穿到冬，散发着一身永不消失的酸臭味。脸色苍老，双眼窝还有点塌陷。当林林的双眼移向陈松的脚面时，一双白球鞋脏兮兮的，袜子上面破了几个洞，那个露出的大拇指哥清晰可见，陈松下意识的一收脚，大拇指哥缩了回去。
“......爸。”林林突然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爸，随后扑向陈松的怀里，不停的哭嚎着。
这是林林第一次叫爸，陈松顿时老泪纵横，哗哗的直掉眼泪，滚落于儿子林林的脸上。
“......没事，有双鞋能穿就行，我也不上高档场所，不丢人！”陈松哽咽的回道。
陈松能与儿子如此零距离的接触，一生足矣，他还能要求儿子林林做什么呢？没有，作为父母的儿子他不称职，没送终没见最后一面，作为儿子的父母，他也不称职，没抚养没尽责，这种结局，陈松心满意足。
父子俩吃了点烧烤之后，虽然儿子长大了，但陈松还是不放心，把儿子送到楼下。
陈松看着儿子进了栋洞，内心才踏实了下来。
陈松点了一根烟，内心无比激动，不停的吐着烟，想了想，他没有上楼，转身就要离去。
“爸......”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楼上飘下。
陈松抬头一看，在10楼的阳台上，一个大男孩子不停的朝自己招手，身后站着一名女子，也跟随着不停的朝陈松招手。
陈松随即向楼上的母子俩挥了挥手，随后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黑夜中的人影突然变得伟岸，高大，闪烁着父爱的光芒。
楼上那位40出头的女人眼角挂着泪，冲着林林说道：“你爸是好人，是我错怪了他！”
.....
和府门口。
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蒙族服饰，戴着礼帽，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在门口来回渡着步，他在犹豫，是进还是不进呢？
“啪啪”
突然，一道远光打来，两个人影清晰可见，但一闪而过，明显是想躲开。
“操他大爷的，是他，小吴停车。”张云霄头脑突然闪现一个念头，随后确认，吼了一嗓子。
“嘎吱”
一个急刹，大奔还没停稳，张云霄直接窜了出去，冲着人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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